是哥哥，他没有去救妹妹；是儿子，他没有尽好孝道；是英雄，他没有惊天动地。他用忘我的大爱，诠释了一种军人的天职——心底无私为人民，淡泊名利忘自己。他，就是被誉为“乌蒙铁军”的驻滇炮兵某团修理连炊事班长——董亮，一个身材消瘦、长相憨厚、有七年军龄的炊事班长。

　　地震发生时，董亮正在都江堰向峨乡的老家休假。地震发生后，他的妹妹被埋在废墟中，而他却在与妹妹一墙之隔的废墟上营救学生。他在废墟中营救出了5名学生，而他的妹妹却永远离开了他。回到部队后，他只字不提自己救人的事。直到7月11日上午，几经周折，一封由都江堰市向峨乡人民政府写给部队的感谢信送到了该团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董亮的事迹才被部队知晓。

　　地震后妹妹被埋废墟

　　5月12日14时28分，一声巨响过后，都江堰向峨乡被震为废墟。董亮此时正在家休假，地震发生时，他立即带着母亲唐桂芬跑出房屋，并组织群众转移到安全地带，开展自救。一切安排好后，董亮急忙去乡政府和卫生院寻找父亲董振廷和妹妹董小艳。

　　18时许，身穿便装的董亮穿梭在向峨乡大街上的瓦砾上。“老董就是脚受了些轻伤，他现在下到村里去了。”在去乡政府的路上，董亮遇见了乡办事处的一名工作人员，这名工作人员告诉董亮他父亲是安全的。“小燕子，你可不能有事啊，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去摘樱桃呢！”知道父亲没事后，董亮念着妹妹的小名，向卫生院所在地飞奔而去。地震后，向峨中学和一墙之隔的卫生院，房子全部坍塌，400余学生生死未卜！“妹妹在一楼药房上班，很危险！”不敢多想，董亮踏着废墟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妹妹。

　　听到呼喊他选择营救学生

　　“救命呀！”“妈妈，救我！”废墟下传出来一阵阵呼救声，声音像针一样不停地刺在董亮的心上。董亮立即刹住脚步，脚底附近的废墟中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喊声。“马上救人！”此时，董亮好像忘却了妹妹的生死，迅速作出决定。“不能这样无组织的营救，那样效率很低。”董亮立即喊过来几个中年人，其中有一个年纪40岁左右的木匠师傅任富隆，“任师傅，我是当兵的，但现在没有穿军装，您在这里年纪最大，我们一起来组织大家吧！”听说是解放军，任师傅连声说：“好！好！快！快！”

　　5个人迅速成立了第一个救援小组。简单判断情况后，董亮建议，他和王均富等3人清理废墟，任师傅组织群众接力转送残砖断壁。说完，他就一头钻进废墟，使劲地刨着一块块砖头，不一会他的手指就渗出了鲜血。“当时，我们的衣服都被大雨淋湿了，双手都刨起了血泡，什么也顾不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更多的娃娃。”废墟下的呼救声让董亮忘记了一切，他恨不得自己的双手马上变成一双铁手，把所有废墟下的学生都营救出来。

　　救出五名学生妹妹却走了

　　余震未停，大雨倾盆。等到董亮救出5个学生后，卫生院的废墟已被余震再次摧毁。

　　小燕子！小燕子！你在哪儿？！5月16日上午11时，部队官兵用挖掘机刨出了一具遗体，震后的妹妹董小艳并无重伤，如果救援及时，肯定不会遇难……在废墟上奋战了4天3夜的董亮，一共在学校废墟中救出了5名幸存学生，挖出了14名遇难学生的遗体。

　　10米之远，一墙之隔！哥哥却“见死不救”！跪在妹妹遗体面前，董亮嚎啕痛哭。妹妹遗体被挖出来后，亲人们对董亮只顾着营救学生，而不顾一墙之隔废墟下的妹妹的行为，纷纷表示了埋怨、责怪。“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姊妹，废墟下那么多学生，不要说我是一个军人，就是一个老百姓也会去救的。”董亮说，当时的情形使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泪别母亲他提前归队赴灾区

　　16日下午，董亮回到家中。短短4天里，母亲明显苍老了，白发染遍了鬓角。最让他担心的是，母亲开始日不进食，夜不能寐。妹妹遇难后，董亮母亲一度想不通，有次竟然要寻短见，幸好制止及时。“妈妈，儿子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看着憔悴不堪的母亲，董亮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四川受灾，战友们肯定会来的。”董亮相信“乌蒙铁军”会赶到灾区。直到5月18日上午，他才与连长李文凯联系上，原来战友们5月14日凌晨就赶到绵竹救灾了。简单汇报灾情后，董亮告诉连长他要提前归队。父亲下村工作去了，妹妹已经不在人世，这一走，年迈的母亲该如何度日？早晨，董亮打电话告诉女朋友，他马上就要回部队，请女朋友过来照料母亲。女朋友并没有过多责怪他，半晌后说了一句：“我拦不住你，你走吧，到你想去的地方去吧！”5月19日上午，离开母亲前，董亮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英雄档案

　　董亮，1982年11月出生，四川省都江堰向峨乡人，党员，驻滇炮兵某团修理连炊事班长，2001年12月入伍，入伍7年来，先后4次被评为优秀士兵，1次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1次被评为优秀班长，荣立一等功、三等功各一次。

　　史文宏 记者 姚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