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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的妻子、情人、朋友

  这个读书年已近尾声。三联书店出版的《听杨绛谈往事》,可说是这个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了我一个月。我陆续地花了十来天时间,每天在青灯下,细细地阅读这28万字400多页的传记,犹如旁听着97岁的杨绛与吴宓之女吴学昭,一起叙谈重温近一个世纪的往事,体味旧情。

  文学创作上钱杨一直比肩而行

  杨绛先生归结自己说:“平生做过各种职业,家庭教师、代课先生、中学教员、小学教员、灶下婢(大家庭儿媳妇也是一项)、大学教授、研究员。经验只有一条,我永远在群众中。”在别人的眼中,杨绛一辈子是站在钱锺书身后的女人。其实,在文学创作上钱杨一直是比肩而行的。还可以说,杨比钱出名更早。杨绛本名杨季康。1942年冬天,杨季康的第一部四幕喜剧《称心如意》被著名导演黄佐临看重,演出大获成功。当时她不敢用真名,随手取笔名“杨绛”,一夜间成了“杨绛”,而且一直使用到今天。接着她还写了喜剧《弄假成真》、《游戏人间》和悲剧《风絮》。杨绛出名后,被剧团当成了贵宾,剧艺界很欢迎她。一次钱杨同去看戏,作者热情招呼杨,却没这么搭理钱,钱心里窝囊,他回家后就发牢骚不再陪杨看戏了。当时,钱刚回上海教书,偷闲写短篇小说,已于1941年出了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写在人生边上》,他便说:“我也要写,我想写长篇小说!”从来都把钱锺书看得比自己重的杨绛,为支持钱,让他减少授课钟点,不请女佣减少开支,自己兼任灶下婢。一位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笔杆摇得,锅铲握得,实在难得;外面名气那么大,在家什么粗活都干,于是被钱家婶婶称赞: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

  抗战胜利后,钱一下扬眉吐气了,杨绛退居其后成了“钱夫人”了。钱出任国立中央图书馆英文总纂,1946年任暨南大学外文系教授,被英国文化委员会邀请参与编辑《英国文化丛书》,开明书店出版了他的第二本短篇小说集《人 ·鬼· 兽》。同年,《围城》完成,在《文艺复兴》上连载,很惹人注意,都在打听作者是谁,有人说,钱锺书就是杨绛丈夫。其时,杨绛正受聘于震旦女子文理学院任教授,创作翻译一些作品,写了不少散文,她的讽刺幽默不像钱那样尖刻辛辣,却也含蓄中听,同样动人。两位同样幽默风趣、妙语传神,同样清醒忍韧的人,六十年的相携而行,纵是千般艰辛,也一样不失生活的情趣,钱称杨为“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作为钱夫人的才女杨绛,有夫君此语应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每一个阶段杨绛都有些妙语归结

  传记中,最让人深味的是杨绛智慧的人生体味。在每一个阶段,她都有一些妙语归结。

  “抗战期间,最深刻的体会是吃苦孕育智慧,磨炼人品。后来在单位被轻视,被排挤,披上隐身衣,一切含忍,也是抗战时练下的功夫。”

  1951年秋冬的“三反”思想改造运动中,杨绛在“洗澡”中被一不认识的女生揭发遭受屈辱,后亲见化学家高崇熙、留美园艺家虞先生的自尽,她“且把这番屈辱,当成一种锤炼,增强自己的韧劲儿,否则往后遇上更严厉的批判甚至斗争,又怎么经受得住?”

  钱杨崇尚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不愿放弃自己的文化信仰。杨绛“自觉自愿地把自己收敛为一个零”,“披上‘隐身衣’,乖乖地不闻不问”,悠闲地观察世事人情和自己的内心,更深入、更真切地体味人的本性。文革中她被批斗、“游街”、下干校……不管处境如何,读书和工作始终是他们的最大乐趣。杨绛从未失去她的幽默感和同情心,相信人性,始终以她锐利的眼光和敏感,在观察这被颠倒的现实生活中的一切……

  读传至此,我想起今年4月在著名出版家钟叔河先生家采访时,有幸亲睹了钱锺书、杨绛夫妇与钟叔河及其夫人朱纯的书信,自上个世纪80年代初起,共四十几封。其中去年1月26日一封,是96岁杨绛在得知朱纯去世的消息后,以娟秀的蝇头小楷,工整细密地写了两页信笺,安慰钟叔河先生:“同是未亡人,你有女儿四个外孙四个,我则是‘绝代佳人’了”、“她比我的女儿福气多,你也比我的福气多”、“希望她在病中还想到过我,也希望你不复脆弱,且在‘老头’的书房里与书为伴吧”。

  正如吴学昭的感慨:“杨绛确是一个特殊的人,病弱的身体、忙碌的家务、悲凉的心境,都未能阻止她提笔写作。”在钱锺书和爱女钱瑗相继离世后,她一边整理钱锺书的旧作,一边笔耕不辍,2003年出版了《我们仨》。2007年,96岁的她开始讨论哲学、探索人生的价值(生)和灵魂的去向(死),写了《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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