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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侗乡的吊脚楼里

  走进侗乡民居,会有很多新奇的体验。

  群体的客人,入得侗乡,必赴合拢餐。合拢餐,其实是可以无限延伸的一排长条形木桌,整齐地铺开,桌面摆上五颜六色的菜肴,桌边是两排木凳木椅。要进入这顿看上去十分壮观的饭宴现场,必先过好入门关。侗姑们展着整齐的牙,吐着韵味的歌,捧着清清的酒,堵在门口一碗一碗地递。接过小碗,舌头轻舔,浸入一种有点酸甜的香味,麻着胆子,一饮而尽,顾不上碗遮粉脸的尴尬,入场券便算领走。席间,你也得拉手横移,欢歌游戏。侗男侗女捧酒而来,用侗歌劝导。第二杯不觉下肚。醉醉然想躲,猫向门口,又有男孩女孩盛装把守,歌声奏乐,灌你三杯放人。你踩着云雾,幻成神仙……

  侗乡的火炉不在自家的屋里,它建在村口的大路旁边,与村里的操坪紧邻而居。火炉的功能十分单一,中间是两米见方的泥炕,干柴烈焰便在这里演绎它们古老而又年轻的故事。火坑的四周,围着四条或直或弯的长凳。瞪着惊讶的眼睛看那弯成半弧的两条木凳,面平底圆。原来是一根斧凿神功的弯杉木。一条凳上,少说也能坐上90个大人。三四十号寨子里的男女,就着青灯围拢于火坑旁,彼此问寒问暖,家长里短,轻声粗语,混杂在这方方正正的世界里。抬头望天,便有亭盖安全地挡住。冬日的荒凉与寂寞一扫而光。双手环抱亭周的柱子,感受它的结实质朴。感叹侗乡的和睦,火炉里已见精神。

  侗乡的檐顶铺张得充满了贵族的气息,无论是横跨河流的风雨桥,还是观景赏月的鼓楼,甚至村民聚会的火炉屋,都是那么精致隆重地在屋顶上垒起它宝塔般的身段。由下往上,自宽而窄。乳白镶边,黑色衬底,龙凤雄狮,镇守其旁。高翘的嘴角,化解了威猛的气质,让这黑白的精典建筑显出几分娇美。刚中藏柔,阴阳平衡的主题,实实在在地点缀在侗乡的各个角落。像旋转的舞裙,像武斗的铁冠,华丽不张扬,清新不单调,质朴不呆板。初算一下成本,或许会责怪侗人的浪费,再一细想,它应是侗乡山水的珍珠项链,为这一片神奇的乐土锦上添花。滴滴屋檐水,滴在现河里,优雅的民风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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