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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熊爸爸”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05日02:05  华龙网-重庆晚报

  

孤独的“熊爸爸”

  陶海峰和小黑熊玩耍

  

孤独的“熊爸爸”

  陶海峰观察残疾猴王的健康状况

  

孤独的“熊爸爸”

  救护中心仅有的医疗设备

  故事导读

  3年前,他捡到两只小黑熊,于是当上了“熊爸爸”;多年来,他救治了数百只受伤的野生动物。

  他和它们和谐相处,他很想再为它们做些什么,却力不从心。

  目前,他代管的全市唯一一个野生动物救护中心,面临前所未有的尴尬。

  救护中心很是冷清

  两年前,我市首个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在城口建成,其前身便是陶海峰2001年掏5000元钱在城口东安乡设立的简易救助站。

  当时,陶海峰做过很多梦——人手充足、设施完善、药品齐全、食物充分……成群的、需要救护的野生动物真正有了自己的避难场所。

  11月15日,36岁的陶海峰跨过迷彩河上那座“甩甩桥”,走进“大巴山自然保护区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大门时,已丝毫没有当年的兴奋——占地近十亩、空旷的救护中心里,只有他孤零零一人。

  听见主人回家的脚步声,两只从小失去父母、由陶海峰一手喂大的亚洲小黑熊趴在笼子边上,“嗷嗷”地叫。“熊爸爸”陶海峰扯了些三叶草递过去。看着两只小黑熊拼命抢食的样子,陶海峰想起,明天该给它们买鱼打牙祭了。

  救护中心里,还有两只被手术截过肢的野生猕猴、一只小猕猴和一只伤好后不愿离开的雌性红腹锦雉。

  看见陶海峰,它们全跑到笼子边,当看到主人两手空空,便又失落地重新回到角落打瞌睡。

  20个圈舍中,大多数是空的,为增加点生气,陶海峰养了群鸽子。

  “我能保证它们吃饱,至于营养,只能尽力。”陶海峰说,那两只黑熊特能吃,每天要吃5公斤多食物,每月还要吃两顿鱼。

  “需要救护的野生动物少了,证明受伤的野生动物少了,人们保护动物的意识强了,这本是好事。”但陶海峰总觉得,这种“好”的背后,隐隐有种凄凉。

  一个人与一群“伤员”

  严格说来,陶海峰和救护中心的关系只能算代管,他是城口县林业局仁河林场员工,而野生动物救护中心的主管部门是大巴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长期的林业工作让陶海峰看多了受伤的野生动物,保护它们逐渐成为心底本能的想法。

  位于城口的大巴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拥有云豹、梅花鹿、林麝、金雕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我国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关键地区和优先重点保护区域。

  以前,保护区内每年要发现受伤野生动物数十只,主要是被盗猎者或捕猎套子所伤。

  2001年,陶海峰自己花5000元在东安乡建起简易野生动物救助站,为受伤的动物疗伤,帮它们恢复野外生存能力,伤好后放归大自然。“我只想为受伤的野生动物找个家。如不管它们,它们很可能残疾,甚至死亡。”

  断腿的猕猴、折了翅膀的野鸡、骨折的麂子、嗷嗷待哺失去父母的黑熊、被人捉住等着剥皮下锅的蛇……需要救治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多。

  2006年,以陶海峰那个简易救助站为基础的官方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在城口县高观镇东升村迷彩河畔建立,这里地处大巴山自然保护区青龙峡景区峡口,是我市目前唯一一个野生动物救护中心。

  因陶海峰轻车熟路,救护中心由他代管。那年6月,陶海峰带着自己照管了不少日子的2只失去父母的小黑熊、1只断臂猴、1条娃娃鱼、2只红腹锦鸡、2只飞虎(红白鼯鼠)、2只夜鹭,兴奋地住进了救护中心。

  当时,国内数十家媒体、网站对此事进行了报道,陶海峰还带着他从小喂养的那两只失去父母的小黑熊走上了央视经济频道。

  “那时,每个人对救护中心的前景都充满了希望。”陶海峰目光有些兴奋,转头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他的神色又黯然下去。

