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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甘肃· 本土文化,甘肃话剧发展的根基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0月29日03:47  兰州晨报

  

·文化甘肃·
《兰州好家》剧照。甘肃省话剧院 供图
·文化甘肃·
《兰州老街》剧照
·文化甘肃·
《兰州人家》剧照

  话剧是舶来品。到2007年,中国话剧百年。

  甘肃话剧在中国戏剧史上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而以诞生于1937年的庆环农村剧校为前身的甘肃省话剧院,在中国戏剧界的名气也是响当当的。

  为纪念百年中国话剧而出版的《百部剧作选》中,甘肃的《在康布尔草原上》和《兰州人家》入选,同期出版的《中国话剧百年图文志》中,甘肃的名编剧张明赫然在列……

  调演

  在10月16日之前,连续三个晚上,孙景平天天在人民剧院“蹲点”。

  全省2009年新创剧目调演是从10月16日开始的,而参与首场演出的就是甘肃省话剧院鼎力打造的兰州方言系列剧《兰州好家》。

  老孙“守”在人民剧院是为了看在《兰州好家》连续三天的演出中,到底一场中有多少“抽签”的。还有,老孙在《兰州好家》中也客串着一个配角。不过,这不影响他“蹲点”。

  “人民剧院差17个(座位)满一千人,一天‘抽签’的没超过20个,上座率不错,到九成了。这个上座率在这里(人民剧院)好几年不见了。”老孙是甘肃省话剧院演出部的部长,他说,如果1000人中,“抽签”的有200个,这是允许的,如果到400人,就表明(戏)有问题了。老孙口中的“抽签”是个行话,也就是中途溜号的意思。“这三场演出资金是由一家企业出的。”老孙没有掩饰,他直言这是剧院主动出击找来的市场。在人民剧院新装修的外墙上悬挂的《兰州好家》和企业名称的两面红色绸缎横幅业已有形无形地明示了一点什么。

  对《兰州好家》九成的上座率,老孙很满意,而在人民剧院副总经理董延明眼中,还是不能和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三换新郎》、《黑雾》以及新世纪初的《兰州老街》相提并论。

  “《三换新郎》是根据福建的一个地方戏改编的,由苏廷石、赵祖国他们主演的,这个剧演了300多场,火的时候,一天演三场,后来,实在火得没办法了,就成立了演出二队,之后,又成立了演出三队,一个剧分了三个队演出,火到什么程度都不用多说了。”让董延明记忆深刻的《黑雾》是一部“大胆之作”,“由祁宝泉等主演的这个戏是第一部揭露毒品危害的(话剧),当时在北京演出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用董延明的话说,到了《兰州老街》,情况就是四个字——“一票难求”。

  “不用我再重复了,但凡是兰州人几乎都记得那个情景。”

  戏曲评论家肖媄鹿总结了董延明没有具体描摹的那个“情景”:“相当一段时间内,甘肃省话剧团所在的人民剧院门前,每晚车水马龙,有的人甚至看了三四遍。连演70余场,创甘肃省话剧团继《黑雾》之后10年的最佳票房纪录。”

  此次参加全省调演的《兰州好家》是“复排”之作,它是在2007年创作的大型兰州方言轻喜剧《兰州好家》的基础上进行了剧本、舞美、角色等方面调整和升级。《兰州好家》也是继《兰州老街》、《兰州人家》之后的“兰州人”系列方言话剧的第三部。它是由时任省话剧院院长、国家一级编剧,现为甘肃省文化厅副厅长的张明和甘肃省话剧院专职编剧王小军执笔创作。《兰州好家》 以兰州张掖路改造为背景,通过兰州方言市井话剧形式,表现了兰州普通人的“爱好”,在展示象征黄河文化的兰州鼓子等地方民间文化的同时,用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感情故事,揭示了在社会转型过程中,文化的失落、保护和传承的严肃命题。

  “尽管从《兰州老街》到《兰州好家》,观众数量是减少了,但是,它对主题的挖掘高度却是在一步步地提高。”张明说。“《兰州好家》批判了物欲横流下的一种文化浮躁。”

