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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的默默坚守

  (一)

  喻中升到最高人民检察院机关工作30年了,除了老一拨的同事对他比较了解外,新进来的这几茬年轻的同事真正知道他底细的人不多。然而,一次偶然的机缘,让这个在反渎岗位上默默工作了30年的老检察员在最高人民检察院机关引起一片震惊———

  今年11月,中央国家机关工委开展“创建文明机关、争做人民满意公务员”评选活动。喻中升所在的渎职侵权检察厅把他作为参选人之一报到高检院机关党委。推选中有一个环节,所有参选人员的事迹都要向在场的26名评委展示。渎检厅干部小霍受厅里委托宣读老喻的事迹,念着念着,她念不下去了……“查案中摔断两根肋骨”、“90岁高龄的老母亲一半时间住在医院”、“长年出差、住过澡堂”、“查出肝癌的前几天还在办案”这些字眼,让她泪眼模糊……再看看会场其他人员,许多人已经眼圈湿润……

  (二)

  一个平凡的人,干的是平凡的事,老喻究竟做出了多大的“业绩”让人们感叹不已?他又靠什么样的“事迹”使那么多的同事动容?

  这些天来,我们一直在寻找答案。从他的领导、同事以及曾经和他一起摸爬滚打过的战友叙述中,一个立体的、丰满的人物形象,在眼前鲜活起来———

  59岁的老喻确实不简单!

  他的第一个不简单,从事检察工作30年,一直在渎检部门。从1979年6月跨进高检院大门第一天起,老喻和渎检工作就结了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30年来他没干过第二样事情。

  老喻的第二个不简单,从事渎检工作30年,他几乎参加了所有全国有重大影响的安全事故调查处理工作。单是最近四年查办的重大安全责任事故背后的渎职侵权案件,就能开出一个长长的单子,其中包括山西左云煤矿透水导致56人死亡案、广东兴宁“5·18”特大透水事故造成121人死亡案、山西襄汾溃坝造成276人死亡案等重大案件。这四年中,老喻亲自指挥查办的案件有200多件。

  老喻还有一个不简单,他最多时一年出差213天。我们查看了有关统计,上面记载着这样的数字:喻中升,2005年出差165天;2006年170天;2007年213天;2008年,截至9月份他生病住院时,已出差150天。这个纪录,在高检院机关数百名干部中无人能及。

  (三)

  2005年后,全国安全事故一路走高,而对事故背后的渎职侵权犯罪的查处工作也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关注。

  高检院渎检厅专门负责事故调查处理的人员就两个。他们频繁地参与国务院事故调查组,老喻和同事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2006年4月29日,陕西延安瓦窑堡发生煤矿事故,死亡32人。老喻当天接到通知当天出发,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来不及准备。

  这边事情还没办完,那边又开始告急:5月18日,山西左云新井煤矿发生透水事故,死亡56人,北京通知老喻迅速赶到现场,参与国务院事故调查。

  放下电话,老喻就奔汽车站,过黄河、走吉县,连续行程800多公里,赶到事故现场时已是凌晨3点。

  左云事故还在调查中,7月7日,山西宁武县又发生一起火工品爆炸事故,死亡49人。老喻又颠簸200多公里赶到事发地……

  像这样的事,一拨接一拨。最忙时,他一人同时管着好几个案子,往往是,这边的“戏”还没唱完,那边的“锣”又敲开了。没办法,他只好在几个煤矿之间来回穿梭。

  2007年12月5日,山西洪洞县发生煤矿瓦斯爆炸事故,死亡105人。半个月前才处理完福建莆田大火事故和贵州毕节煤矿瓦斯爆炸事故的老喻,还没来得及回趟家又接到通知。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从贵州赶往山西。

  这一次行程,老喻有点“狼狈”。连续的坐车、倒车,体力已接近透支。等他赶到洪洞时,衣服也剐破了,蓬头垢面,一脸憔悴。正在办案点上的同事杨书文看到这种情景,眼泪夺眶而出。他一把拉住喻中升:“老喻,来,抱一抱……”(杨书文给记者讲述这段时几次哽咽。他说,老喻那么大年龄了,干得那么辛苦,我和他一起出来,却没有照顾好他,我心里难过。)

  (四)

  奔波在外这些年,别人吃过的苦,老喻吃了;别人没遭的罪,老喻遭了。

  前年,他和同事调查一起煤矿火工品爆炸事故时,人家想撵他走,又找不出理由,就编个借口说,县里接待条件有限,仅有的一个招待所让省上市上的客人住满了,再来人就没地方安排了。老喻说,县招待所住不下,到老乡家行不行?谁知那边却有话等着:住老乡家里,我们可不敢保证安全。

  老喻说,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睡到大街上吧!那边说,县政府有个废弃的澡堂子,要不你们到那儿对付几天?为了完成任务,该忍的就忍吧。他俩真被安排在澡堂子里住了三天,霉味、臭味呛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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