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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汉学”更容易出活儿?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0月31日09:34  东方网-文汇报

  年近九旬的英国剑桥大学荣休教授鲁惟一,年过八十的德国图宾根大学荣休教授孔汉思,德国波恩大学教授顾彬……近70位海外汉学学者和130多位包括港澳台地区在内的本土专家,今天齐聚中国人民大学第二届世界汉学大会。

  听着世界各地的汉学家们对“中国问题”各抒己见,一些本土学者发出感慨:“在借鉴海外汉学研究范式的过程中,我们自己切莫‘主动’失落学术个性与自信。”

  要的是“翻译味儿”?

  “有时我真的很纳闷,有的文章明明出自国内研究者之手,可读起来却像是海外汉学家写的。”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温儒敏告诉记者,这些文章连语气、语调都像是翻译过来的,“后来知道,原来作者要的就是这个‘翻译味儿’。”

  汉学(Sinology),是指外国人研究中国文化、历史、语言、文学等的学问。近一二十年,海外学者的汉学研究逐步从古代拓展到了现当代各个领域。

  “问题是,现在国内很多海外汉学的‘粉丝’,早已越过一般借鉴的程度,把汉学当成了力求追赶的学术标准。”温儒敏教授说,“海外汉学有其学术谱系,理论方法、研究动机不脱离西方学术背景。如完全不加‘过滤’拿来用,就是把‘自我’错当成了‘他者’!”

  前不久,美国一位很有成就的汉学家提出一个命题——“压抑的现代性”,说中国的现代性特征早在晚清就已出现,并非“五四运动”之后才有。正当国内一些学者围绕此说展开辨析和讨论时,一批模仿者已“及时跟进”,“压抑的现代性”成了国内学界时髦的议题,相关文章层出不穷。

  “有些海外研究者的论点引进国内,一时引起广泛关注甚至模仿,也是自然的。但如果模仿成为风气,左右了学科发展,则是盲目。”有学者指出,许多本土研究者有关“压抑的现代性”的论说,只是抓取某些“个案”作分析,毫不顾及“个案”的代表性,更“穿靴戴帽”地证明预设主题,结果离原创者提出这个命题的初衷及其学理背景相去甚远。

  “借用海外汉学的理论,往往更容易出活。”一位圈内人士对记者说。例如,海外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近年来最大的变化是强调理论设置。一些海外学者眼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在汉学界地位较低,便力图把主流学术所看重的社会学、政治学等的理论带进文学领域,这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研究视野。但拿来国内后,这种方法被匆忙地演变为从概念到概念的大而无当的论说。文学中的情感、审美等都被忽略不计,成了可任意按社会学、心理学理论拆解的冰冷之物。

  “这类‘仿汉学’并未提升研究品质,但出成果却是立竿见影。”一些学者提出,这一风气正在侵蚀年轻一代的学人。一些国内大学的文科学生,写论文也大谈现代性、文化冲突等等,充满浮躁的“汉学心态”,却没有扎实的论据与深入的思考。“很多学生读过几本时髦的汉学著作与西方理论,连《红楼梦》、《世说新语》都没碰过,却在论文中放言‘中国文化’!”

  得靠扎实研究提升学术自信

  “西方汉学家就像是‘左手拿放大镜’、‘右手举手术刀’的学究,纯粹是把‘我们’当成学问来做的”。北京大学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教授陈跃红,曾在上世纪90年代访学荷兰莱顿大学,师从享誉西方的汉学名家,接受了非常严格的学术训练,可谓深得海外汉学“三昧”。他指出:汉学,在海外学者只是一个客观的研究对象,在他们心里,是找不到如本土学者那样关切国家民族命运、探究问题找寻出路的焦虑感的。

  “即便研究对象和某些方法大致相似,但海外汉学所研究的中国,与本土中国学科研究的中国,就学术目标、问题意识等等而言,都有着本质差异。”陈跃红教授说,海外汉学家所做的,是挖掘中国的资源(文本),力图证明他们所关注的“普遍性问题”;而本土学者却须承担起更大更严肃的使命。

  “现在‘仿汉学’成风,‘汉学心态’大盛,归根到底是缺乏学术自信的表现。”在温儒敏教授看来,借鉴外来学问可以,但问题的发现、建构和方法的选择,必须建立在自己扎实研究的基础之上。

  本报驻京记者王乐(本报北京10月30日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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