  转型

  张明说,创作《兰州老街》,是从为话剧找市场的目的出发的。

  1980年张明从武都调入甘肃省话剧团。一直以来张明都强调自己是甘肃话剧团培养的编剧,而他的老师就是创作《西安事变》的姚运焕先生。

  “从1953年成立以来,甘肃省话剧团就以走现实主义之路,讴歌时代精神为创作方向,其作品多以重大历史题材和少数民族题材见长,并以演自己的原创作品享誉全国。直到今天,依然还是以原创为主。从上世纪50年代《在康布尔草原上》、《滚滚白龙江》、《邓小平在江西》等一批在中国剧坛有影响的作品开始,形成了甘肃省话剧团的一个传统,而这种创作传统的形成,是由话剧本身所具有的时代性、战斗性和大众性的特点决定的。”

  话剧这种外来艺术形式,自新文化运动后被引进中国,一直处于中国戏剧的边缘状态。在它最初数十年间,一直在学生的小圈子里以演出外国翻译作品为主,而中国本土的话剧创作,则被单一地运用为一种工具,如话剧这种贴近生活的表演形式,很好地承担了中国人民抗日救国的宣传重任。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话剧才获得了优越的发展机遇。

  “话剧作为一种文化消费,随着改革开放30年浪潮巨变,它的受众也逐渐由‘精英文化’这个小圈子向大众趣味转变,但同时也面临着影视等大众娱乐形式的冲击,造成话剧消费群的圈子日渐缩小,形势岌岌可危。”张明说,进入上世纪90年代以后,全国各地的话剧艺术表演团体,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当时的情况是演一场赔一场,演得越多赔得越多。

  “当时的话剧现状,带给我们编剧一个思考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话剧在逐渐失去观众?”张明说,思考的结果就是让他们把关注点放在了民生小人物的身上。

  在王小军看来,以擅长表现多民族、重大历史事件为特点的甘肃话剧风格走上转变之路是时代使然。“进入2000年后,随着多媒体的日新月异,甘肃省话剧院面对的话剧市场变了,人们不再欣赏和接受那些‘高大全’的戏剧,观众想要一种新的话剧。”王小军说,富有兰州地域特色情景的“兰州人系列”,特别是《兰州老街》和《兰州人家》接二连三的推出,无疑是恰逢其时的。

  《兰州老街》以兰州方言为基础,以兰州著名的隍庙为背景,讲述抗战胜利到解放前夕兰州市民压抑的生活。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张素园,在那个年代沦落为一名刻葫芦的民间艺人和吸毒者,长期在堕落的现实和文人良知与尊严之间挣扎。戏剧还塑造了一群那个时代最具兰州特点的普通小人物以及他们的悲欢离合。

  张明说,《兰州老街》的出炉还有一个故事。“当时投拍这部戏,剧院没有资金,上级拨付的又不够,实在没辙了,我们就采取了股份制,也就是说只要参与该剧演出的演职人员,每个人必须拿一份钱进来。很多人入股的钱都是找亲戚朋友东拼西凑来的。当然,更多人担心的还是投进去的钱不知道能不能拿回去。”

  “为什么一部方言话剧能如此火,取得这样的成功?”肖媄鹿表示,《兰州老街》以话剧艺术本身的魅力,唤醒了尘封于人们心中的时代记忆,而这也是它区别于之前那些“高大全”题材的作品。“更人性的东西体现出来了。”

  王小军更愿意认为兰州方言的集中运用是这三部戏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在甘肃话剧的历史上,用方言的形式演出话剧,并不是第一次,但如《兰州老街》等三部话剧采用兰州方言来集中表现,却是第一次,在全国话剧舞台上,如此集中将方言运用于话剧这一艺术表现形式进行原创,也绝无仅有。”他说,兰州话自有一种幽默,通常不论男女,在外人看来,见面说话总是互相挖苦,其实讽刺、骂人的背后是友好的表示。所以用兰州话表现兰州人,呈现出的就是活生生的兰州人。

  也可以从《兰州老街》曾获得的“兰州《茶馆》”这样高的赞誉中看出它的成功,而张明他们也从《兰州老街》的大获成功中,意识到了创作转型的意义。随后的《兰州人家》无疑是他们创作转型成功的又一次证明。

