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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遗憾”造就可能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2月17日08:55  东方网-文汇报

  

黎安:“遗憾”造就可能

  前些天,作家王小鹰和黎安同场领奖,那是在上海文艺创作和重大文化活动颁奖仪式上。王小鹰雅好昆曲,很是喜欢黎安的戏,当面见到,竟是对面不相识。她说,看过许多他在台上的扮相,却一直不晓得他平日里的样子。也是,这些年他只知埋头唱戏,出了剧院便消失在人海,人家所知的他,总是舞台上的“柳生”或“明皇”。

  闲聊时,黎安说起读金庸小说,最喜欢令狐冲,因他诚实率真、心思单纯。很大程度上,黎安自己亦是这样的性格,简单本分,有几分痴气傻气。也幸而有这分单纯和不活络,他留在了舞台上;时间如流水般冲刷,把个曾经不被人看好的少年,打磨出温润的光彩。

  进戏校那年,黎安7岁。这是父母的安排,不是他的选择。他不算条件很好的孩子,最初被分在老生组。小生们上课的时候,他偷跑去看。开蒙老师是岳美缇,岳师心软,把他收进了小生班。然而很多年里,从戏校到剧团,在昆曲小生这个行当,他一直不是被特别寄予期待的一个。

  20出头的黎安,论嗓子,不够亮不够宽;论扮相,太过瘦削,气质过分清寒寥落。排大戏的时候,他是老师的替补。2002年冬天,苏州,青年昆曲演员汇演,上昆精锐尽出,最后,参演的6人只他落榜。回程的巴士上,他照例是安安静静的样子,看不出特别的失落或者不甘。大概除了岳师,没有人能体会,他的自信已经到了快要撑不下去的关头。那一次,他演的是《占花魁·湖楼》。同年冬天,《伤逝》开排,诸事不定,一日走在夜晚的陕西路上,他忽地冒出一句:“除了唱戏,其实我也不会别的了。”这年他26岁,惶恐岁月蹉跎,又没有多余的选择,前望后望,迷迷沌沌的一大片。

  从一团迷雾里走来,他渐渐明白,很多时候要学会和“失落”握手言和。万事都从缺憾好,很多时候,“遗憾”创造了生命里另外的可能。

  演不成大戏,他“没有选择”地排了《伤逝》,这是昆曲第一次走进小剧场,第一次尝试近代题材,也是《紫钗记》前,他在舞台上唯一的代表作。亦是从《伤逝》开始,他学着“创作”一个人物,在自己的身体里唤醒另一个灵魂,这个过程于他,几乎是又一次的启蒙。排演《伤逝》的半年里,他心情抑郁,每天醒来,即便看到窗外蓝天,心里的阴云仍是挥散不去。那个时候“黎安”是个躯壳,住在那身体里的是“涓生”。那个过程很痛苦,痛定思痛,他想,这就是老师说的“成熟”吧?

  《伤逝》之后的他,在台上总是带着一股疯劲和傻气,唱明皇闻铃,唱李陵望乡,总是唱到泪湿衫袖,淌下的眼泪不是演的,是他替那些人流的。我们曾经聊起布莱希特,说起对角色、对观众的控制,他说:“我知道那是很好很好的,可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如果我不能让自己信服、让自己感动,又拿什么打动观众呢?”

  离了戏,他彻底是个笨拙的男生,喜欢《纳尼亚传奇》的他,骨子里是一个对世俗生活根本没有做好准备的孩子。经了些挫败,经历了不自信、不服气的起伏,他渐渐学着心平气和地面对舞台以外的世界:“我想,有太多结果不是我可以决定或者改变的。我能做的,只有检讨自己还不够好,要做得更好。我把自己交给舞台、交给观众就好。”我依稀记得两年前的一个夏日,热得昏昏沉沉,几个朋友在咖啡馆里打发炙闷的黄昏时光,突然唱花脸的吴双冒出一句:“下午去了趟团里,就黎安一个人在练功房。”一时没人搭腔,也许大家都习惯了,酷夏寒冬,其他人不练的时候,黎安总还是在练。匆匆数年,昔日冬夜里迷茫的男孩已经渐行渐远,信念也好,寄托也好,现在的他已经坦然接受,昆曲就是他的命,舞台是他唯一的归宿,这是不能幸免的宿命,也是义无反顾的使命。

  2007年底,岳美缇传承专场,黎安仍演一折《湖楼》,剧场里的掌声,是对他最好的回应;2008年夏天,一场《玉簪记》看得同门师弟们顿感压力,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还不能想象师兄走过的十年辛苦路;2009年,昆剧《紫钗记》和个人专场的成功,有人感叹,黎安终于出科。也许成功是来迟了,但不应有憾,因为许多事,是在等待和蛰伏中依靠时间成全的。

  “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曹丕这话,原是形容用生命和感情作文的人,我想,唱戏也是一样。对黎安,我们愿意有这样的期待。

  本报记者柳青

  问答黎安

  问:过去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

  答:创作。从《伤逝》到《紫钗记》,每一次我都很迷恋塑造人物、打磨故事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这是一个“孕育”的过程,那种欢喜是没有办法复制的。

  问:未来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答:创作。我想这是我的“命”,是我今后人生的牵系。

  问:最享受的事情是什么?

  答:还是创作。虽然每一次的创作过程都很痛苦,但是我知道,痛苦之后会迎来成熟。痛快嘛,就是痛而后快。

  问:昆曲以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答:我是个挺喜欢玩的人,旅游、看书、看电影、打游戏、学古琴,都是“玩”。最近在看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感触挺深,我觉得苏东坡就是“玩”出了境界的人,心向往之。

  问:最希望得到什么支持?

  答:希望有一个宽裕的创作空间,一方面是创作本身,一方面也希望创作经费能充裕些。现在想做的戏很多,但“钱”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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