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新余和浙江温州公费旅游的事情还没有完,同一个网友又在网上爆出“疑似张家港市长夫人以及市政府领导夫人等的旅游团资料”,将部分公务人员滥用公帑的疮疤再揭开一层。
现在是一个风险系数很高的社会:央视记者采访山西检察院会被对方从家里抓走,去北京上访的山东老汉会被强制收治精神病院——行使这些被法律明确保护的权利都会遭遇强权的压制,何况是拿着一份未经证实的材料举报地方官员?
所以不论是维权还是检举,隐身在网络中,尽管可能被当作造谣抓起来,总还是安全一些。“魑魅魍魉2009”将考察团的资料贴到网上,就是行使所有公民的监督权。现在他不仅让新余的官员下了课,也让我们见识了温州官场的牢固,更使得官员“太太团”浮出水面。这一切当归功于他选择了网络来作为舆论的平台。
最近有专家又在疾呼,尽早推行网络实名制,避免社会受到网络暴力的伤害。但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如果非要实名制,这种网上的曝光和监督也就不复存在。披个马甲,戴个面具,人们说话会有些欺骗性和不负责任,但也能保护说真话的人,鼓励人放开思想包袱。实名制以后,网络举报就连匿名信都不如了,杂草被清理的同时,花朵也被连根拔除。
另一方面,大众传播的一般效应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网络的发达则可能突破这种状况,越是众口一词群情振奋的时候,就越会有不同的意见凸显出来,而不是消失在沉默的螺旋中。这种不同意见,在民族主义热情被激发的时候,表现的就尤为明显。
网络实名制的推行,必定会伴随着一系列倾向处罚性管理的行为规范。这对民意的疏通无疑是有负面作用的。但我们也得警惕对网络监督的过分乐观,它终究不能代替司法机构来进行调查和定性。目前的情况是,我们需要非实名的网络来促使过于强势的公权力,以及过于软弱的监督、执法各归其位。网友对公费考察的举报,就正是这样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