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雪中送炭,只能锦上添花。这就意味着不允许你有任何人品以及能力水平的瑕疵,因为大家会很自然地把你和前几任领导进行对比。”
□“过去我们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现在是‘动车组时代’,这个观念需要改变了———火车跑得快,车头车厢都在带。”毕玉宝认为,只有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发挥集体的力量,做“团体冠军”,才是最终的胜利。
□他爱好徒步,一有空就和干警或者好友组织一个小团队远足,登山,一走就是三四个小时。
毕玉宝认为这是一种毅力的体现,当疲乏至极时,你总想放弃,可成功就在于你能否再坚持一下。
今年国庆节,在赶往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检察院途中,我们特意要求把老检察长姚文淮请来。
当年,这位“黑脸老姚”率领他的团队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区院于1995年被高检院授予“全国模范检察院”荣誉称号,这在山东检察机关是第一个,姚本人亦位列中国首届十大杰出检察官之首。
在老姚之后,每一位接过接力棒的检察长都无一例外面对着巨大的压力,继任者不仅仅要保持和再创荣誉:更深层次的是考虑如何进行精神理念上的传承。
毫无疑问,2006年来到淄川的毕玉宝同样深深感受到了这份压力。
“火车跑得快,车头车厢都在带”
“你能干好。”去淄川履新之前,淄博市检察院检察长马爱国和毕玉宝的谈话不是很长,却饱含鼓励。
回忆起当初的情形,毕玉宝向我们坦言,那时思想准备的确不足,内心也很忐忑。
“不需要雪中送炭,只能锦上添花。这就意味着不允许你有任何人品以及能力水平的瑕疵,因为大家会很自然地把你和前几任领导进行对比。”
面对这样一个前提,新任检察长就必须分析实际情况,找准定位,而不能靠传统的套路———“烧几把火”来敷衍。
毕玉宝性格深处的细致、低调与平和此时凸显出来。
找班子成员谈话,找干警谈话。他想了解这个院每一名成员的精神状态、真实想法。
他还向前几任检察长请教、咨询,“他们都有相当的能力和水平,是我的榜样,向他们求教是一个捷径。”毕玉宝说。
这个团体骄傲却不高傲,干警们充满了自豪感。还有那些老同志,他们都默默地关注着淄川,却从不干涉具体工作。毕玉宝从中感受到支持和鞭策。
随着日子平静地过去,淄川的干警也慢慢领略到新任检察长的不同凡响之处。
“过去我们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现在是‘动车组时代’,这个观念需要改变———火车跑得快,车头车厢都在带。”
这样的思路,不是不强调个性,而是把每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溶化在整个优秀的团队之中。个人的成功不是成功,团体冠军更让每一个人自豪。
说是不强调个性,但是这个思路中就渗透着毕玉宝的个性。
在他的提议下,淄川区检察院设立了“亮点”工作奖。都说是金子总会闪光的。毕玉宝却用这样的政策鼓励干警展示自己的“亮点”,直至蔚然而成一种风气。
“今天,我参与竞争中层副职。主要基于以下优势,首先,具备了中层副职所要求的政治素质,其次具备了中层副职所要求的业务素质,三是具备较强的组织协调能力,能为正职做好参谋和助手……”
2009年5月4日,主诉检察官白亮站在竞职的演讲台上。
白亮1997年9月从学校毕业,分配到淄川区检察院。虽然是法律科班出身,但面对形形色色的案件,他还是感到深造的需要。白天忙于办案,他就利用晚上、周末读书,先后考取了“律师资格证书”、“法律职业资格证书”,2004年3月,又考取北京大学,攻读法律硕士。这期间,娶妻、生子、养家,生活的压力接踵而至,与办案的忙碌、学习的紧张交织在一起。
对白亮这样的年轻人,毕玉宝一直都很关注。破格竞聘的机制,就是要让他们的光芒更充分地闪耀起来。
用人情聚人气
惠永鹏第一次走进毕玉宝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
那时他还不是毕玉宝的兵,而是在20公里外的博山区检察院上班。他的爱人何莉在淄川区检察院。两人都是来自甘肃的选调生。惠永鹏连续四年早走晚归地从淄川赶到博山去上班,开始虽然辛苦却还能忍受,直到孩子出生,惠永鹏感到有点顶不住了。
在毕玉宝的办公室,惠永鹏词不达意地提起工作调动的事。毕玉宝听后笑着说:“这有啥难为情的,夫妻分居两地,父母也不在身边,工作、生活都不方便,有这个要求很正常啊,我一定给你们争取!”
