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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从这里找到了依据——汲冢书系列之三 与汲冢书相联的文化背景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8月19日07:27  大河网-大河报

  

历史从这里找到了依据——汲冢书系列之三 与汲冢书相联的文化背景
□首席记者李红军文图

  对“汲冢书”颇有研究的新乡史志专家王振中先生认为,《竹书纪年》原简可能在“永嘉之乱”时就已经亡佚,但荀勖和束皙的二次整理本仍继续传抄流行,直到唐玄宗开元以前此书仍旧存在。但宋代的《崇文总目》、《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已不加著录,可能在“安史之乱”到唐末五代时,传抄本也逐渐散佚。

  元末明初和明朝中期出现的《竹书纪年》刻本,春秋战国部分均以周王纪年记事,一般称为“今本”。清人崔述等指为伪书,1917年,王国维作《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将今本作伪之来源一一指出,今本《竹书纪年》总体年代框架上是伪作已成定案。

  实际上,这样来定《竹书纪年》,也是在造一桩冤案,古人重新编定一本失佚的古书时也许根本没有考虑到是在造伪,他会利用自己所有的知识来安排千辛万苦找到的各种残文断简、吉光片羽。所以评价像《竹书纪年》这样的编年史是辑佚还是作伪,关键应该看总体年代框架的可信度。

  今本《竹书纪年》的成书时代和作者,清人姚振宗推断为明嘉靖时天一阁主人范钦。但,南宋时罗泌《路史·国名纪》戊注曾引《竹书纪年》桓王十二年事,已不用晋国纪年,除多一字外,与今本全同,故今本最迟在南宋初即已出现。

  清嘉庆间朱右曾《汲冢纪年存真》开始辑录晋以后类书古注所引的佚文,加以考证,称为“古本”。此后,王国维在朱书的基础上辑成《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范祥雍又有《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1981年,方诗铭、王修龄重新辑录为《古本竹书纪年辑证》,内容又有新的考证和补充,这是迄今为止最完善的古文《竹书纪年》辑佚本。

  被整理的汲冢书不止一种,但只有《穆天子传》至今完好存在。一个明显的原因是,《穆天子传》没有像《竹书纪年》那样被整理者看重,很多不认识的古字只是作了厘定而并没有改成今字,这些古字今天还全部保存在《穆天子传》中,而这恰恰保持了古书的原貌,让现代人可以继续对这些字进行释读。《穆天子传》只有郭璞一家之注,一直到清代才有对这本书感兴趣的人。

  《竹书纪年》的情形完全不同,晋代一些学者在竹简刚一出土就参与了整理研究,众多学者补足、纠正、注解了正文,并且就其中问题展开了争论。

  《竹书纪年》分今本、原本、古本

  据王振中介绍,《竹书纪年》有时也称为《汲冢纪年》,是一部编年史,现在人们看到的有原本、今本和古本之分。原本《竹书纪年》可能已经部分亡佚,今本二卷大概就是原本;所谓古本是《竹书纪年》的辑佚,它被假定是据说已完全失传的原本的孑遗。

  今本是一部内容很单薄的编年史,始于公元前三千年的黄帝,但确切纪年一直晚至尧才出现。

  《竹书纪年》的编年持续记载至公元前299年,即魏哀襄王(或称哀王、襄王)的第20年(也即其最后一年)或周赧王第16年,史事是从晋国和魏国的角度记述的,但周代的所有事件都是依周历纪年。

  第一卷截止于商王朝的最后一位统治者。商王朝的年代在这里定为公元前1558~前1051年。第二卷大致分西周和东周两部分,后者记述了更多的具体历史细节,全书偶见被确定是沈约所写的注释。沈约在488年~489年编著了《宋书》,也许注释的早期部分是沈约的手笔,因为一些注文开始有“约按”两字。此书有一个重要特点:公元前784年以后,以周历列举的一些年代,不附记任何事件但却附有一条注文:这一注文说明此年为晋某侯元年或(后来是)魏某王元年。在最后两个魏王统治期间,即公元前370年以后,每年都列举出来,不论当年有无史事记载。