  某种程度上,张明、王小军的转型也代表着剧院的创作转型。

  市场

  尽管有兰州的《茶馆》这样的高度赞誉,也尽管因为《兰州老街》中的出色演出而获得了“梅花奖”,不过,今天,朱衡还是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他觉得都是老话题,老东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朱衡不愿意多说,最本质的一个原因是两年了,没有新剧目,所以他觉得再说得天花乱坠还是“老生常谈”。

  朱衡坦言,眼下,作为剧院“之首”的他,考虑的问题不是剧目创作,而是市场,“想的是把观众怎么拉进剧场的问题。”站在甘肃省话剧院的院子里,朱衡指着一旁的演出部部长孙景平说,老孙一个月就跑了一个市场。孙景平笑了一下,表示认同。

  “其实,从2002年开始为《兰州人家》跑市场开始,就感觉不容易了。”孙景平插了一句。

  在更多人看来,大获成功的《兰州老街》应该是找到了市场的,但是,朱衡却不这样认为,他表示《兰州老街》没有找到市场。

  “市场是要培育的,而培育这个市场首先要有通道的,现在,我们缺失的正是一个通道。”就通道,朱衡以他脚下的水泥地做了一个通俗的比喻,他说之前他脚下的水泥地是泥土地,坑坑洼洼的,在经过花钱改造后成了现在的平坦之路。“市场通道的铺垫是很重要的。比如在计划经济时期,政府企业对文化的支持就有让泥土地变成水泥地的功效。不过现在企业多不消费文化了。”

  负责舞美的张圣海理解的找寻市场,是站在一个跟国外对比的角度上的。他说对于话剧,国内外观众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欣赏习惯不同。“中国人跟西方人对演出、对艺术生活的看法有着本质不同,西方人把艺术生活作为一种和物质生活并重的生活,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这两个养分缺一不可,就像少了面包可能饿死,但是少了艺术他会觉得自己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他失去了主动思考或者被感动的机会,在中国由来已久所谓的艺术就是茶余饭饱的时候看的,并不是精神上的需求,是一种气氛调节,艺术生活或者精神生活对我们来说肯定是放在最后的事情。”张圣海说,曾经剧院也效仿上海、北京等地尝试“小剧场”演出,但结果是“惨败”。“一部在上海、北京小剧场演得火爆的话剧《单身公寓》在我们这里却遭遇‘滑铁卢’。”

  《兰州老街》、《兰州好家》的执行导演常贵顺提到了一个“营销部门”。他说,剧团就像一个产品加工厂,他们负责产品的生产加工,但他们不会去销售产品,“现在,剧团急需一个营销部门。”不过,相对于市场,常贵顺表示让他更为忧虑的是人才的流失,“人员青黄不接,走的走,退休的退休,这无疑影响剧目的创作,而无剧目,一个剧团何以立身?”

  负责跑市场的孙景平对剧团的市场似乎比朱衡他们有信心,特别是这一次《兰州好家》的市场运作无疑让他有种“看到了曙光”的感觉。“关键还是要有好东西,拿着好东西跑市场心里有底。”“观念也要改,现在酒香也怕巷子深,注重宣传。”“找寻市场的出发点是企业剧团互赢。”

  新作

  《兰州老街》不错,兰州味道很浓!在和一些表现兰州的影视作品进行对比之后,有观众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地域文化元素、符号的运用就是兰州味道浓的原因。”张明表示,厚重的甘肃文化是每一位创作者取之不尽的源泉,也是一个剧目的生命力所在。不容乐观的甘肃话剧现状更需要依靠弘扬本土文化来寻找发展之路。张明认为,从在上海、北京等地很火的“小剧场”演出到了我们甘肃却没有市场的状况来看,那些先锋性的探索性的概念性的东西,还是和我们这里受黄河文化熏陶的西北人有距离,也由此看到,我们的市场就潜藏在我们自己的黄河文化里。

  眼下,当张明和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的王小军再度携手,以继续挖掘本土文化为本的作品——30集电视连续剧《一碗沧桑》即将浮出水面,它将一改市井话剧热闹好看的喜剧性“搞笑”路线,开始更进一步向思想性、艺术性突破时,也许应验了当年大戏剧家曹禺的一句话:“我以为,勇敢、沉着地走在大路上的话剧人总会得到真金和发展的。”

  本报记者 雷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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