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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专访:孤独执著的记录者(图)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6月01日18:09  国际在线

  

贾平凹专访:孤独执著的记录者(图)

  著名作家贾平凹

  

贾平凹专访:孤独执著的记录者(图)

  贾平凹接受本台记者采访

  国际在线报道(记者 李晓萍):贾平凹最知名的作品《废都》现在又躺在书店里,重新出版后的封面泛着刺眼的粉红,不象严肃作品,更像是刚出道的作家为夺人眼球、诱人购买采取的噱头。贾平凹自己的生活就象这本书的遭遇,出世惊艳、倍受争议而后逐渐平静。陕西农村出生、现在是响当当作家的贾平凹承受并记录着农民、知识分子的苦闷,将他们的生活展现给世人。

  贾平凹个子不高,到现在还是一口浓重的西北腔,接受采访会说:“你可能听不懂俺的话”。他喜欢静,人一多就紧张,以前开会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年轻的时候,贾平凹一度为自己的遭遇不平,“难道我就这样在这里窝一辈子”?他在农村插队多年,这是中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城市知识青年到农村锻炼的一种方式。当时,贾平凹参军无望,不能进工厂,也无法像父亲一样站上讲台,变得胆怯,但内心也敏感、丰富。

  贾平凹:“我这个人是胆怯的又是善良的,对外部世界是胆怯的,这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小时候不爱唱歌,体育不行,个子低,打篮球都没有人传。13岁时家庭发生变故,身体又不好,就特别敏感,不是那种慷慨激昂的人,内向、少说话、不爱动。但这种人内心丰富,不知道的以为是木头,其实敏感,能感受好多东西,就像盲人一般耳朵好。”

  贾平凹本名叫贾李平,意喻平安,西北人习惯把孩子叫娃,邻里叫他贾平娃,到开始写作,他自作主张改了名,“改字不改名,而意境天地之别”。据说,贾平凹的文字生涯开始于十八岁在家乡修水库,干不了重活,却因为写标语、编小报被农民们另眼相看。20岁时被推荐上了西北大学,第二年就发表了一篇小说和散文,研究界普遍认为这是他的处女作。1978年一篇《满月儿》,获了全国短篇小说奖,贾平凹声名鹊起。

  贾平凹:“在年轻时写作都看不到前途,我一生都写作和做编辑,好多作者来找我,说你看看我行不行,如果能成,我现在吃苦,也要奋斗几十年。就怕受苦受难几十年也一事无成,这话谁也不能下结论。当年我也这样问一个人,没人给回答。但我觉得,有时候能不能成,自己有感觉。就像吃饭,一看就知道能否吃完。”

  陕西作家张敏后来撰文写贾平凹“当时远没有今日的风采,当一名为别人做嫁衣的小编辑,住一间六平米的小房间,抽一毛多钱一包的劣质烟”。周日一大早,他们在床边的方桌上铺开纸,唰唰唰七八个小时后给一篇小说结尾,吟颂自认为得意的章节,把白开水当酒碰杯祝贺,“不说全世界,起码在中国,像他这样玩命的角色太少了。他要不成大名,也就天理不容了。”

  八十年代初,贾平凹已相当多产,常在报纸上发表小说、散文,写清浅、美好的生活,也写人性的丑恶、自己的迷惘,以及家乡的风土和人们的命运,他写的东西能让你在生活中找到原型。几乎从开始写作起,贾平凹就经受着批评,各种骂声不断,有人对号入座说他丑化家乡,有说他背离了文学的价值和功能……他自己也经受过很多磨难,常常生病住院,母亲手术,父亲病故,还有官司,他直感慨“几十年奋斗的、营造的一切稀里哗啦都打碎了,只剩下肉体上、精神上都有着毒病的我和我的三个字的姓名,而名字又常常被别人叫着写着用着骂着。”

  贾平凹:“大学时得过一场病,后来30多岁时病很多,之后就没有断过,现在还算好的。我体质不属于强壮的,一劳累就什么也不行,不爱出门,不喜欢旅游。病也是体验生活和人生的一个方式,病了看世界不一样,尤其在特别痛苦的时候,感觉一切都变化了,看东西能看到另一个方面。”

  贾平凹写作时有个习惯,喜欢没有窗户的房子,有窗帘的话就一直拉上,这样“心里能清静”。住院的时候,在床上几个小时不动,他也爱神游,期间写了几部作品,一个短篇小说集《太白山上》,说的是秦岭主峰太白山的一些奇异故事,颇像古代的异志小说,玄妙神秘。

  贾平凹的书得细读,不是那种随便翻看就能喜欢的类型,充斥西北的方言,口语化,很活泼,但总能让你不由叹息一声,凭生出很多唏嘘。贾平凹说,美丽和丑陋,同情和残暴放在一起,能让人印象深刻,因为反差大。他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也和表面有巨大反差,叛逆、激情、爱突破,总不满意所写的东西。贾平凹在34岁时写了长篇小说《浮躁》,讲家乡的故事。他用这部三十四岁之前最大和最后一部作品总结自己,“修我的性和练我的笔,我在战胜这部作品的同时也战胜了我。”

  1993年贾平凹的长篇小说《废都》更是代表了他寻求突破的愿望,写完40万字,贾平凹不愿再动手翻看,“这一部比以前的作品能优秀呢,还是更糟?是完成了一桩夙命,还是上苍的一场戏弄?”这部让他忐忑的作品因为性描写和删节的符号“□□”被普通读者关注,甚至在以后的十多年都是盗版商的最爱,也因为刻画的主人公——作家、省城名流庄之蝶风流颓废,一度被知识分子诟病。

  贾平凹:“在二三十岁的时候,爱写得很,见什么都想写、有感受,现在五十来岁,回头看,再遇到二十岁时的事情,偶然有冲动,但一想也没有意思,不写了。三十岁时最没有顾忌的。我写小说一生为什么总受争议,从一开始写就受批评,从清除精神污染、反对精神自由化到《废都》,一直受批评,关键是写作我不管那些东西,我怎么想的写出来就对了。《废都》也是这样,有些被歪曲,但当时在写的时候受限制就写不出来了,出版社爱删改就由他们了。”

  文学批评家谢有顺在《废都》再版时写道,“事隔十几年后回头来看,不得不承认,它对于知识分子精神命运和存在境遇的探查,的确是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高度。在此之前,中国当代文学中还真的没有多少作品能如此执著而准确地叩问人之为人的存在意义。”

  贾平凹认为写作就像开车一样,写得多了,人越来越害怕,有恐惧感,不知道写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得过很多国内外大奖,说现在写的圆润、圆滑了,却失去了年轻时的激情。

  贾平凹一直说自己是农民,他后来的书主题多是农民、农村和家乡,包括改编成电视剧的《高兴》和获得茅盾文学奖的《秦腔》,把文字功力和叙事能力发挥到极致,用细碎的语言讲述最平淡的生活,也透露出越想靠近故土却越远离的矛盾。

  贾平凹:“我总在想,当年在乡下,没有好吃的,环境也差,但快乐得很。后来我想为什么快乐,就是因为没有欲望,吃了一顿饭好吃,就高兴了,打草比别人多半篓,就特别快乐。现在什么都有,也会愁苦得很。”

  贾平凹在自传《我是农民》中写道:二十年后我才明白,忧伤和烦恼是在我离开棣花的那一时起就伴随我了。我没有摆脱掉苦难,人生的苦难是永远和生命相关的,而回想起在乡下的日子,日子变得是那么透明和快乐。

  现在,贾平凹在写一部新作品,今年下半年大概会面世,至于内容,到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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