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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围城》涿州花村大营的奥运生活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8月08日01:48  燕赵都市报

  本报记者 王小波 焦磊

  如果不是田间地头冒出来的检查站和奥运标语,人们很难把这些涿州乡村和北京奥运结合起来。奥运临近了,这些和北京唇齿相依的村落也扎紧了安保篱笆。出行虽比起以往略有不便,但这点儿暂时的不便和家门口那场史无前例的盛会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奥运已经给村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实惠,地缘、历史,还有那些从他们地头流出去的此刻正在一些奥运场馆绽放着灿烂笑容的鲜花,已经把他们的生活和奥运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老花农用上了新网络

  周文俊长满老茧的手略有些机械,切菜一般用力点击着鼠标,“我好些个客户都是网上找的,最远有广西的。我前几天从网上找到一个定州的客户,他从我这里拉走了3万株金娃娃。”

  四野里都是鲜花,寂静得能听到蜜蜂舞动翅膀的声音。

  一早起来,59岁的周文俊照例去花地里巡查,又在炙热阳光的包裹下,汗涔涔地回到自己的花房。那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具,这些家什个个袖珍,与周边农民家里的收藏迥异。

  “这些都是种花专用的。”周文俊笑呵呵地拿起一把小锄从地上刨下一片土来,像刀片划破纸张一样轻巧。

  花房里屋放着一台国际知名品牌电脑,周文俊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脑,一边对我们这些陌生客说:“我这方面知识少,只好买个好一点的电脑,还得用正版杀毒软件,出了意外就麻烦大了。”

  他长满老茧的手略有些机械,切菜一般用力点击着鼠标,“我好些个客户都是网上找的,最远有广西的。我前几天从网上找到一个定州的客户,他从我这里拉走3万株金娃娃。”戴着老花眼镜的周文俊说起网络又兴奋又略带一丝羞赧,网络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像花草一样乖舛,他是从2006年开始触网的。

  他种花的年头早一些,从2000年开始,像村里其他人一样,他把地里的庄稼全清出去,撒上花籽,从此田野里四季飘香。现在,他在本村承包了9亩地,在外村承包了24亩地,全种上了花儿。周文俊以前是个木匠,像候鸟一样地四处做工,现在他同蜜蜂一样整天围着花儿转。

  对周文俊来说,这个夏天和往年不同的是,他现在还是一位奥运志愿者,在他所生活的大营村,他多了一份警惕,不时地打量周围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

  ■河北鲜花绽放奥运场馆

  离周文俊花房不远的地方,“祝北京奥运会圆满成功”的红色横幅在阳光下特别耀眼,昭示着一届盛会的来临。

  大营是涿州市最北部的一个村庄,与北京房山区福兴村相互交错。这个仅有四百余人的小村庄现在是远近闻名的专业花卉村,村里90%以上的土地、90%以上的人家都种植花卉,90%以上的花卉都销往北京。

  北京奥运会对大营村有着别样的意义。

  “奥运场馆里摆着我家种的花哩。”周文俊指了指自己的田地说。

  今春,北京一家园林公司的采购员到周文俊的花地里看了看,当场和他签下了买花的合同。更令周文俊兴奋的是,这些花不是送往别处,而是进了鸟巢旁边的奥林匹克公园和媒体村。“黄月季、莫海母,一共往那两个地方送了五六车。”

  正因这一机缘,周文俊得以多次进入那些从前他想都没想过的场所。不过,那里太忙了,按照指定的路线进入那些迷宫似的宏大场所,等交接完毕,周文俊又匆匆赶回,根本没有逗留的时间。

  大营村给奥运场所提供了多少花卉苗木,没有人知道确切数目,对这个有近30年种花历史的村庄来说,每户家庭都有自己固定的客户并视为商业机密。在地头逮住一位花农,他就会冷不丁地告诉你,他的花此时正在哪个场馆和路段绽放。

  57岁的周文清给奥林匹克公园供应了600棵红花杨槐,一切都很偶然。也是在今年春天,他在易县的一位老客户让他物色一批红花杨槐。对方对树的要求很严格,要直径8公分以上,树高在6米左右,根部的土墩要90公分。周文清雇大车跑了十多趟才把树苗送完。每次都是子夜进入公园,他甚至没看清公园的大貌,只记得自己的树被种在一片沼泽地附近。

