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岛一处海滩黑压压地聚集了几千只海豹，海豹们此起彼伏发出来的吼叫声震耳欲聋。 二手车塞满了利马每条街道。

　　秘鲁

　　南湖国旅特约

　　文/图本报记者薛松

　　日前，本报记者抵达广州日报与南湖国旅联合举办的“全球环保行”秘鲁站。之所以将南美洲的落脚点选在秘鲁，因为其地理位置绝佳，安第斯山将该国天然分割为三个截然不同的地理区域:广袤的海边沙漠、雄伟的安第斯山脉、茂密的热带丛林，也使得这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多的“小气候”、植物和动物。

　　而另外一个原因，秘鲁首都利马为1535年西班牙殖民者的总督府所在地。如今，和南美洲其他国家一样，采矿、伐木和渔业捕捞等资源型产业成为这个发展中国家的主要经济模式，也给秘鲁的环境保护带来极大挑战。

　　奇观一：

　　50年少雨 房屋不盖房檐

　　一早，记者乘车从首都利马出发，在泛美公路上沿着海岸线由北往南行进。泛美公路是世界上最长的公路，连接了南北美洲17个国家的首都和数以百计的城市。50多年前，拉美民族英雄格瓦拉青年时代曾经穿越这里。至今仍有很多人沿泛美公路南下，自助游遍厄瓜多尔、秘鲁、智利、阿根廷和巴西。

　　当地人路易斯告诉我们，这里属于沙漠草原气候，年降水量一般不足50毫米，而且四季无风。“你随便在沙漠上写几个字，可能几十年后你还能看得到。”他说。

　　记者在公路沿途看到，这里的房屋大多简陋，许多房屋都没有房檐，屋顶大都建成平的，甚至没有屋顶。有的还在屋顶上砌一圈矮墙，人们在上面堆放一些家庭不用的什物。他们不用担心下雨，即使是利马城里的街道上，也很少有排水道，商店里不卖雨伞、雨衣等商品。由于缺乏防雨设施，碰上一次雨水，哪怕很小，也会在城里引起一阵不安的骚动。1970年一天日降水17.4毫米，竟成为43年里的最大雨量，而使经济和财产遭受到很大损失。

　　路易斯向我们解释，这里是有名的“无雨之都”，冬天不寒冷，夏天不炎热。而且，这里的法律规定，盖好屋顶需要另外交物业税，所以有居民干脆就不盖屋顶了。房屋简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里是世界上地震最频繁的地区之一。

　　奇观二：

　　河水断流 河床改建高速公路

　　由于秘鲁大部分地区的城市用水和水力发电都要依赖安第斯山脉的冰川融水。但是，现在冰川正以每年30米的速度在退缩，在1990年以前冰川退缩的速度每年只有3米， 这种情况威胁到该市上万居民的用水，一些地区已经开始经历用水短缺和因为用水而引起的纠纷。记者出发前在秘鲁首都利马看到，干枯的河床已被改建成为了一条条城市主干道。

　　许多新出现的郊区家庭，没有自来水供应，用水是用卡车装运来的，或者自己改用井水。记者在沿途加油站看到了一些洗车点，洗车工靠着手中的一瓶水和一块抹布，抹抹车身和玻璃，就算是提供了洗车服务，收费约10元人民币。国内往往用高压水枪冲洗汽车，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秘鲁环境部顾问阿布瑞尔对记者说，除了河水日渐枯竭，采矿造成河水污染也是水短缺的原因之一。

　　奇观三：

　　鱼群减少 采鸟粪的失业

　　记者从帕拉卡斯海湾乘快艇经过1小时行程，到达了保护区内最引人入胜的去处——鸟岛。接近鸟岛尚有几里远，低沉密集的鸟鸣声已传至记者耳中，犹如暴雨来临般的声音。陪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岛上栖息的鸟类主要有9种，加起来有100多万只。

　　随着浓烈的鸟粪臭味充斥鼻中，记者这才发现，岛上一片白茫茫全是鸟粪。陪同的中国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这里曾经是秘鲁著名的鸟粪出产地，一百多年前，华侨初到秘鲁，许多人就是在这里以采鸟粪为生的。在1910年，鸟粪可以卖到2美元每斤。

　　不过，由于附近的鱼群大量减少，岛上的鸟类数量也大幅减少，采鸟粪也不再成为一种职业了。“前几年，岛上至少有两三百万只鸟，而现在，可能只有一百万只左右”。

　　禁止进口污染“老爷车”

　　政府竟被企业告上法庭

　　走在秘鲁首都利马街头，记者听到每个人都在抱怨汽车尾气带来的严重空气污染，而又看到每个人都开着冒着黑烟的二手车横冲直撞。作为秘鲁全国污染最严重的13座城市之一，首都利马的汽车尾气排放已成为当地政府和居民头疼的问题。目前，秘鲁30%~35%人口集中在首都利马，人口过于集中，使得城市空气污染相当严重。

　　“三手车”“四手车”不出奇

　　早上3时，记者就被密集的汽车喇叭声吵醒了，经过向本地人了解才知道，原来城区并没有像国内那样禁止汽车鸣笛。走上利马街头，如同很多国内游客描述的那样，利马看上去就像中国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一个中等城市，到处凌乱不堪，出租车满大街都是，而且都统一冒着黑色的尾气，刺鼻的烟味让人无法呼吸，整个天空也是弥漫着中国新流行的一个词——霾。

　　利马的空气污染为何如此严重呢？秘鲁环境部顾问阿布瑞尔对记者分析说，除了人口稠密、建筑物密集、绿化空间窄小等因素外，主要由两方面原因造成：一方面，现在跑在街上的这些车辆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从日本进口的二手车，排放完全不受限制。

　　二是汽油质量差，多数含铅。而政府管理部门没有对汽车燃料的质量作出规范管理，任由一些低价劣质混合燃料被出售和使用。还有很多甚至是“三手车”、“四手车”，开了二三十年根本不出奇。

　　政府努力减污但收效甚微

　　利马因空气污染得病死亡的人数已占死亡人总数的4％。这几年，秘鲁政府在减少汽车尾气方面付出很大努力，但收效甚微。为控制二手车带来的空气污染，秘鲁财经部在2005年颁布法令，对进口二手车征收30%的奢侈税。秘鲁政府还在2005年和2006年出台法律，禁止本地企业进口车龄超过5年或行车超过8万公里的二手车（普通私家车），以及车龄超过两年或行车超过20万公里的二手柴油车（巴士和货车）。记者在当地报纸上看到，进口商为抵制此举甚至将秘鲁政府告上法庭。

　　不过，政府的这些举措都受到很大阻力。秘鲁环境部顾问阿布瑞尔说，这是充满矛盾的，一方面，高污染需要政府加重征收燃油税和二手车进口税，但另一方面，只有广大穷人才消费这种低标号汽油和二手车，他们抵制政府的限制举措。目前，50%以上利马人每月人均开支不到100美元，这种经济水平令他们无法放弃二手车和含铅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