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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中轶事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8月01日05:47  钱江晚报

  “过早怀旧是开始衰老的表现!”MSN上,远在美国的老同学惠民敲出了这么一行字,同时还伴着一个眨眼的笑脸。显然,他对我喜欢没完没了地同他聊中学时代的往事,有些不以为然。

  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常常会深深地沉溺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后来我还发现,“过早怀旧”似乎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的共同特征,就连对此表示不以为然的惠民自己也不例外。对我们来说,中学时代留下的记忆实在是太深了。

  那时候,“文革”已经结束,而市场的大潮还没有卷起,校园里竟是一片百年难遇的安详和宁静。我们的母校六中——一座绿树环绕的红砖校舍,在阳光下显得质朴典雅。老师课堂上不好好教,却在课后搞收费家教之类的事,当时可能连最疯狂的人也想像不出来。

  记得好像是刚放过电影《城南旧事》不久,有一次我在操场打球,音乐老师在操场的另一边指挥班上的女生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于是,那一排白衣蓝裙,15岁青苹果般少女的影像,便永远地留在我脑海里。从此,“圣洁”这个字眼就永远具有了特别鲜活的想像力。

  但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是那些老师们。教物理的黄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他写得一手漂亮的粉笔字,能够把牛顿三大定律讲得像星空一样美,从此我也就成了一个天文爱好者,养成了仰望星空的习惯。我算是他的得意门生了,一直担任着班长,他也很注意维护我在同学们中的“威信”,从来不当众批评我。有一段时间,我的物理成绩有一点下滑,他在我作业本上批了八个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让我看得面红耳赤,从此不敢懈怠。

  教数学的段老师对我就没这么客气了,记得有一次上课时,我下意识地扣动钢笔上的挂钩,发出了一点“嗒嗒”的声音,他居然“像维苏威火山一样爆发了”,当场喝令我站起来,劈头盖脸地训了我很久——这段时间的长短到今天成了一个真正的谜:我认为至少有半个小时,而惠民认为还不到十分钟。这顿批评简直让我无地自容。但说也奇怪,从此我的数学成绩就直线上升,很快跃居年级的前列,这大概就是“猛击一掌,惊出一身冷汗”的功效吧?

  郭老师是语文老师,他头发花白,穿着一套蓝色的中山装。每次上课,他总是先于学生陶醉在课文的意境里,朗读课文时,会摇头晃脑,如痴如醉。我至今仍然记得他为我们朗诵鲁迅先生的小说《药》时的情景,他用各种声调,分别模拟“康大叔”和“驼背五少爷”等在茶馆里议论夏瑜之死的情景——“疯了!”他学着“驼背五少爷”的样子点着头说,眼中却禁不住滴下了热泪。

  回过头来想一想,那几年,师生关系毫无杂质,简直像水晶一样纯洁,真的是我辈的黄金时代——这样一个时代,难道不值得怀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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