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基本属于“昼伏夜出型”,“职业”属于被“取缔型”。但当他失去了一次抓小偷的机会时,却流露出深深的遗憾。7月30日凌晨,他给记者发来短信——
“摩的”司机留下手机号码
梦中惊醒,已是7月30日2时整,我猛然记起,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忘了做。匆匆打了几个电话后,披衣而起,疾步走出家门。
几乎碰不到车子。“凤凰”台风刚过,街面上凉风习习。走过一段冷清的大街,来到八一大桥昌北公交车站。车站边的治安查报亭里还亮着灯。
突然听见一声喇叭响,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停着一辆“摩的”。我向司机招手,是一位个子不高、不胖也不瘦的中年男子。谈好价钱后,我坐上了摩托车,上了八一大桥。
我问他:“晚上拉客到什么时候?”
他说:“天亮。”
“家在红谷滩吗?”
回答:“是”。我问他:“如果以后半夜打不到车,能叫你的车吗?”他说了声“好”,报上了他的手机号。“我姓姚,有事就打电话,”他边开车边说,“我一般停在昌北,接你很方便。”
绿化隔离带中藏着可疑人物
到了目的地,我押了20元钱给姚师傅,办完事情后,又坐上他的车。在八一大桥上,我们又聊了起来。
他告诉我,夏天开“摩的”最好时间是在晚上,一是凉快,二是不被人抓。“做这种事,我知道是要取缔的。但我没其他本事,只能做这个职业。开了十几年了,‘职业摩的’喽。”
车子向右拐进一条宽敞的大街。宽阔的绿色隔离带上,树木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这时,我们几乎同时看到一个人影闪进了树丛中,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姚师傅轻声对我说:“是个小偷!”
他放慢了车速,有点想停车的样子,问我:“我们一起去抓吧?”
我想,和他认识不到半小时,就跟他抓小偷,是否有诈?便说:“我不敢。”
他只好加速前进。他告诉我,那人肯定偷了工地上的建筑材料。“我返回来时,一个人去抓。”他说。
看到他并不魁梧的身材,我有点担心:“你敢去?要是被小偷打了怎么办?”
他说:“不怕!他不被我打一顿才怪!上去先给他两拳,吓住他,然后就把他送到查报站去。你没看到查报站就在边上?”
姚师傅遗憾之余留下约定
真不敢相信姚师傅这么勇敢。他告诉我,他在夜里抓过几次小偷,都交给了民警。有一次还开摩托车抓了两个抢行人项链的人,另一次抓了一个偷钱包的。“我最讨厌偷东西的人,虽然我开‘摩的’也常被人抓了罚款,但我看到偷东西的人,就想去抓。”
姚师傅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找了余钱给我后,掉头便走。我说:“你小心点。”
回到家已是2时50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拨通了姚师傅的手机,他说:“跑掉了!”我说:“我是担心你,才打电话问问。”
刚睡着,手机短信来了,一看,是姚师傅的,还有几个错字:
“江先生,谢谢你替我耽(担)心。如果我们两个人当时去抓,小偷一定跑不掉。我想公民应该尽义务。感(敢)于和犯罪分子作斗争。”
一看时间,已是3时40分。我回复短信给他:“好!下次有机会和你合作一次。如果你再抓到小偷,我请你吃饭!”
姚师傅回答说:“行,我们一言为定!”
本报记者江仲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