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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从此找到了依据--汲冢书"系列之一 盗墓盗出来的大历史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8月14日07:31  大河网-大河报

  

历史从此找到了依据--汲冢书
□首席记者李红军文图

  它是历史的一面镜子,是社会发展进程的一盏明灯。自古至今,它屡被后代史书引用、被史学家拿来做自己史论的证据,似乎历史的探古非它不足以成立,非它便少了些底气。

  它,便是“汲冢书”。

  由于秦始皇“焚书坑儒”,在“汲冢书”出现之前,中国的历史,多潜行于暗夜之中。

  秦始皇三十四年(公元前213年),朝廷的一位高官淳于越反对当时实行的“郡县制”,要求根据古制,分封子弟。丞相李斯加以驳斥,并主张禁止“儒生”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秦始皇采纳李斯的建议,下令焚烧《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对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称赞过去议论现在政策的灭族;禁止私学,想学法令的人要以官吏为师。这种措施引起许多读书人的不满。第二年,许多方士、儒生攻击秦始皇。秦始皇派人调查,将460多名方士和儒生挖大坑活埋。历史上称这些事情为“焚书坑儒”。

  秦始皇“焚书坑儒”,意在维护统一的集权政治,反对是古非今,打击方士荒诞不经的怪谈异说,但并未收到预期的效果。这是秦始皇、李斯都始料不及的。

  “焚书坑儒”的另一直接后果,就是战国时期除秦之外各国史记的被毁,导致了中国历史的大残缺和中国文化一定程度上的断裂和缺失。然而西晋初年,这种损失居然出人意料地得到了一定的弥补--这便是“汲冢书”的发现。

  汲冢书,顾名思义就是汲冢里出的书。而“汲冢书”的发现地,就在古汲地--现在的卫辉市孙杏园镇娘娘庙村。

  不准唯一因盗名垂青史的人

  2008年六七月份,在新乡市史学家王振中先生的陪同下,我先后两次到卫辉市孙杏园镇娘娘庙村寻觅“汲冢书”的影子。

  历史变迁,岁月更迭,几千年前那个发现“汲冢书”的大冢,早已回填,不着痕迹。只一通高大的石碑提醒你,这里就是那个发现“汲冢书”的墓地。

  墓碑上镌刻着“魏安矨王之墓”字样。“碑是村里一些认为这里是圣灵之地的老太太捐立的,碑文也是些经不起推敲的文字。”对此深有研究的王振中先生说。

  这是一种反差极大的现象:汲冢书,中国历史文化的根源之书;汲冢,如今却是一片从外表怎么也看不出冢来的普通黄土地。

  作为中国历史文化的根源之书,汲冢书的发现却与盗墓有关。

  历史上的盗墓行为,往往会导致重要的文化发现。

  汉明帝时,符节令宋元推测秦昭王与吕不韦陵墓随葬有秦始皇未焚经书,曾经请求发掘。这种为追求随葬古籍而发冢的设想,反映盗墓的文化收益已为人们所熟悉。唐人诗作中“青编尽以汲冢来”之句,说的就是汲冢被发现的故事。夏竦《〈古丈四声韵〉序》说到“自项羽妾墓中得古文《孝经》”,也是盗墓所得有益于文化发现的一例。

  西晋初年,河南省汲县发生了一件被称为中国史学界幸事的大事。那一年,一个叫不准的盗墓贼,偷偷地在这里掘开了一座古墓,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是魏王的墓冢,和其他盗墓贼一样,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一些意外之财。然而墓穴被打开后,并没像他所期待的那样有许多金银财宝,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竹片,竹片上有字,后来统计共有10万余言。不准大失所望,因为对他来说这些东西毫无用处,因此“不以为意,往往散乱”。由于墓中漆黑,不便寻找随葬品,不准把竹简点着用来照明,由于怕人发现,他在失望之余,拿了一些可换钱的物品跑了。

  后来人们看到被打开的古墓和散落的竹片,告知了官府。于是官府出面把散落的竹片收藏起来。但是,因为不准及当地的村民不知道竹片的价值,“收书不谨,多毁落残缺”。朝廷得知此事后,派大学士荀勖、傅瓒等人对墓中所得竹简整理校订。通过对竹简的研究,人们发现,原来盗墓贼挖开的竟是战国时代的魏王冢,带字的竹片是前所未知的典籍,其中一部叫《穆天子传》。因它是汲郡人不准在盗墓时发现,故这批竹简被称为汲冢书。