  见到陈景宽时,他刚往北京送去了6500株月季。这个35岁的年轻人已经有十几年的种花经历。7月1日,他负责的京周路和京保路交汇处6万多平方米的绿化美化工程刚刚通过验收,这项工程让他赚了20多万元。此外,他还负责良乡到周口店的花卉苗木供应。

  “对我们来说,送花赚钱当然是第一位的。过去也没少往中南海、人民大会堂送过花,可这次还是紧张,奥运会对国家来说是件大事,接到订单后心里压力挺大,如果你干坏了耽误了时间,连补救都没有机会。好在后来我看了效果,很棒,打心眼里高兴。”陈景宽如释重负。

  大营村党支部书记陈旺不知道有多少花卉从这个小村移到了奥运场馆和鲜花装点的北京街头。“我也为奥运供过啊,四环路改造、丰台体育馆都用过我的花卉苗木。”陈旺得意地吟出一句顺口溜,“我为奥运种鲜花,奥运让我发了家。”

  ■绕不开奥运的平常生活

  地缘相近、气候类同、成本相对低廉,使得大营的鲜花在北京市场上极具竞争力。

  “现在看来,大营村群众种花的路是走对了。自从北京申办奥运会成功后,我们村的鲜花销售节节攀升,新品种的种植面积也大大增多。”陈旺兴奋地掰着手指说。

  虽受限行等奥运临时交通管制影响,现在到大营村运花的车已大为减少,但鲜花的销路还是不错。今年这个村大面积种植的“金娃娃”成了名副其实的金娃娃,上市仅5天就被抢购一空。

  往年的8月正是大营村鲜花销售的旺季,各地的采购商蜂拥而至,今年的客商大为减少,花农的目光也多了一丝警惕。但这个尝到甜头的村庄对奥运给生活带来的些许不便更为理解。

  “人总不能一直占着甜头,不沾一点坏处吧?”说到这里,周文清狡狤而又天真地笑了,露出仅剩的四颗牙齿。

  奥运的脚步在临近,大营村村民的生活依旧平静。村边的树阴下,有人支起了麻将桌,哗哗声传出很远。花地里,三三两两的农人在锄草施肥。只是远近村庄通往北京乡村道上多了一些简易哨卡,过去两地再熟悉不过的乡邻要进入对方的地盘都得“例行检查”。

  李甫是大营村最早的花卉种植户,1980年时,他在北京南苑机场做水泥匠,机场搞“三产”种植花卉,细心的他从那里学到了技术,并辞工回乡种花。“一亩花地抵10亩粮食地。”辞工时李甫已经算清了账。

  “粮食产多少都有人吃,种花能当饭吃吗?”一开始,四面都是质疑声,后来跟着他种花的人越来越多,陈旺就是紧跟其后的第一个外姓。

  李甫60岁了,儿女继承了他的衣钵。积蓄有了,空闲也有了,他最大的爱好是垂钓。这个看似无所事事的老人却在暗暗地盘算着一些心事。

  “我觉得我们的生产方式还是很落后,还是过去那种鸡下蛋,蛋生鸡,鸡又下蛋的方式,信息和技术都很缺。比如我们的金娃娃大都是黄的,一棵芽才2角多,而红的2元多一芽,一个新品种在市场上的周期才两年。怎么才能让我们的花更有竞争力呢,我觉得应该效仿顺德等地,建一个组胚室。那样我们的花将是市场上最优异最抢手的。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呢?我们的花会成为颁奖花束,或者直接摆在天安门广场。”满头银发的李甫若有所思地说。

  同几年前把目光盯着奥运会一样,一些大营村人还把目光放到了奥运后,他们想到了明年国庆60周年,“这又是一次大好的机会。”

  在大营村周边,散落着众多与北京接壤的河北村庄。在闫马庄村,63岁的养牛户闫瑞每天凌晨四点起床,给牛挤奶,喂牛,他每天给北京奥运奶品赞助商供应1500公斤鲜奶。在永定河畔的北蔡村,村民们的蔬菜瓜果收获已接近尾声,大部分产品销往了北京,除了戴着红袖章的40名安保志愿者在村里昼夜巡逻外,日子一切如常。

  这些村庄的腹地就是沉寂已久的涿州影视城,《茶馆》正在那里紧张地拍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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