毕玉宝的随和,让惠永鹏放松下来,消除了拘束感。
让惠永鹏感动的还有毕玉宝的细心。一次,他下班路过淄川区检察院,毕正要外出,看到他,特意下车告诉他调动办理到了什么阶段。
如今,惠永鹏已经通过竞争上岗成为淄川区检察院的中层干部。
事业成败,关键在人。用毕玉宝的话来说,同志们一起“奔事业”,心齐了,人气足了,这个团体才有干劲,“要让干警真切感受到检察院就是他们温馨的家。”
毕玉宝的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说起毕玉宝,干警们话里话外透着亲切:
“毕检和蔼,幽默,关心人,写得一手好字,歌唱得好,球打得好,脸上笑眯眯的,总是穿双布鞋……”
“毕检没有官腔,没有架子,没有命令式的要求,对每位干警都很尊重、和善,以礼相待。他办公室的门总是敞开的,干警有什么想法、有什么烦恼,随时可以进去找他交流,毕检也总是很客气,立刻站起来与干警打招呼。尽管很忙,也会找出时间与干警一起爬山、打球,在运动中休闲放松。”
……
“问题留给我,满意带回家”
如果说毕玉宝的门始终为干警敞开,那么,淄川区检察院的大门始终是为老百姓敞开的。
因为一场大雨,原本是好邻居的王陈两家闹起了矛盾,还上了法庭。
事情的起因是,王家砌的石堰因暴雨倒塌,损毁了陈家的两间房屋和部分物品。两家协商不成就打起了官司,一审法院判决王家赔偿陈家经济损失9823元,负担案件受理费和鉴定费1606元。
王家认为赔得太多了,两次要求重新鉴定,都被驳回,心里觉得委屈。
2007年7月,王家人来到淄川检察院民行科提出申诉。办案人查阅案卷、调查当事人、实地勘验,发现被损毁的建筑是使用多年的,并且可以进行恢复性建设,而原先的鉴定结果是依据成本造价核算的,确定的赔偿数额过高,有失公允,遂报请上级院向法院提请抗诉。
通过法院依法再审和检法两家耐心细致的工作,王陈两家达成了新的赔偿协议,王家当庭把赔偿款交付陈家,陈家也主动承担了原审案件的受理费和鉴定费。和睦又回到了这对近邻之间。
今年2月,区领导将一件申请刑事赔偿的老上访案转交检察院办理。
上访人杨老汉今年已经67岁,被错误拘留后一直没有得到刑事赔偿。为此老汉上访了5年。毕玉宝了解案情后,多次与杨老汉进行交谈,用真心实意的话语逐渐化解他多年的怨气。听说杨老汉的老伴瘫痪多年,家里生活紧巴,在理清当年的事实后,毕玉宝决定,对杨老汉受到的错误拘留行为,由检察院先行给予赔偿。
没想到,这个决定告诉杨老汉后,他又提出一个新的要求:“去我的原单位给我消除一下影响。”
按说老人提出这个要求,是在情理之中的,可这个要求向检察院提出来,就有点过分了。不过毕玉宝不这么想,他当即答复老人:“你这个要求是合理合法的,马上给你落实。”
“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临别时,老汉主动向毕玉宝伸出了颤抖的手……
这一幕,再一次实践了毕玉宝倡导的信访理念:“问题留给我,满意带回家”。3年来,包括毕玉宝在内,淄川区院的党组成员共接访150余次,换回的是百姓的认可和全国检察机关“文明接待示范窗口”、“文明接待室”等荣誉称号。
只有融入大海才不会干涸
毕玉宝还有书生的一面。
他的好读书是出了名的。他的战友说:“新兵连三个月,星期天别人出去了,他抱着书在上铺看,第二年就考上了军校。”
一起参会的淄博市人大代表说:“休会了我们逛街,他直奔书店去了。”
同事说:他车上的书经常更新,办公室书橱里满是法律、管理、文史类书刊。桌上除了待阅的公文,就是打开的书籍。
尽管公务繁忙,他总是挤时间伏案细读,更是利用周末难得的宁静,过一把“书瘾”,还经常给干警推荐一些好书美文。
说起毕玉宝的好钻研,大家最爱举的例子是他精通电脑,对机器的型号、性能的熟悉,连专业技术人员都佩服几分。
毕玉宝重视院里的业务学习,首先就从自己开始抓。他倒也谦虚,不管对方是工作多年的业务骨干,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不分场合,不懂就问。院里很多年轻人都被他“抓到”请教过,这让他们不敢松懈,很怕被问住答不上来。
有了这股无形的鞭策力量,全院形成了学习钻研的浓厚氛围。这两年,先后有10人考取北大、清华、华东政法等院校的硕士研究生。这些人又成为院里理论研讨的带头人。从这样的土壤中又成长起一个个全省“十佳公诉人”、“十佳民行检察办案人”、“优秀侦查员”,他们的努力,使毕玉宝的另一个目标得以实现,做“团体冠军”———2009年初,淄川区检察院又获得新的集体荣誉,被评为“全省先进基层检察院”。
采访中,有干警告诉我们,经常看到毕玉宝穿着布鞋来来去去,收放自如之态。当我们求证时,毕玉宝说,他爱好徒步,一有空就和干警或者好友组织一个小团队远足,登山,一走就是三四个小时。他认为这是一种毅力的体现,当疲乏至极时,你总想放弃,可成功就在于你能否再坚持一下。而且,徒步的团队,大家总能互相鼓励,互相支撑,给你坚持下去的勇气。
毕玉宝向我们强调,淄川区检察院这个团队的荣誉都是属于集体的,每一个成员如同一滴水,只有融入大海才不会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