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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顽痴——王刚自传(23)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5月13日10:55  深圳晚报

  

我本顽痴——王刚自传(23)

  【王刚 著】

  上期回放:

  国立的应酬一定和正事有关,比如,他说今天有个饭局,一定是跟拍戏的事有关。

  第九章我演和珅,还是和珅演我?

  一开始,我去《宰相刘罗锅》剧组,首先感到的是,从导演到剧组的每个演员,脑门上都写着“他行吗”三个字。

  李保田开始怎么想,我不得而知。

  那天,在北影院里,我正向人打听剧组办公室在哪儿,一位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人刚好骑车从我身边擦过,头也不回地搭了一声:“二楼。”

  说罢,刹车,支车,上楼,仍旧头也没回。但我认出来,他就是李保田,很冷淡的样子。

  后来我在一篇公开发表的豆腐干小文里对这段邂逅有一个追记——

  过些天,熟了,我问他:“那天,你不知是我?”

  他答:“知道。”

  “那为何不说两句话?”

  “看你长得像南方人,怕聊不到一块儿。”

  “差矣,在下与你(指刘墉)同乡,祖上恰在乾隆年间由山东闯的关东啊。”

  保田跟我玩“矜持”,我就来个一头热,愣跟他攀个同乡。过了这个坎,彼此就混熟了,开起玩笑没边没沿了。

  轻松奔放是以后的事儿,一开始,我得面临一些“大气候”。

  李丁老师直言不讳地跟我说:“王刚啊,你怎么跑到我们堆里来了?当主持人是谦谦君子的形象,怎么能来演和珅呢?”

  这话也有两层理解,一是替你着想:你本来挺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演个坏人?另一层含义,是最主要的——你,就你?嘿,能演好吗?

  到现在我也没有去细究,制片人与我素昧平生,为何要找我演和珅。

  我就这么一个特点,如果没有人主动跟我说什么,我永远不会主动去问。

  我后来知道了,和珅也好,《玉碎》也好,包括我自己最欣赏的《江山风雨情》里的王承恩一角也好,都曾经找过别人。

  最逗的是,在一个剧组里,剧组都已经盛传出了什么事了,谁跟谁怎么着了,甚至都出了人命啦,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甚至到了都不知道。

  说到演和珅,这里面大概有一个宿命的东西。

  曾有记者问我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演的和珅有没有你自己的影子?

  我说,有,当然有。虽然说“人之初,性本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者何也?与生俱来或后天形成的人性的弱点、贪欲,你有,我有,他也有。我就想借助这个人物把人性的弱点集中、概括、形象化,让人们看着有味、有趣,甚至与自己对对号。

  观众为何觉得他可憎、可笑、可怜、可理解,可能与我主观上的某种追求不无关系。

  我琢磨,电视连续剧《宰相刘罗锅》里的和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贪官、弄臣,甚至像个未净了身的太监;而《铁齿铜牙纪晓岚》中的这位和大人,就着意强调了他的韬略和文采,使人物形象更趋向饱满,甚至演出了其可恨、可恶、可憎、可悲、可怜之外的一点“可玩”——因为说“可爱”似乎有些不妥。

  可玩,大贪官和珅会有什么可供众人玩赏的表现呢?人,多少都会有一点孩子气,成年人流露出孩子气来,其实就是回到了本真状态。

  《铁齿铜牙纪晓岚》第一部里有一段戏,兰州大牢里我穿着个红兜肚,被一条铁链子锁在尿桶旁,挺大的脑袋,胖乎乎的,赤膊只穿一个红兜肚,满地捡窝头渣子往嘴里塞,哆哆嗦嗦的……甭刻意地去演了,光这造型就够让人忍俊不禁了。两个女监军(袁立和杨丽菁扮演)来搭救他,和大人如见了亲人一般,马上委屈地哭了:“你们怎么才来啊?”这就是一种本真,什么王公贵族将军元帅,到了这节骨眼儿上,也就“赤条条”还原成一个肉身凡胎。

  那个时候,他已经扒光了所有社会身份的外衣,大家觉得挺痛快——看着坏人受罪、遭殃,总是令人快意的一件事情。和珅像大头娃娃似的被人愚弄,能给观众一种满足感。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演和珅,开始时并不是那么很有感觉,但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那些日子,我可以说是天天捧着《清史稿》和一系列有关和珅的书,费尽心机地琢磨。

  准备是很充分的,有的时候自己准备的内容,能够用到十之一二就很高兴了。

  《梦断紫禁城》剧中开篇有这样一个段落:一个大臣报告正在山东曲阜出巡的乾隆皇帝,多尔衮的后代跑出来要作乱。乾隆十分生气,说了《论语·季氏篇》中的一句:“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这话的意思,是说老虎、犀牛从笼子里跑出来,龟甲、玉器在匣子里毁坏了,这是谁的过错呢?周围的大臣都不答。这时还是銮仪侍卫的和珅在很远的地方朗声答道:“典守者不得辞其过!”——这里原有两个版本,一是“不得辞其责”,一是“不得辞其咎”。马上就要去拍摄现场了,为了更接近历史本来面貌,我还是回家查了《论语》,结果发现朱熹在下面批“典守者不得辞其过”。我们就采用了这种说法。但光查这一个字,就花了我半宿的工夫。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较真儿,可我多年来便有“考证癖”,已快到了“强迫症”的地步,不整出个所以然来,死不罢休!坐下病啦,想改都难。

  下期预告:

  《宰相刘罗锅》是我第一次演反面人物。当时正做主持人,身上不能有一丝邪气、怪味,忽然要演这么一个喜剧色彩浓烈、甚至荒诞不经的贪官、弄臣,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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