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栗色头发，爽朗的笑声充满了感染力，说话的语调变化丰富，总是把“上海”挂在嘴边。——这就是原罗氏(中国)有限公司总经理威廉·凯乐的速写。要在上海找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对这座城市感情如此深厚而且不吝表达的老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许就是他被选中作为市民代表为上海申办2010年世博会发言的重要原因。

　　“我是申博的秘密武器”

　　每次说起与上海世博会的“情缘”，凯乐的语调总是漫溢着自豪和一点小小的得意。时间倒回到2001年11月，凯乐接到了一个电话，邀请他作为市民代表，在11月底远赴巴黎为上海申办2010年世博会发言。“我当时很激动，当然也很紧张。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会有这样的荣誉，可以代表上海去做那么重要的发言。”同时，他也觉得，请一个工作和生活在上海的老外，来谈对居住地的深刻印象及喜爱之情，“这确实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就这样，作为“上海申博的秘密武器”，凯乐马上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

　　凯乐当时是罗氏中国公司的总经理，工作十分繁忙。但为了这个发言，他毫无怨言，而且热情高涨地开始了“私人加班”，与助手和相关的申博工作人员反复讨论修改讲稿。“你问我讲稿修改了多少遍？哈哈，我真的不记得了。总之是很多遍，直到发言前5分钟，我还对用词作了小小的修改呢。”8年过去了，凯乐对讲稿还记忆犹新，他特别得意的是“比较个人化，比较有人情味的最后一段”。那是一个“情定上海”的小故事。“30年前，我到住在爱尔兰的姑妈家玩，恰巧碰到一个上世纪50年代曾在上海做总经理的瑞士老乡，他拿出一包茶叶，很自豪地说，那是他的上海朋友送的，每年他都能准时收到这份远涉重洋的礼物。我很奇怪：什么朋友那么守信？老乡郑重地告诉我，只要与中国人交上朋友，友谊将是终生的。这就是承诺这个词在中国的含义。”

　　凯乐还珍藏着当时发言的照片，照片上，他打着红色的领带，“因为在中国，红色是代表幸运的”。他的发言博得了热烈的掌声，会后，代表莫斯科做申办陈述的莫斯科市长还特地过来和凯乐握手，说“真没想到上海会请一个外国人来发言”。凯乐笑着回答，2000年他已经成为上海市永久居民，“我是作为上海人来发言的。”

　　“上海是我的第二故乡”

　　“我是上海人，虽然我的中文很糟糕，而且不会说上海话。”说这话的时候，凯乐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娶了个中国太太，孩子们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这让他很欣慰。他与上海的“情缘”，比与上海世博会的情缘更长久。

　　回想1993年，当凯乐选择还是一片农田的上海浦东张江作为上海罗氏制药公司所在地时，还曾遭到总部高官的质疑，“当时他们或许以为我疯了。”的确，那时的浦东正处在开发开放刚刚起步的初期，是一片沉睡的土地。但凯乐对浦东具有国际水准的科学规划充满信心，对整个上海的未来充满信心。作为落户张江的第一家外资企业，罗氏接下来的发展，充分证明了他的选择是正确的。10年后凯乐退休时，罗氏制药中国公司已实现了年销售收入3亿美元，并在中国建立了6家合资企业和一家独资公司。2003年退休之后，他没有选择回瑞士，而是选择留在浦东并创办了凯乐医药咨询上海公司，帮助更多国外的中小医药企业到浦东、到上海来发展。

　　凯乐对上海的热爱，因为事业的成功而更加浓烈；而上海，也回报着他的这份深情。1999年，凯乐获得上海白玉兰奖；2000年，成为上海市永久居民。对于获奖，凯乐表现得很谦虚：“我想我做得还不够多，但我很愿意花时间与人分享对上海发展的一些看法和建议，因为我真心希望看到上海越变越好，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

　　“我们全家都很期待世博会”

　　谈起明年的世博会，凯乐很兴奋：“我们全家都很期待，我们一定会去看，中国馆和瑞士馆是肯定不会错过的，还有一些精彩的活动，我们也会一直关注。”对中国馆极富民族特色的外观，以及瑞士馆对环保材料的重视，都让凯乐感觉很自豪。

　　凯乐对明年世博会的期待还有更多，虽然目前来看，全球经济还没有走出低谷，但他预期到明年中期，全球经济会有明显的好转，“上海世博会开幕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全球经济的转折点，告别低迷，迎来繁荣，这个时机真是太棒了。”

　　“世博会是个非常好的机会，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这样他们来中国投资就不会再被认为是‘疯了’，哈哈。”凯乐爽朗地笑着，“而且也是很好的机会，让中国人更了解世界”。本报记者钟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