  西晋一流的学者整理了汲冢书,在其中居然发现了魏国的史书,这部再现于世的珍贵史书被称为《竹书纪年》。起名《竹书纪年》,自然有它的道理。古时无纸,著书立说,破竹刮平为简,字就写在竹简上。多简编为一书,所以叫竹书。纪年是将史事按年编次,成为史书一种体裁。“竹书纪年”就是表明它是一部史书。

  由于竹简散乱及战国文字“于时即已不能尽识,其书今复阙落,又转写益误”,再加上首次整理的结论尚有争议,晋惠帝永平元年(291年),秘书监挚虞延请世习古文的卫恒重新“考正”竹书。但秘书丞卫恒的工作尚未完成即在政治斗争中被杀。他的朋友佐著作郎束皙听说卫恒出事,自本郡赴丧,并续成其事。新考证本《纪年》的时间起于夏禹。至于汲冢墓主,卫恒、束皙则认为是魏安矨王。

  《竹书纪年》是目前发现的最古老的编年体著作,它是“汲冢书”中价值最大的史料。史学界把“汲冢书”与汉武帝时从孔子旧宅发现的古文《尚书》、《论语》等,殷墟发现的甲骨文,敦煌发现的藏经洞,共同誉为中国文化史上的四大发现。

  汲冢书是系列丛书

  虽然大家一致确认“汲冢书”是由于盗墓被发现,但是关于“汲冢书”的出土时间,史学界一直有争议。一种说法是晋武帝咸宁五年(279年),这一说法以《晋书·武帝纪》为代表,《汗简·略叙》、张怀《书断》也持此说。

  另一种说法是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年)。最早有这一说法的是当时的大学者杜预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孔颖达疏引王隐《晋书》也赞同这种观点,《北堂书钞》卷101引王隐《晋书》、今本《晋书·卫恒传》、《晋书·律历志》及《隋书·经籍志》也都是这种观点。

  还有一种说法是太康二年(281年),荀勖在为汲冢出的另一本书《穆天子传》写的《序》中发表过这种看法,《晋书·束皙传》、《太平御览》也都对这种观点表示支持。另外,太康十年汲令范阳卢无忌立石的《齐大公吕望碑》也是这样说的。

  最后还有一种说法是太康八年。在此四说中,太康八年说不可信,太康初年说较为可信。情况很可能是太康元年不准盗掘了汲冢,而汲冢书上缴官府则在太康二年。

  至于汲冢墓主是谁?同样存在不同说法。晋代汲郡,在现在的河南省卫辉市西南,战国时是魏国的封地。根据《晋书·武帝纪》、《律历志》、荀勖《穆天子传序》、卫恒《四体书势》,魏襄王是墓主。而王隐《晋书·束皙传》则认为墓主当是魏安矨王。

  今人朱希祖以为,不排斥其他可能的存在。到现在这个问题实际上还没有定说。

  汲冢出书之后,西晋政府极为重视,晋武帝命中书监荀勖、中书令和峤负责整理。由于出土古文(当时也称为科斗文)的释读不易,众多的学者参与了整理研究。先后参加整理研究的有荀勖、和峤、谴勋、张宙、傅瓒、束皙、王接、卫恒、王庭坚、潘滔、挚虞、谢衡、续咸等,作《春秋经传集解》的杜预也曾经研讨过汲冢书的内容,郭璞还为出土的《穆天子传》作了注。

  据《隋书·经籍志》,“帝命中书监荀勖、令和峤撰次为十五部八十七卷”。但据《晋书·束皙传》,为十六部七十五卷。《隋志》所据是荀勖的《中经新簿》,部卷不同实际是因为这批书籍经过荀勖、束皙两次整理的缘故。根据《晋书·束皙传》,汲冢所出之书大体为:

