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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坡上的守望者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8月02日12:45  兰州晨报

  久居兰州,观望四季难有变化的黄澄澄大山不免让人有些烦躁,加之整日呼吸土粒子空气,心里更是不免沉甸甸的,压抑得很,让我内心早已失去热爱故乡”的想法。沙尘暴、大黑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的身心,逃吧,快些离开这儿。

  假期,我有幸与家人一起游玩江南,心中不免有些悦感,踏上火车,心儿也一并跟着走了,而我给家乡留下的只是厌倦与反感。火车飞快地跃过黄土坡,这些黄土坡仿佛都在看着我,那眼神很是严厉,不像呵斥,更不像责骂。枯燥和乏味的家乡留在我身后了。

  列车过了陕西,凭车窗望去,朦胧树影中闪过村庄、田野,随着车轮的节奏,我的心更加愉悦畅快起来。车过秦岭,满山的绿色从眼前闪过时,我的心中竟涌出这样两句诗:“烟蒙增神色,欲做此山仙”,我怕这种美妙的感觉稍纵即逝,急忙想去找笔把这两句诗记下来,但站起来时,又觉得并不能完全表达我此时的心境,便又放弃了。

  什么时候到的江南,我并不知道,只是列车驶过长江大桥时,我意识到已到了江南。不知为什么当我置身于宽阔的江面的一刹那,却想起了家乡的黄河,唉———那条混浊的大河,竟让我割舍不下了。

  火车行驶在江南“白鹭飞来都无处停”的绿得滴翠的田野上,我的心也仿佛被这绿色浸透了,只想让火车停下来,探头去闻闻稻子的潮润,听听栀子花、夹竹桃的低语。初听周杰伦的《青花瓷》认为还有些俗套,而如今置身于江南后,我便不由自主地哼唱起这首歌来。江南太美了,浸润了我的心魄,美化了我的灵魂,我爱江南。

  火车终于到达了扬州,虽不是烟花三月来到扬州,我还是盼望着踏上这块陌生的土地。但是,随着车门的打开,我准备下车,一股热浪涌来,我竟犹豫地要从车门退回来。“你下不下车呀?”身后的旅客催促着。我终于站在扬州的街头了,在空调车厢里那种愉悦的感觉被难挨的暑热蒸发了。大街上绿树成荫,我身边走过穿着超短裙的女孩,甚至还有将背心搭在肩上光着膀子的老爷们儿,江南是悠闲的、懒散的,江南却也是浮躁的。玩了几天,从景德镇到瘦西湖,一路上只顾躲热,玩兴全无。有几个梳着背头的男人向我父亲推销瓷器碗,看着这些皮肤细腻的男人,油嘴滑舌实在反感,公园门口几个卖茶的女人娴熟地表演着茶道,观赏的人倒不少,女人们空洞的笑容让人感到很不真实,我想起了家乡那些亲切的熟悉的脸庞。

  我再一次想起了兰州,想起了曾经那样让人无奈的沙尘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西北起伏的黄土坡让我想起母亲孕育我时隆起的腹部,那无际的黄土本就是我的皮肤,黄河水就是我流淌的血脉,湿润的、绿色的、燥热难耐的江南虽美好但不是我的家园,真希望兰州的粗狂的风从我心底飘散开去,帮我赶走这甜丝丝、让人发腻的江南风。我现在就想听西北汉子的震天吼,吼跑这些鸟语莺声的南方人,想让西北女人红脸蛋上的笑容,比过那些穿旗袍的卖茶女。

  该回去了,说对江南无一丝留恋那亦是假,可我还是愿意早日回到我那大西北的老家,因为,黄土,我看着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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