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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2010的开场白

  我的脚刚刚踏出车门,头顶上的天空烟花绽放,满目绚烂。

  艰难地从旅行包里找到钥匙,邻居家草地上在弹吉他野餐的一群年轻人突然开始大声欢呼“Happy New Year”,这时的我才恍然大悟:新年了!

  烟花、烧烤、吉他、祝福……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新年的守候。

  2009年的某夜,我在从印尼泗水到吉隆坡的飞机上,从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国度到另一个陌生的国度。

  2010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好抵达印尼住所的门口,就在这不经意间迎来新的一年。

  离开长沙的这半年来,走走看看,却一直在路上。圣诞节、新年,没有亲人和爱人在身边的节日统统都变得跟自己无关了。

  常常有朋友挂念我在印尼支教的生活怎么样。其实,我很好,真的很好。玛琅四季如春的好天气让我免于忍受炎热和寒冷的煎熬,异域文化让我对世界有更开阔的认知,体贴好学的学生满足了我作为一名教师最大的成就感,稳定的收入让我闲暇之余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

  可是,为什么我常常会觉得自己的心头怅然若失?为什么当我看到一大群学生搞怪的照片时会有点伤感?为什么当我此时此刻听到吉他的弹唱声都会心生嫉妒?

  还记得前几年,附近一个街坊家突然迎来了一位满头银发的不速之客。他是一个从台湾来寻亲的老人,两位老人看着彼此,就在大门口抱头痛哭,让围观的左邻右舍们唏嘘不已。

  以前我们只知道她是一位寡居的老人,在最艰难的岁月独自把一双儿女抚养成人。她的眼睛不太好,听说是因为思念失散的丈夫哭泣所致。

  从台湾来的老人已经再婚,却给她在镇上买了一栋大房子,每年都会往返于台湾和我们的小镇,有人算过,每年他在镇上的时间都会超过半年。常常可以看到两位老人手牵手在夕阳下散步,蹒跚着前进。

  再后来,再也不见那位老人的到来了。听说他在台湾已经过世了。半年以后,小镇的老人也离世了。可是直到今天,这段佳话还在小镇广为流传。人们纷纷猜测当年的生产队当年的村庄院落当年的旧地址老房子,如何能让一位垂垂老矣的人拼凑起残缺的记忆?

  “落叶归根”,听起来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一种感情,可是在这新年的开始,我却深深地感到了这种渴望。我不是落叶,却渴望归根。

  想念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去吃麻辣烫满头大汗的爽快,想念和一大群朋友在新年从步行街逛到南门口放烟花吃臭豆腐的筋疲力尽,想念岳麓山的枫叶和满山洁白的大雪,想念每一次相聚和狂欢。

  虽然以前,我从不以为这些就是幸福。以前我眼里的幸福总是在很远很远的远方。

  现在的我在遥远的南半球,站在2010的开场白,却深深地怀念起那些只属于北半球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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