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峥

　　时尚轮回是服装流行的主基调，西服的单排扣双排扣、三颗钮两颗钮在百多年里已经反复轮回流行了数次，就是很好的例证。在华尔街金融风暴中，美国金融业的分业经营和混业经营也正面临类似西服流行趋势同样的境遇：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已经批准了美国金融危机发生后最后幸存的两大独立投资银行——高盛和摩根士丹利转为银行控股公司的请求，这意味着独立投行的“单排扣模式”正式退出华尔街历史舞台，混业经营的“双排扣模式”重新成为美国金融体系的主基调。

　　70多年前，在罗斯福新政清扫1929年华尔街大崩盘“瓦砾”的时候，1929年之前金融业混业经营模式被普遍视为导致金融危机蔓延的“罪魁祸首”之一，于是1933年美国国会通过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规定：银行不得与任何以批发或零售方式从事股票、债券、商业票据或其它证券的发行、承销等为基本业务的公司进行合营。

　　1999年11月，美国国会通过了《金融服务现代化方案》，终结了将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严格分业经营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允许银行、证券业、保险公司可互相渗透并在彼此的市场上进行竞争。不过多年来，华尔街五大独立投行的存在，无疑是分业经营依旧是美国金融体系主流现实的标志。

　　2007年开始的次贷危机和2008年的华尔街金融风暴，使华尔街五大独立投行或者倒下或者被兼并或退出分业经营舞台，混业经营模式自1933年消失后重新占据华尔街成为主流。如果把独立投行模式退出历史舞台、混业经营成为一种抱团取暖的生存术，看成是一颗医治美国金融危机的“灵丹妙药”的话，那未免太乐观了，因为《三国演义》中“火烧赤壁”和“火烧连营”的发生机理依旧是金融业混业经营的一个天然死穴。

　　每一次轮回流行，都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均有时代性的新元素夹杂其中。美国金融体制的这次“单双排扣”流行更替，是否会有新元素融入其中从而推动这种趋势的螺旋式发展？只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