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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楼宴已散金锁锁清秋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1月23日09:33  深圳晚报

  

危楼宴已散金锁锁清秋
《天下第一楼》剧照
危楼宴已散金锁锁清秋
《金锁记》剧照

  又看到人艺的话剧了。深圳的话剧氛围,眼看着水涨船高,从小到大越来越有了。看《天下第一楼》的感觉,就是一个踏实,从小看人艺的戏,无需调频,语感火候,经年一日,在那里。

  一比一写真的舞美,老老实实的醇厚台风,口舌干净的基本功,动辄在话剧舞台上站了20年的角儿们,总之想知道话剧的初始模样吗,那必须回到人艺的戏上去。人艺明星云集,随便数叨数叨,现在还在册的就有濮存昕、宋丹丹、胡军、徐帆、梁冠华、杨立新、何冰,冯远征、陈小艺……作为话剧国家队,其旗下演员因为功底摆在哪里,只要有机会在好的影视作品里露面,脸一熟,马上成名立腕,从艺术家到明星,理想现实一肩挑。潜规则在他们身上的作用力不那么必须,实在是功夫傍身,辱没不得。也不能说命运厚待谁,经年累月,把年华花在了练功上的人,当然是机会当前,有准备的那个。

  《天下第一楼》也是部20年的老戏了,500场演下来,酿磨纯粹,巷深酒醇。这20年里,杨立新从大少爷演到了二掌柜卢孟实,岳秀清从B角演到了A角,坊间有《茶馆》、《雷雨》、《天下第一楼》,为话剧演员大考之说,是话剧演员必交之考卷,对观众来说,有机会阅卷,幸莫大焉。

  剧情大概是全聚德前身福聚德的兴衰。名噪京师的烤鸭老字号“福聚德”老掌柜唐德源因年迈多病退居内室。两位少爷与鸭子无缘,大少爷迷戏玩票,二少爷崇尚武林,均无心经营,店铺入不敷出。老掌柜咽气前留下一句话:快请卢孟实!实干派卢孟实负债将三间老屋翻盖起二层楼,福聚德东山再起。10年过去,“福聚德”名噪京华,日进斗金。此时,唐家两位少爷与卢孟实争起了东主财权。众多纠葛之下,卢孟实黯然离开半生心血所系的“福聚德”,回到山东老家。临行前,他给东家留了一副硬木漆金对联: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时宜风。横批:没有不散的宴席。

  曲终人散,演员作揖鞠躬谢幕,气氛到了,不散不闹不恶搞。这就是人艺的角儿,人艺的戏,手势一直压到了最后,没让沸水溢出锅盖。

  戏完做企业的朋友发来短信,看来当老板的,当职业经理人的,都不容易啊。

  百年老戏讲的道理也是百年老理儿,百年老店的兴衰,真不是一个家族,一个姓氏能承载得了的,最后所有的人都是过客,宴席开了散了又开了,店大欺客也欺主,人太渺小。对中外游客必须到此一吃的北京第一楼全聚德来说,百年沧桑,什么老东家,少东家,大掌柜二掌柜,都是弹指一挥间,真是,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

  再说上周末热演的《金锁记》。

  第一次看粤语话剧,从第一句台词:“人呢?”愣怔了下,之后就入戏了,并不觉得隔膜,反倒觉得台词和整体的岭南气氛挺合,总体感觉忠实张爱,没有什么突破和惊喜,没有太大的震撼,就是一个很工整的舞台剧。相比《金锁记》,话剧版《红玫瑰白玫瑰》的台词更让人惊艳和应接不暇,那是话剧的另外一个境界,就是高于生活的语言表达,浓缩的华丽和智慧,像炸弹一样,一波波地轰炸着我们的听觉和灵魂,还有众多现代话剧的流行元素铺排,浓郁的先锋气质,都使得那场戏出于张爱,不逊于张爱。

  王安忆、许鞍华版的《金锁记》,少了沪上文化的清高冷傲,多了粤文化的夯实凿实。相对于《倾城之恋》的浮世悲哀,《金锁记》所表达则是现世惨白。《金锁记》被傅雷誉为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其绝望灰色的窒息能量,完全无需话剧腔来表达。七巧所恨爱了一生的季泽走后,“酸梅汤沿着桌子一滴一滴朝下滴,像迟迟的夜漏——一滴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真长,这寂寞的一刹那。为了要按捺她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今天完全是她的错。他不是个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她为什么要揭穿她。”张爱的这种旷世寂寞和透彻,太难演了。就像高级发型师的行话,电头发一不小心,就会电得太好(夸张和不自然)。不动声色的彻骨表达,文字还是比表演本身有余地和空间,因为加入了阅读者自身的理解和历练,这种酝酿,任何表演都不能替代。所以张爱的作品是一个陷阱,一定要演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演得太好了。

  焦媛是香港的舞台皇后,她在后半场出了戏,就是七巧在女儿身上的报复,不是她想报复,是她身上的负能量积聚一生,所有的不幸福,凉薄人间,恨爱憋屈,从她骨瘦如柴的身体里点滴泄漏出来,溅在逃无可逃的儿女身上,都是硫酸一样的毁败,一代金锁锁清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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