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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真好”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01日13:17  深圳晚报

  

“能活着,真好”
深圳红丝带在行动大型主题宣传活动昨日在龙岗举行。

  他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一个至少在目前仍游走于社会边缘的人群,他们就是患上了艾滋病的同性恋者。而实际上,人们的视线似乎只有在12月1日这个“世界艾滋病日”的时刻才会引起广泛关注,但他们确实已经成了社会中的一个庞大的群体,这是一个必须得到重视的问题。

  “预防是多么重要”

  “上帝虽然给了我一个‘同志’的身份,让我天生就喜欢男人,但我知道,一个同性恋者,是不可能被中国大众所接受的。而我现在不但是个‘同志’,而且还是一个HIV病毒携带者身份的‘同志’。已经6年了,我还活着。我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但能活着,真好。”还没有谈到采访的主题,何东在电话里谈到了他自己的感受。

  11月29日下午,在记者的再三要求下,他也没有答应见面,只是说可以在电话里随意采访。何东说:“我想告诉大家,预防是多么重要,我呼吁他们采取措施,洁身自爱。”何东是一位“同志”艾滋病感染者,他目前暂住在深圳福田的某个城中村里。

  “我今年47岁,孩子都上大学了。上初中时,我就喜欢男孩儿,那种斯文阳光的男孩儿。我是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一群人,生活本就压抑着。而我们这些同性恋者更压抑,没有同伴可以倾诉,更不敢告诉家人。迫于家庭的压力,1984年,我结婚了。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我在杂志和报纸上看到了一些有关同性恋的报道,以李银河写的居多。我惊喜极了,因为我终于搞清了我是个彻底的同性恋者。1993年,我认识了我的第一个BF(男朋友),我们现在还有联络。”何东讲述的过程中,有时会突然停顿下来。“我和同性在一起,能获得想象不到的快乐,这是和异性无法比拟的。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样的关系,我们保持了十多年。”

  “如果让我说,为什么男同性恋中艾滋病传播得比率较高,是因为性伴侣过多的缘故。”何东一语道破。“我们的生存环境本就狭义、阴暗,我们是永远不可能被摊在阳光下的一个群体。所以,当结识了圈中人,就会很兴奋。但人和人不同,有的同性恋者只要性,而我不是。”

  “我也不知道为何患上艾滋病”

  追求真挚感情的何东还是在2002年10月倒下了。他开始频繁感冒,并伴有高烧,之后是持续低烧,还有头晕、食欲减退等症状。当确诊感染了艾滋病毒时,何东说:“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绝望的心情,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他整夜未眠,受到身心双重煎熬。他想着该如何告诉妻子。“我当时只有三个想法,一是把所有秘密都告诉她;二是离婚;三是把治病的钱省下,留给儿子将来上大学。”妻子在得知一切后,第一句话说:“为什么偏偏要得这种病?!”但之后,妻子还是宽容地接纳了他。

  “除了妻子,我谁也没告诉,包括他。因为我无法面对他,自从我知道自己患有艾滋病以来,我就没再和他发生过关系。我还和他认真谈了一次,我希望他能去做HIV的检查,但是他害怕,一直没去。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说,我去查了,我没事,我只是希望你也去查查。现在从我感染艾滋病到现在,已经有整整6年了,我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样,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谁传染给我艾滋病,这至今是个谜,因为我身边没有感染者。”

  染病后,何东积极地参加抗击艾滋病的公益活动,他告诉记者,他与深圳和全国的许多抗艾组织都有联系。他还曾在全国性艾病民间自救组织“红树林”帮过忙。身体好时,他还会参加全国“同志”网络会议,以同志艾滋病感染者的身份讲述自己,警示社会。

  “希望社会可以理解我们”

  在记者的调查中,对于同性艾滋现状的关注,不少“同志”告诉记者说,“他们感到很尴尬,越来越多的政府和组织开始关注我们了,包括给予必要的辅导和资助,确实对预防艾滋病的蔓延起到了很大作用。但很多时候还是感到这种关注仍然缺乏持续性,还没有得到全社会应有的认同。”作为同性恋者,黄沈直言说,由于这个群体还不能为社会大众广泛接纳,使他们游走于灰色的边缘地带,给他们的心理上造成很大阴影,这一点可能很多正常人都感受不到他们的内心世界。但这是现实,很无奈,需要有一些社会的中间组织来架起和外界沟通的桥梁,也需要“同志”者能走出自我。

  由于同性艾滋患者相对处于隐蔽的空间里,导致外界很少能全面了解到这个特殊的群体。“我们不愿意向外界包括圈子内的朋友说出我们的秘密,如果哪个‘同志’一旦感染上艾滋,很多人都不可能知道的。如果患者再和其他的人相处或滥交,就很容易使病情迅速蔓延开来,这是很让人担心的事情。”黄沈说,这样的情况是很多的,有时候危险就在身边,这也会对社会产生重大的威胁。

  显然,对于社会上普遍存在的偏颇的看法,也使他们深感自卑,他们认为这是社会上不少对他们不够了解,因此希望人们能够和对待其他人一样来对待他们,对他们有足够的尊重。一位同性者告诉记者,“我们也是正常人,社会目前上对待这个群体产生的看法,我们可以理解,这也需要一个过程,在国外也是如此。但这些持有不同看法甚至严重排斥我们的人,并不能改变自己的价值取向和观点。”

  同时,在记者采访中,不少已经感染艾滋的同性患者在对待“艾滋”问题上也有不同的感受,一些人觉得这仅仅是一种疾病,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黄沈说,这的确是一种态度,但并不多,多数感染者还是觉得很恐惧。

  尽管该群体中多数人对艾滋病感到恐惧,但许多人的防范意识还很单薄。据该群体的志愿者说,由于同性恋者分布在不同的行业,数量很大,而每个人的素质也不同,不少感染上艾滋的人,从总体上来说,素质都不是很高。他们缺乏相应的预防知识,“防艾”意识淡薄。这是这个群体中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在受访者中,有不少人甚至抗拒常规的检测和测试,他们在关于“防艾”知识上,不少人仅仅知道使用安全套的概念,而其他的问题则“一问三不知”。而其中有一部分人由于担心自己的隐私一旦暴露,会对自己产生不利影响,被社会和周围的亲人朋友孤立起来。其次,他们也害怕如果被检查出感染上艾滋病毒,会让自己处于绝望之中。

  (文中同性恋者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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