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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检察人物(六十二)

  该书选取共和国九任检察长和李六如、王桂五两位为新中国检察事业特别是检察理论作出奠基性贡献的检察前辈为对象,以史学的严谨、文学的笔法再现了几代检察人为共和国检察事业和法治进步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的人生,记录了他们的忠诚。

  本期人物·韩杼滨

  1998年年初,党中央作出了关于治理司法腐败、加强政法队伍建设的重要指示。根据中央政法委的统一部署,全国政法机关开始进行集中教育整顿活动。通过这次调研了解到的情况,尤其是“谭安州案件”,让韩杼滨对检察机关开展集中教育整顿有了更加切身的紧迫感。

  这一年的5月15日,全国检察机关深入开展教育整顿工作会议在北京京西宾馆召开。会议明确提出教育整顿的目标和具体措施,反贪局等一线业务部门、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以及容易产生违法违纪问题的单位被确定为整顿重点。

  韩杼滨强烈地意识到,遏制检察干警中的违法违纪典型案件的发生是当务之急。就是在这次会议上,他提出了办案的《九条硬性规定》,又叫“九条卡死”:严禁超越管辖范围办案;严禁对证人采取任何强制措施;立案前不得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措施;严禁超期羁押;不得把检察院的讯问室当成羁押室,讯问一般应在看守所进行,必须在检察院讯问室进行的,要严格执行还押制度;不得违反规定使用技术侦查手段;凡在办案中搞刑讯逼供的,先停职,再处理;因玩忽职守、非法拘禁、违法办案等致人死亡的,除依法依纪追究直接责任人员责任外,对于领导严重失职渎职的,要依照法定程序给予撤职处分;严禁截留、挪用、私分扣押款物。

  为了遏制违法违纪现象,严格办案纪律,彻底清理执法工作中不正确的做法,在“九条卡死”出台之前,高检院还作出决定:在全国检察机关开展执法大检查活动。通过执法大检查,各级检察院共复查各类刑事案件476707件,发现并纠正有超越管辖范围立案的、错捕错诉的、错误撤案的、该抗诉未抗诉的以及程序严重违法等问题的案件3773件,对其中161件错案决定给予刑事赔偿。

  “九条卡死”的针对性很强,在检察机关上下“轰动一时”;执法大检查就像“过筛子”一样,一下子让人们看到了存在的问题及其严重性。违法违纪现象频发的势头被刹住了。

  但是,人们的认识并没有完全统一。有的认为教育整顿抓过头了,影响了队伍的士气和检察机关的形象;有的说执法大检查是“否定成绩”;有的说教育整顿“只抓队伍,不抓办案”;有的甚至说“九条卡死,生路何在”?

  韩杼滨敏锐地意识到,要从根本上解决执法犯法、违法办案问题,仅仅查处干警个人违法违纪行为是远远不够的,必须统一执法思想,更新执法观念,从深层次解决问题。于是,一场遍及各级检察机关、遍及每一个检察干警的执法思想大讨论开始了。

  高检院发出通知,要求结合检察机关执法活动中的思想认识问题和教育整顿中反映出来的问题,围绕“正确处理六个关系”,深入讨论执法中的一系列重要问题——

  如何正确处理坚持、加强党的领导与检察机关独立、公正行使检察权的关系;

  如何正确处理办案的法律效果、政治效果和社会效果的关系,增强检察机关为全党、全国工作大局服务的观念;

  如何正确认识检察机关查处职务犯罪与强化刑事、民事、行政诉讼法律监督的关系,增强维护宪法和法律统一、正确实施的观念;

  如何正确处理执行实体法与程序法、惩罚犯罪与保护人权的关系;

  如何正确处理办案数量与质量的辩证关系,增强严格执法、质量为本的观念;

  如何正确处理检察机关实施法律监督与自觉接受监督的关系。

  办案的法律效果、政治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办案既要讲实体法、又要讲程序法,当时这两个问题在大讨论中最为热烈。韩杼滨对执法思想大讨论始终关注,并给予积极引导:“统一执法思想是一个不断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他强调,执法思想大讨论的目的,是要使广大检察人员受到一次深刻的“为谁执法、怎样执法”的教育,对检察工作中的重大原则问题形成共识。

  在部署集中教育整顿工作中,韩杼滨反复强调,各级检察机关“必须开门整顿”。高检院先后分三批派出25个工作组,分赴全国各地进行督促检查,听取人民群众意见,狠抓各项目标的落实。韩杼滨更是亲自到江苏、浙江、辽宁、山东等地,主动征求人大代表等社会各界人士意见,检查督促教育整顿工作。在高检院的表率作用影响下,全国各级检察机关坚持开门整顿,仅1998年就公布了40个举报电话,召开了17万人参加的各种座谈会1.5万多次,发征求意见函54万多份。

  1999年1月30日,在听取了检察机关教育整顿情况汇报后,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李鹏评价说:“由于思想重视,措施有力,你们这项工作很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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