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行当
新人物
老祖宗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这话放到现在,多少有点过时。技术进步,行业细分,新行当层出不穷。就拿今天打头炮的姚继仲来说,他的职业就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因为有BRT的出现,才会有BRT司机这个行当。正如没有武广高铁,刘昌瑾就不会成为在除夕夜“飙车”的高铁司机……
家,是每个中国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只要脱下职业的外衣,每个人都是“旧”的。跟所有人一样,姚继仲们也有自己的家,也要想着在新年陪爹妈说说话、带妻儿逛街买件新衣服。同时,工作中的他们又是“新”的。新旧身份并行不悖,家国车轮滚滚向前。
老祖宗也说过,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文/羊城晚报记者 曾颂
通讯员 袁钢
图/羊城晚报记者 朱文海
牛年除夕,刘昌瑾的年夜饭在下午5点多就吃了。在车房食堂里,他跟同事坐了一桌,菜式丰富,气氛也很好,只是大家都没喝酒。刘昌瑾扒了几口就撤,因为他当晚还要开工。
除夕夜19时49分,G6006次高速列车缓缓从广州南站站台开出,一头扎进浓浓夜色,驶向长沙。司乘机车的就是刘昌瑾,大年初一他还要在长沙担任机车热备,以保证寒冷天气下的运输。
■老行当,新压力
说高铁司机是令人新奇的“新行当”,刘昌瑾自己不大同意。他1994年入行做火车司机,到现在已经“够打两回八年抗战”了。“火车跟汽车的操作很不一样,但火车不同车型之间的操作很相像,也有油门、刹车。”刘昌瑾说,他开过内燃机车、电力机车,也跑过广深线的准高速“蓝箭”,手里开过的车型很齐全,对高铁已没有什么新鲜感。
不过,驾驶高铁列车还是不一样。“就是技术含量越来越低了。”他笑说,武广上飞驰的和谐号因为技术含量太高,很多操控都自动化了,只要按设定的速度、路线去跑就行。他每次司乘都要提前两个小时到车房,把当天的运行计划抄一遍,心里又把整个路段默想一遍。
列车启动后,剩下的工作就主要是“看天看地”了。
所谓“看天”,就是看列车上方的接触网有无异常。接触网是给列车供电的,出现故障非同小可。所谓“看地”就是路面状况,飞驰的火车对轨道安全性的要求相当高。同时观察“天地”已经够累的,更痛苦的是武广高铁时速超过300公里,前方景物持续冲入眼帘,令人眼花缭乱。
刘昌瑾坦言,“看久了会感觉不适,但又时刻不能松懈,精神压力非常大。”
磨合期过去后,他慢慢适应了视觉上的冲击。“觉得比以前的火车舒服。普通线路没有全封闭,特殊情况比较多,比如行人违规穿越线路之类的,高铁就罕见这种事。另外,春运期间跑长途车常常要熬夜,不像武广高铁最多开三四小时就到了。”
■除夕夜出勤,短信报春至
“上次在家过年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住了,已习惯在车上过除夕。”刘昌瑾笑说。高铁司机的休息完全取决于排班,与节假日无关。高铁司机的工作时间并不紧张,大概是每工作两天能歇一天。今年不巧的是,大年三十和初一都轮到工作。
不管怎样,刘昌瑾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作为土生土长的广州人,与家人的团聚时间总是比同事多。
“这份工作没什么神秘的,我们过年跟大家一样泡泡吧喝喝酒。平时也经常上网。”刘昌瑾强调。
天气越来越冷,刘昌瑾的手机不断收到贺年短信。“按规定要带手机上车,但不能讲私人电话。好就好在我们有正副班两个司机,调休的时候可以发短信。”他说,这是他在车上唯一能感到“年味”的地方,哪怕高铁线上的手机信号时断时续……
■认识新行当
“高铁司机”随着高速铁路的开通而诞生。国内铁路司机的月薪按工龄、所在局段、值乘线路有所不同,特快列车司机月薪多在3500元—5000元之间,动车级更高。目前新建铁路陆续投入运营,预计未来高铁司机需求缺口会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