  原本是指公元前299年魏王死时和他一同入葬的《竹书纪年》及许多其他文献。

  汲冢书发现不久,杜预就看到了那些文献。他的《左传后序》中有关于它们的记述,大意是:尽管许多已经被盗墓者毁坏,但《竹书纪年》却相对来说是完整的。杜预对此书提出了三个重要观点:(1)它的纪年从夏、商、周开始,即不是同今本那样从黄帝开始。(2)此书用的是夏历方案,每年以春分前的那个朔望月为岁首。(3)对于周代来说,它只用于周宣王在位的最后一年。从晋殇叔(公元前784年)起,用晋历;晋灭亡后,用魏历。这正如杜预注明的那样,它暗示着此书原来是作为魏国的国家编年史使用的。

  束皙曾和荀勖一同整理发现的汲冢书。《晋书》束皙传提及《纪年》十三篇(原文并非引用束皙的意见),重申它的纪事起自夏。《隋书》曾著录:“《纪年》十二卷,同异一篇”,同时认定它是汲冢古书之一。这两种书的成书年代都在唐朝,但原本可能比今本篇幅长很多,今本或许是原本的缩写本或仅是汇聚各种材料的总集的编年部分。

  所谓古本,是指从早期注文、类书及其他资料中辑录的佚丈辑本,被假定是原本。这一观点有一个前提:今本是原本失传后恶意伪造的一种文献。事实上,那些引文可能来自《纪年》原文,也可能出自《纪年》原文的重编本,还可能源自今本本身或别的派生本,甚至可能只是随意转述,所以,严格说来,人们尽管可以为方便起见用古本来指称这些佚丈辑本,但根本不存在什么古本。但一般也认为这些引文是研究所需的重要资料来源。

  “附有干支纪年及使用东周王室历法的今本一定在晋朝已经成书,并在随后的几个世纪稍有变动。它的一部分——也许是绝大部分,很多专家认为应该是录自原文。比如就周灭商这一重要史事来说,公元前105年显然已被前汉的一部分学者所接受,并被用来美化前一帝国的晋国,这也就间接美化了后来的晋朝。占星术的论辩表明,如果晋国的立国确如今本所记在公元前1035年,那么灭殷一定在公元前1050年。依照《春秋》记载,公元前1035年恰恰比伟大的晋文公元年公元前635年早400年。”王振中先生说。

  实际上,有关《竹书纪年》,现在广为流传的就有十多种。

  上个世纪,王国维还编辑了两个研究中所不可或缺的本子:一是《古本竹书纪年辑校》,朱右曾撰,王国维增补,此书据称是辑录原本的佚丈而成;二是《今本竹书纪年疏证》,王国维在此书中通过提供近乎每条今本纪年纪事的出处,力图证明今本是伪作。王国维的两种著作也被收入到一部颇有价值的小型丛书《竹书纪年八种》。另外,杨家骆的丛书也收录有林春溥的《竹书纪年补证》4卷,这是《竹书纪年》的一个注本。杨家骆还收录两种试图复原古本的著作:一是钱穆的《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补正》1卷;二是范祥雍的《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另外还有今本的译本等。

  魏安矨王的离宫建在汲地

  对于汲地这样的历史,王振中可谓了然于胸。

  “早年读《史记·信陵君传》,每每因公子无忌精彩的用典,而对故事中所涉及的地域问题感到困惑。”让王振中困惑的,是其中的一段对话。

  公子与魏王博,而北境传举烽,言赵寇至且入界。魏王释博,欲召大臣谋。公子止王曰:“赵王田猎耳,非为寇也。”复博如故。王恐,心不在博。居顷,复从北方来传言曰:“赵王猎耳,非为寇也。”魏王大惊曰:“公子何以知之?”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探得赵王阴事者。赵王所为,客辄以报臣。臣以此知之。”

