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拱北口岸的“地下”签证业务火爆，据保守估计，年营业额过千万元。一位原本在口岸摆摊“走鬼”的水果贩都改行干起了这营生。

　　立等10分钟搞掂

　　据称，拱北口岸地下广场卖手机的不少店铺都兼做“签证”业务，甚至明目张胆地将“签证咨询”的牌子亮出来。本周某日傍晚，羊城晚报记者来到口岸地下广场，然而没有一家手机店铺明示兼揽签证业务。澳门回归前，有关部门的一轮打击，店主们纷纷收起“广告牌”，但是生意并未收起。“做签证吗？”羊城晚报记者问一手机档主。

　　“去哪？”小伙子来了精神。

　　“越南、柬埔寨都行。”

　　“哦，你就是为了去澳门吧，没问题，拿护照来，180元。”

　　“要等几天？”

　　“10分钟。”

　　记者大为惊异：“你这签证是真的假的，怎么可能这么快？”

　　“肯定是真的，假的你过不了关，立刻就知了，我这生意还能做？”

　　记者谎称自己是外地户口。小伙子说：“哪的户口都没关系，有护照就行。照片、表格都不需要。”说着他递给记者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

　　每天都办几百个

　　“小姐，办签证吗？”在拱北口岸的出境大厅门口，正在东张西望的记者被一位中年妇女拦住。她开价与手机店主一样，没有打折余地，同时承诺10分钟搞掂。她告诉羊城晚报记者，一次签证三个月有效，可以出境六次。“比你去公安局办澳门通行证划算。”记者显出有些担心：“可我并不真的去越南，上面没有越南的盖章，回来没有问题吗？”

　　“绝对没有问题，我每天都办几百个。”中年妇女告诉记者，每办一个她可以提成5元。记者一算，就算她每天办200个，一个月也可净挣3万元。怪不得卖水果的小贩都干这行了。一眼瞥去，周围还有几个男子显然与中年妇女是同行，追着旅客揽生意。中年妇女也给记者一张名片，“珠海市旅游有限公司”，公司地址是拱北侨光路，就在口岸广场边上，难怪10分钟就可拿到签证。名片背面经营范围的第一项就是“护照特快签证”。

　　记者再问：“我拿这个签证去香港可以吗？”

　　答：“你如果去香港就必须有到签证国的机票，去澳门就不需要。”

　　袋里揣着签证章

　　“地下”签证在业界已是公开的秘密，出境大厅门口高峰时有几十人竞争签证生意。在拱北口岸周围的汽车站、地下通道口、海关大楼前都有人兜生意，卖烟的铺子也兼做“签证”，颇似上世纪90年代末珠海办异地澳门游的泛滥，那时卖番茄的都在办“异地澳门游”。下地签证的主要签证国是瓦努阿图、哥斯达黎加、越南、柬埔寨、泰国。有知情人告诉羊城晚报记者，仅去年11月，由地下签证发出的瓦努阿图签证就有5万个，柬埔寨有2.5万个。“11月还是淡季啊。”知情人说。

　　另一位知情者说：“你知道吗，那些领事馆的签证章就在个别旅行社某个人的口袋里，护照拿来就盖章收钱，拉客人有提成。这些地下收入不用交税，真是无本生意呀。”正规旅行社根本无法与这些地下签证竞争，因为通过旅行社办旅游签证要六个工作日，签证费在200-300多元，比地下签证贵。自从赴澳门自由行通行证收紧后，地下签证生意就大行其道，越来越红火。大部分持这些国家签证的旅客只是去澳门而已。

　　有官员说，地下签证折射了许多东西值得我们思考，我们去港澳的签注制度手续复杂，所以人们不走正途而走偏门。而地下签证这条路径也给贪官潜逃离境带来了方便，口岸各相关部门因职权限制眼看地下签证泛滥却无权过问。

　　羊城晚报记者 林丹 通讯员 宛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