  《纪年》13篇。其内容束皙认为是记录夏以来一直到周幽王被犬戎所灭,然后接以晋国历史。三家分晋后,又以魏国史事接续,至安矨王二十年为止。束皙将此书看成是魏国的史书,大略与《春秋》多相呼应,但两者之间还是有较大出入的。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也说,《纪年》起自夏、殷、周三代,都是关于帝王之事。晋国纪年起自殇叔,然后是文侯、昭侯,一直到曲沃庄伯,晋庄伯十一年十一月,也就是《春秋》的起始年代,即鲁隐公元年正月,用的都是夏正,编年相次。到晋国灭亡,独记魏国之事,下至魏哀王二十年,说明这是魏国的史记。《纪年》也就是今天通常说的《竹书纪年》,按史家考证,《晋书·束皙传》所记也有两个较大的错误:“13篇”据朱希祖先生考证当是“12篇”;“安矨王”当是“襄王”。

  《易经》2篇。这实际就是《周易》。

  《易繇阴阳卦》2篇。内容和《周易》略同,但《繇辞》部分则异。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周易》上下篇,与今正同;别有《阴阳说》,而无《彖》、《象》、《文言》、《系辞》;疑于时仲尼造之于鲁,尚未播之于远国也。”

  《卦下易经》1篇。内容与《周易·说卦》略相似但有异。

  《公孙段》2篇。这是公孙段与邵陟两人论《易》的书。

  《国语》3篇。内容是关于楚国、晋国的事。

  《口名》3篇。内容似《礼记》,又似《尔雅》、《论语》。

  《师春》1篇。这是一本将《左传》中关于卜筮的内容抄集出来的书,“师春”大概是抄集者的名字。

  《碟语》11篇。这是一本关于各国卜梦妖怪的相书。唐代的刘知几对这本书评价很高,他在自己的史学名著《史通》中多次提到这部书,认为它实际上有史书的性质。

  《梁丘藏》1篇。内容是先叙魏国的世数,“次言丘藏金玉事”。

  《缴书》2篇。内容是“论弋射法”。

  《生封》1篇。“帝王所封”。

  《大历》2篇。大概是邹衍《谈天》一类的东西。

  《穆天子传》5篇。是关于周穆王游行四海,见帝台、西王母的故事。周穆王好巡狩,得盗骊、绿耳这样的好马,命造父为御手,以观四荒。北绝流沙,西登昆仑,见西王母。当时的大学者郭璞曾为这部书做注。对于《穆天子传》的性质后来颇多争论,或以为是实录起居注一类,或以为是小说类。

  《图诗》1篇。这是“画赞之属也”。

  《杂书》19篇。包括《周食田法》、《周书》、《论楚事》、《周穆王美人盛姬死事》。

  汲冢出土的书籍完整传承至今的是《穆天子传》5卷及附于其后的《周穆王美人盛姬死事》1卷。

  尤其值得一提的《竹书纪年》,是按年编次,周平王东迁后用晋国纪年,三家分晋后用魏国纪年,至“今王”二十年为止。受命整理竹简者荀勖等认为,“今王”即是魏襄王。至于《纪年》的起始,《史记·魏世家》集解引荀勖说:“和峤云《纪年》起于黄帝。”

  现在,王隐《晋书·荀勖传》早已亡佚,但根据类书《太平御览》所引该书,荀勖当时整理竹书,除厘定古文外,还曾亲自撰次注写。另外,《北堂书钞》也引了王隐《晋书·荀勖传》,根据这条资料,荀勖及其手下整理者还以自己的知识“注写”了简文。这种“注写”很可能是随文附注,但也可能是以当时的历史知识补足了某些阙简残文。很明显的例子是,和峤认为《纪年》起自黄帝,而杜预平吴归来获睹汲冢书及束皙等人重新整理时,就认为《纪年》起自夏禹。

  不管是利用现有的知识补足正文,还是纠正、注解正文,结果居然出现了与所有整理者愿望相反的不幸——《竹书纪年》亡佚了。究竟为什么亡佚?什么时候亡佚的?这成了不解之谜。有学者认为,这很可能是文献整理带来的悲剧,出土文献整理,首先是要尽量保持它的原貌,其次才是独立的整理研究,而这种整理研究必须是可以随时区分于原件的。不能清醒地认识并实践这一点,只能为出土文献带来灭绝之灾。可能的结果是,整理者整理后,便以为原件不大有用了,所以亡佚。

  这里就是发现汲冢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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