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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21日10:12  新安晚报

  

入戏

  中午抽冷子看了一档节目,没有看到头,拦腰一截子接过来,血淋淋的。一个女的跟一个男的同居了三年,女的比男的大十岁。男的突然离开,女的苦苦寻找,哭得比窦娥孟姜还惨。就差上天入地了。镜头一转冰火两重天,面对记者,这男的从从容容给自己斟茶,说离开那女的这段日子他过得很轻松,再也不想回那女的身边了,而且压根不想再见那女的一面。说他早就想走了。为什么以前没走?女的盯得紧。为什么现在又走了,是他弟弟母亲帮助他离开了。那女的冲进来,痛哭流涕,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郎心似铁,他无动于衷地看这个女的哭得趴在地上,抽身就走,女的要跳楼。饶是这样,男的没有丝毫动心甚至动容。

  同居了三年。记者问他多少会有点感情吧。他说没有。跟剥壳鸡蛋一样年轻的面孔,看上去并不是无赖相。倒是他弟弟,穿一身白衣服,比较有点混世样,对那女的态度也恶劣,但是并不可恶,因为,毕竟他跟这个女的没有一点关系,他厌恶这女的情由可原。

  男的最后头也不回走了,他高大的弟弟山一样在他后头。也不是个坏孩子,大概属于脚踩西瓜皮那一类的,谁力量大一点他就跟谁走。不要谈什么责任什么良心,不是他不讲,是压根他就没想起有这档子事。

  跟这样的男人谈爱,有点泥牛入海的味道。他跟谁都能搭戏,跟谁都能唱,跟谁都能拍婚纱照。可是一个跟谁都有戏的人,其实就是跟谁都没有戏。一刹那两情相悦,一刹那互不相干。人家说戏假情真,他基本上就是戏真,没情。

  可是她入戏太深,已不能自拔,她沙哑着嗓子,一头听那男的一句一句否定,一头哭:天哪,他又不承认了。阳光灿烂的中午,阳关三叠的女子,多少誓言蒸发了。她哭倒在地,挣扎出的话仍然是,世上有很多男人,我只爱他一个。

  呆坐良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这样一往无前孤注一掷地爱着一个,爱着一个没有办法谈爱的人,谈不起爱的人,他们的爱不是在对等的基础上成长的,即使长成了歪脖子老柳,也得有个根基。没有根基,顶多是几星浮萍。浮萍随水东游西荡,那点根须其实是随遇而安的触角。她抓了那点触角,以为使劲灌溉总能长成棵大树吧。

  太投入,容易迷失。有人轻易抽身,有人轻易沉沦。比如当年的费雯丽,她在《欲望号街车》里入戏太深,以至于杀青后无法出来,加剧了精神混乱,比如达斯汀·霍夫曼,《雨人》之后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再比如程蝶衣,以为自己就是虞姬,可是世上再无她的霸王。可是,他们为之迷失的到底不是太不堪。而我们迷失的往往是事后都无法谅解自己的东西。比如我们的青春记忆,比如这个青春少年。

  有人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很多的时间将自己的碎片寻找完整,拼凑出来。能拼凑出来吗?能,只是不再完好如初。

  □ 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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