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除了用来作舀水、盛酒的容器，也能当收藏品？昨天，在南京藏家初立华家中，记者见识了几只学名叫“匏器”的葫芦，令人大开眼界。匏（páo，音刨）器是明末出现的一种特殊工艺品，是明末太监徐九公首创，以清代康熙、乾隆年间的制品最为有名，有杯、盘、碗、壶、瓶、笔筒、鼻烟壶、蝈蝈笼等器具，多供宫廷帝王把玩观赏。

　　初立华收藏的清代匏器，包括了两只小鼻烟壶，一只蝈蝈笼，还有一对葫芦瓶。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连体型最大的葫芦瓶，掂量在手里也顶多只有一两重。

　　葫芦外套模子长成“匏器”

　　“古时候哪像我们今天这么多娱乐，那时候王公贵族、纨绔子弟，最喜欢的就是玩蝈蝈。”初立华一边说，一边把这只清光绪的官模子山水蝈蝈葫芦罐放到记者手里。“天哪，好轻哦！”约莫只有10克重的这只蝈蝈罐，被把玩浸润得油润欲滴。罐身呈深褐色，其上刻有山水图案，花纹精美，顶端有一枚盖子，为玳瑁镂空雕刻，可以活动，方便蝈蝈透气。

　　可是，葫芦不都该是上小下大圆乎乎的“8”字形吗？怎么能长成这么奇怪多变的样子呢？初立华解释，这主要是依赖于“范制”这种特殊的技艺：“匏器也叫范制葫芦，又称官模子葫芦，就是以范模迫使葫芦依照人的意愿生长成形。在葫芦幼小的时候，就要把它放进刻有各式花纹的阳文范模中包套起来，随着葫芦的长大，逐渐填实范模中的空间，等葫芦壳木化后取出，范模的阴刻图文便在葫芦上以阳文显示出来，这就是现在看到的精美花纹了。”

　　初立华介绍，这种葫芦罐在清朝中期到新中国成立之前比较流行，“当时怀揣这种鸣虫葫芦罐，就好像是如今带着随身听，很时尚的。”初立华说，蝈蝈被放进去后，由于葫芦的天然材质而能产生特殊的共鸣效果，声音特别好听。

　　4万淘的葫芦瓶现值几十万

　　初立华说自己是偶然接触到匏器的，“当时还不懂，只觉得很好看，后来我就买书来钻研，越研究越迷上了。”她2005年从北京潘家园花6000块淘回来的蝈蝈罐，如今拍卖价是66000元。而更值钱的还属一对摆饰用的瓶状匏器。这对底部刻有“乾隆赏玩”四字的范制葫芦瓶，表面呈褐黄色，瓶身上繁复的图案中能辨认出有蝙蝠、寿字，取意福寿延年。瓶口还有象牙雕刻的盖子，镂空雕云龙，古人的高超手艺让人叫绝。这对葫芦瓶，初立华当初花了4万从一个古玩商处买来，据她估计现在可能值几十万。参考数据是几年前的某次国际拍卖，一只碗装的匏器拍卖价高达65万。而初立华收藏的另一对鼻烟壶匏器更是非常珍贵，因为常见的鼻烟壶一般都是瓷的，用葫芦做的非常罕见。

　　“范制葫芦”升值快受热捧

　　在国内收藏市场上还比较少见的匏器，如今却是各大拍卖会上的抢手货。初立华说，外国人现在都非常喜欢这种匏器，“因为葫芦属于天生地长的草木植物，是有生命的，因此被认为具有灵性，可能会带来好运。在现在的收藏界，匏器比瓷器还高级”。而之所以价格这么高，初立华说，主要缘于制作工艺繁杂。“可能要范制几千个葫芦，最后才能出来一两个完整的，不是每个葫芦都能很圆满地按照所想的去生长，花纹又要长得刚刚好，所以很不容易”。

　　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良好的国际市场前景，现在京津地区，尤其是天津，出现了不少专门种植范制葫芦的园区，数量可观。周璇 孔小平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