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省文化厅主办的“新松计划”系列——戏曲武生高级研修班，昨天在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开讲，课堂上来了一位儒雅的老师，央视戏曲频道当家主持人白燕升。他用多年采访接触戏曲大师的经历，告诉底下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学戏一定要多读书多看戏，要开窍，不然身段再好，嗓子再亮，观众还是觉得你“拙”。

　　没时间读书就多看戏

　　不然很难开窍

　　讲座伊始，白燕升播放他推崇的女武生裴艳玲代表作《钟馗》，这出戏里裴艳玲前半段唱小生，后半段演花脸，情绪力度层层翻迭出神入化。讲座上播放的是钟馗“变鬼回家探望小妹”的一段短短唱词，钟馗在妹妹门前徘徊，流连难舍。唱到情深处，裴艳玲眼泛泪光。

　　“1993年，在河北电视台演播室，她录拍《钟馗》。我就在旁边看着，看这段表演。不管她在什么样的舞台上，唱到这里，裴老师都会打动自己，落泪。观众早已泪流满面。当时我和她离得近，感觉却非常遥远，远到面对这样的大师，永远也够不上。”

　　裴艳玲在白燕升心目中就是他推崇的“仰望星空”的人，她会仰望星空的寥廓深邃，学会思考，学会做人，学会关心世界。于是，昨天白燕升告诫底下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学戏未必要从同门同派同剧种汲取营养，没时间读书就多看不同的戏，不然很难开窍。只是嗓子好，腿踢得好，身段好，没开窍都没用，舞台上，观众还是觉得你“拙”。

　　不怕大家不认识我

　　就怕小年轻觉得我落伍

　　主持戏曲节目十多年，白燕升自然被人当作戏曲代言人。年轻人云集的大学校园，和戏曲很遥远。走在校园里，他会和其他央视主持人一样被认出来吗？

　　“当然有。不过我也能接受没有人认识我，这样的事很普通，比如我身边一些认识十多年的朋友，从来没有打开过央视11套戏曲频道……”

　　但白燕升明显不喜欢这种状态，他和想招徕小年轻进剧院看戏的戏曲人一样怕给人陈旧的印象，怕小年轻觉得他落伍。“主持这种戏曲节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古板、沉闷、陈旧？”所以节目里他想让戏曲时尚起来，让不看戏曲的人也来看上两眼，他渲染尚长荣“小资大花脸”的个性，让徐帆唱一段《游园》，为变脸绝技配一首动感的通俗歌曲，和着流行音乐表演的是京剧武生的剑术……

　　戏曲这样包装就能吸引到年轻人吗？白燕升说，从收视率上看比以前高，但还远远不够。在各种场合戏曲都只是点缀，人们说起它不是轻描淡写，就是不屑一顾，这种态度包括他的同事，一些央视主持人。

　　戏曲界也有潜规则

　　白燕升欲说还休

　　影视圈有潜规则，戏曲界也有，尤其在评奖这件事上。“谁会和名利过不去？”白燕升叹息。

　　他说，有一次和孙道临老先生在河南一起做戏曲比赛评委，聊起评奖中的潜规则，“我一直以为孙老师已经是老先生了，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他真的是一个纯真得一塌糊涂的人，一直面带愁容，紧蹙眉头，问‘怎么会这样’，一连问了两遍。”“其实不是我们跟不上时代，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孙老师他想追赶上这个时代，但忠厚老实的性格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不吃香了。”

　　戏曲评奖中的潜规则，这些年如何形成的？白燕升欲语还休，“还是不说了吧，会得罪很多人。有一年，宋丹丹拒绝去领梅花奖，这事能说明一些问题。”当年宋丹丹质疑和她同获梅花奖的演员实力，拒绝去领梅花奖。

　　白燕升支持年轻的武生演员去外面闯一闯，拍拍电影电视。他提到，现在很多有名的武打明星都是从武生开始的，比如于荣光等。演员的生命不一定局限在舞台。也许拍电影电视赚了钱，有了更好的生活质量，也会带给舞台更多的灵感。本报实习生 张丹

　　本报记者 王玲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