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黑塞族前领导人拉多万·卡拉季奇7月31日首次在联合国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前南刑庭）出庭。

　　短短一个小时的过程中，这位战犯嫌疑人抛出猛料，称当初和美国人有“秘密协议”，即只要他彻底引退，美国将帮助他摆脱被起诉的命运。卡拉季奇的家人过去也有过“秘密协议”的说法，但遭到美国政府否认。

　　“这是我待过最差的地方”

　　荷兰海牙时间7月31日14时（北京时间22时），卡拉季奇在前南刑庭就座。他身穿深色西装，白色衬衫，逃亡时蓄下的胡须已经剃干净。

　　法官阿方斯·奥里说：“下午好，卡拉季奇先生。”卡拉季奇戴着耳机，听完翻译，一脸严肃地回答：“是的。”

　　奥里随后问卡拉季奇，他是否独立做出为自己辩护的决定？卡拉季奇说：“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是的，我放弃了请律师的权利。”

　　南联盟前总统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曾在卡拉季奇当天现身的庭审室受过审。如今，米洛舍维奇已作古，卡拉季奇坐到了他先前坐过的被告席上。与米洛舍维奇一样，卡拉季奇也选择自己辩护。

　　奥里随后宣读前南刑庭对卡拉季奇的11项指控，卡拉季奇专注聆听，不时低头思考。接下来一系列法律程序中，卡拉季奇简短地回答“是”或者“不”。

　　卡拉季奇情绪镇定，偶尔甚至以玩笑回应。当奥里问卡拉季奇的家人是否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时，卡拉季奇回答说：“我相信没人不知道我现在被关着。”对于监狱条件如何的提问，卡拉季奇微笑着回答说：“这是我待过最差的地方。”

　　称和美国有交易协议

　　卡拉季奇当天在庭上抛出猛料。他在庭上表示，1996年，时任美国助理国务卿的霍尔布鲁克曾代表美国政府向他做出承诺，如果他彻底退出公众视线，不参加任何政治乃至文学圈的活动，并且不影响《代顿和平协议》的实施，美国可以帮助他免遭前南刑庭起诉。正是由于和美国私下达成了这一协议，卡拉季奇才退出政治舞台。

　　卡拉季奇说，多年来他信守了这一承诺，但美国却言而无信。卡拉季奇说，他现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因为美国很可能想要他的命。法官打断了卡拉季奇的讲话，称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恰当时候。但卡拉季奇接着说道：“我必须说，这是个事关生死的问题。如果霍尔布鲁克先生继续想让我死并对这里没有死刑感到遗憾，我想知道他的手臂能不能足够长，以至于伸到这里。”法官最终还是没让卡拉季奇继续这一话题。

　　卡拉季奇的家人过去曾称卡拉季奇和霍尔布鲁克之间有协议，但遭到美国政府否认。

　　霍尔布鲁克也多次否认过类似指控。他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7月31日播出的访谈节目中说，“1996年，我从卡拉季奇那里得到了关于退出政坛的承诺，但当卡拉季奇消失后却编造所谓协议，自称不会遭追捕。这种声明纯属造假”。

　　拒绝认罪坚持“自辩”

　　面对11项指控，卡拉季奇说他正在研究这些指控，因此不愿选择认罪或者无罪抗辩。

　　根据法律规定，卡拉季奇可在30天内做出决定。如果最后期限过后他拒绝做决定，将自动进入无罪抗辩程序。

　　但卡拉季奇出人意料地说，检方可能会提出新指控。奥里显得有些意外，但一名检察官证实了卡拉季奇的说法，同时说正在准备新指控。

　　奥里承认，检方没有通知法庭准备提出新指控。他说，根据有关规定，如果检方提出新指控，“将安排第二次出庭”，让卡拉季奇再次选择认罪或者无罪辩护。卡拉季奇说，自己遭到逮捕、前往刑庭等过程存在“不规范”之处，法庭得到的不少信息不符合实际。

　　卡拉季奇同时坚持为自己辩护，“在整个审判过程中，我选择自我辩护”。他的法律顾问团成员斯韦托扎尔·武亚契奇7月31日说，如果法庭不批准，卡拉季奇会绝食抗议。

　　卡拉季奇一案的检方官员、前南刑庭检察长塞尔日·布拉默茨7月30日说，这起案件对于检方来说不会是一项简单的任务。不过，他的检方团队将启用先前相关案件调查和审理中的证据。

　　布拉默茨计划在首日听证会前再次更新起诉书内容。他告诉美联社记者：“我们将确保起诉书能够反映如今的案例法、法庭已经确认的事实和检方在过去8年内收集的证据。”

　　一些塞族人认为庭审有偏向

　　卡拉季奇目前被控在1992年至1995年的波黑战争期间作为波黑塞族领导人犯下种族灭绝、战争罪和反人类罪等罪行。如果罪名成立，他可能被判终身监禁。

　　布拉默茨说，他在今后庭审过程中将试图尽量避免过程拖沓。他说：“控辩双方确实需数月时间为这起案件作准备。这将是起复杂的庭审，但我们充分意识到使庭审高效的重要性。”

　　一些人担心，对卡拉季奇的庭审会重演前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总统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庭审过程。米洛舍维奇在国际法庭上选择自己担任辩护律师，庭审一拖再拖。米洛舍维奇2006年因心脏病去世时，法庭尚未就他所受指控作出裁决。

　　而不少塞尔维亚人认为，相关庭审带有明显偏向性，对塞族战犯嫌疑人不公。

　　走完一个多小时的法定程序后，法官阿方斯·奥里将下次开庭时间定在了8月29日。

　　前南刑庭女发言人耶拉契奇对塞尔维亚塔纽格通讯社说，前南刑庭庭长福斯托·波卡尔已经任命了卡拉季奇一案的审判团成员，其中包括一名意大利法官和一名比利时法官。

　　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