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小凤

　　琴台路的两边全是飞檐翘角，古朴典雅汉唐似的仿古建筑。最令人惊叹的是汉画像砖上雕刻着乐舞百戏、车马出行、生产劳动、神话传说、人物故事等汉代人的生活场景。让我们仿佛回到了2000年前汉代那种流金岁月的繁华景象之中。琴台路上的铜马车、诗碑墙、古石琴、汉闕、古琴台石碑等雕塑和石刻成为跨越时空的桥梁，使人得以重温那古老诗意的生活。那座精雕细刻栩栩如生的青铜雕塑《凤求凰》更是琴台路上的画龙点睛之笔。司马相如抚琴，卓文君在琴声中衣裙飘飘、翩翩起舞。凤凰在他们头顶盘旋吟唱。仔细聆听，唱的就是那曲千年不散的《凤求凰》。

　　据说卓文君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来到了司马相如住的旅店。她怕自己的父亲追来，买了一匹马，乘坐马车连夜跟随司马相如赶回了成都。在那个有月亮的晚上，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相依偎着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一路狂奔的时候，她的内心一定是有点惊恐有点甜蜜吧。当然更多的是对未来与司马相如琴瑟和鸣的幸福生活的憧憬和想象。随司马相如回成都以后，看见司马相如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她还没有从玫瑰色的梦幻中醒过来，立即就要面对温饱的现实处境。卓文君没有对此困境手足无措，而是与司马相如盘算以后，在小街上开了一个小酒馆。从此卓文君过起了当垆卖酒的生活。她布衣布裙，每日在置放酒瓮的土台上卖酒。司马相如也不抚琴作诗，如店铺伙计一样短衣短裤，提壶洗碗干杂活。他们就这样粗茶淡饭，相濡以沫过了一段安贫乐道的生活。后来卓文君的父亲前嫌尽释，送给了他们很多的银两，他们才又得以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后来，司马相如名满天下。卓文君夜奔相如和当垆卖酒的故事就被编成了可歌可泣浪漫动人的爱情故事代代相传。在我看来其中最感人的就是卓文君以飞蛾扑火的姿势，投奔一个男人渺茫的爱情。

　　再后来的故事是光滑的锦帛上的裂痕。汉武帝读了司马相如写的《子虚赋》，再加上同乡引荐，司马相如被汉武帝招入京城，做了侍卫郎。后来又加封为中郎将。司马相如与大多数功成名就的男人一样，萌发过抛弃卓文君的念头，所以给卓文君写了一封无字信。在家日夜思念丈夫的卓文君一看那空白的纸，冰雪聪明的她就明白了丈夫的意图。她挥泪写下了一首以数字为开头的诗。那诗写得情深意长，哀婉凄切。司马相如接信后，惭愧不已，亲自回乡用车马接来了卓文君。后来，司马相如又产生了纳妾的念头。卓文君知道以后写下了一首《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诗中透露出一个柔弱女子为了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爱情的悲壮绝决之情。司马相如从此断了此念，与卓文君白头偕老。司马相如病故后，卓文君还写了祭文哀悼他。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虽然卓文君最终还是与司马相如百头到老，但我依然从这貌似终成眷属的美满故事的结局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辛酸，看到那个叫卓文君的女人面对脆弱的爱情那张黯然心碎的脸。

　　我走在铺着青石板的琴台路上，看见满街挂着红灯笼和仿古的宫灯。茶楼上有琴声飘出。在夜晚绚烂的灯光下，我想到2000年前的那个梦一样飘忽的故事，想到女人们亘古不变的痴心，不禁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