  7年救治数百动物

  2001年至今的7年中,陶海峰救治了野生动物数百只,多是轻伤,在进行简单处理后就被放归自然。

  2005年冬,陶海峰在山上发现两只失去父母的亚洲小黑熊:“当时它们还未满月,很瘦。”因当时救助站条件有限,陶海峰将这两只享受国家二级保护待遇的小家伙抱回家,用奶粉将它们喂到近一岁,2006年迁入救护中心。

  “熊有自己的地盘,如果将两只小熊放到其他大熊身边,会被咬死。”陶海峰打算将熊喂大后再放归自然,没想到两个家伙却从此粘上他。

  小熊现在已有近50公斤,胖墩墩的,甚是可爱。小熊经常举起熊掌去“摸”陶海峰的脸表示亲热。

  陶海峰先后5次将这对小黑熊“赶走”,都不成功。“有次,我躲在旁边观察了一天,最终抵不住它们凄厉的叫声,又将它们抱回来。”

  最让陶海峰苦恼的是它们“太傻太天真”,完全不明白人类的可怕:“不怕生人,看见人就凑上去示好,根本不知道在个别人眼中,它们那8只熊掌和两个熊胆有多大价值。”

  “还有些残疾动物,一旦放归山林,只有死路一条,比如说那3只猴子。”2006年,救护中心来了只猕猴,它被村民安置的捉野猪的夹子夹断右腿。“大自然是残酷的。猕猴是群居动物,找不到自己的群,或因残疾在群中无立足之地,就只有死。”陶海峰请外科医生对这只猕猴进行了截肢手术。

  几月后,救护中心又来了一只断了右臂的猕猴和一只刚出生的小猕猴。“两只大猴在笼里打了3天3夜。最终,后来那只断臂猴成了猴王,在笼子里组建了一个只有两只残疾猕猴和一只小猕猴的猴群。”说到这里,陶海峰不由笑了,但这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进而是更深的担忧:“或许,它们只能永远吃‘皇粮’,永远不能回‘家’了。”

  更多的动物,在伤好之后,都被送回大巴山自然保护区了。有只猕猴,是被陶海峰赶了4次后,才回到猴群的。

  救护中心面临困境

  陶海峰已很久没回县城的家了,每次回去,他总要请附近村民卓治伟帮他照看动物们。

  “人和动物是可以和谐相处的。动物伤害人是自我保护,因为是人先伤害它们,所以动物伤害的人远比人伤害的动物数目少得多。”每当看到那些因受伤被送来的野生动物,陶海峰心里就不是滋味,很多动物被送来时,脚上还拖着带血的捕猎夹子。

  据了解,救护中心眼下的6只动物,每月食物要花费近300元,陶海峰还要自掏腰包为它们改善伙食。“在东安乡有段时间,简易救助站里有50多只动物,每月草都要吃几百斤,那时,我自己种草。”

  因资金紧缺,为照顾这些需救护的野生动物,陶海峰7年来已贴了近4万元。“要不是老婆做点生意,我根本无能为力。”

  仍有很多问题,是陶海峰无法解决的。记者看到,在这个野生动物救护中心的简易医疗室里,医疗器械只有两把止血钳、几根手术针、一把手术剪以及几瓶药液,连动物专用的手术桌和取暖器也没有。

  “严格说来,我们需要一套先进的野外跟踪设备,对那些放生的动物实行无线野外跟踪,以便更科学地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性。”

  陶海峰想起救护中心筹建时的规划蓝图——“分为野生动物救护、科普宣传教育、特殊救护、疗养观察和喂养观光5个区域,设有各种野生动物救护和繁育的专用设施……”而这其中大部分设施,到目前仅仅停留在规划上。

  “资金紧张,人手不足。我们是手长衣袖短。”大巴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蔡吉祥无奈地说,将救护中心办成全国一流的野生动物庇护站,是他们一直的梦想。但城口是国家级贫困县,二者遭遇到一起时,便出现了很多矛盾:“对救护中心,几年来投入了40多万元,几乎全是上级拨款,这个数字距离一个现代化的野生动物救护中心来说,差得太远。”

  蔡吉祥希望救护中心能引起更广泛的社会关注:“我们也正想办法募集更多的社会资金,让这个救护中心成为真正的受伤野生动物的温馨乐园。”

  记者 张一叶 首席记者 周立/文

  首席记者 史宗伟/摄

  网络编辑:孔祥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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