  “当时,魏的国都在大梁,也就是现在的开封,距北部边境少说也有二三百里之遥,而且中间还隔着滔滔的黄河。烽即烽火,也称狼烟,古时用作边界报警的信号;博是一种五子(或言六子)游戏,比今天的象棋、围棋要简单得多,玩起来并不费时。何况,文中明明说是居顷,即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可能就又从北方边境传来分明是刚刚得到的情报,而且是针对头一次的‘举烽’而落实的‘传言’呢?再说,信陵公子的间谍报告亦必不久,否则岂不是妄言。后来因不断留心家乡的人文资料方渐渐悟出:原来魏王博局的地点并非京城的王宫,而是他的别墅雪宫。”

  据王振中介绍,魏王落葬汲地,与他对这方土地的眷恋分不开。

  魏王的雪宫,在当时魏国的汲邑(即今新乡卫辉市)西北约四十里的霖落山。这里地处魏之边陲,正好是个若北境传举烽警告赵国在边境有某种举动,居顷即可得知的地方,而且向西不远还有共、宁(即今新乡辉县市和焦作修武县)通往韩国上党地区的边界。就当时的形势,安矨王把离宫建在这里,除了霖落山有“卫郡诸山,唯此最幽”的环境,恐怕更多还是着眼在军事和安全两个方面,因为国都大梁此前已有多次被秦军围困的历史。此外,从《史记·魏世家》和《战国策·魏策三》也可以看到,在信陵君为王兄剖析“魏将与秦攻韩”的形势时曾指出:秦固(通故)有怀、茅……城篞津以临河内,河内之共、汲莫不危矣。秦有郑地,得垣雍,决荧泽而水灌大梁,大梁必亡矣。显然,在作为相国的信陵君心目中,当时是把雪宫所处的位置看得和京城一样重要的。

  “可能是和秦之灭亡随即阿房宫便不复存在一样,雪宫随着魏国的灭亡也早已不复存在。但是,在它的遗址上,而今却仍坐落着一座省级文物保护单位香泉寺。而且,也正是由于这座千年古刹有幸得以保存,雪宫的史话方赖以流传至今。”王振中说,“香泉寺的创建时间,目前相关资料多称北齐,这是不确切的。我认为,至少应为北魏,重建人乃身经北魏、东魏和北齐三个时代的高僧稠禅师(公元479年~560年),距今已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由该寺保有的文物看,从隋唐到宋元直至明清继承明确,实属不易。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根据《续高僧传》之那拉提黎耶舍传中的一段文字:‘又于汲郡西山建立三寺,依山傍谷,制极山美。又收养疠疾,男女别坊。四事供承,务使周给。’”

  有关香泉寺是建在雪宫遗址之上,当数元朝文人王恽的一诗一记说得最为简明。王恽,字秋涧,元时卫辉路汲人。他是金、元时期文坛盟主元好问的弟子,官做到监察御使和翰林学士。他的题目为《霖落山》的七言诗是:

  东山削出玉芙蓉,西壑含岈贮雪风。

  人说魏王曾避暑,殿基犹是旧离宫。

  王振中说,诗的前两句描述的是霖落山的美丽风光,同时也该是安矨王为雪宫选址的地貌依据,尤其是第二句中的“雪”字,直接为雪宫作解,是点睛处。第四句是诗人就自己的目睹,即亲眼看到如今的一些佛殿仍然在沿用着魏王离宫时代的基础,把第三句的“人说”落到了实处。

  此外,有关的地方志书和碑帖,也还有不少香泉寺和雪宫继承关系的记载。当然,如果这些史料不虚,本文开头所引出的“居顷”,也该算是和雪宫最好的互证了。

  掩映在树木中的古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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