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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威:此生心爱是翰墨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01日08:49  东方网-文汇报

  

仲威:此生心爱是翰墨

  问答仲威

  问:过去这些年最高兴的事情是?

  答:经过这么多年,依然沉浸在昔日的兴趣中,工作始终是一种享受。

  问:未来十年里最想做的事情是?

  答:打算写一本《善本碑帖过眼录》,将我的所见所闻介绍给大家。还想著《碑帖鉴定概论》,推广普及碑帖收藏与研究。

  问:最享受的事情?

  答: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古墨新研》、《碑学十讲》、《帖学十讲》、《上海图书馆善本碑拓》、《中国碑拓鉴别图典》出版发行。

  问:工作以外的生活是怎样的?

  答:做饭是我的家中主业,其实做饭是家务中最具艺术性的活,能听到孩子满意的吃饭哼哼声,是对我最好的褒奖。另外,家中还精心种植了30多盆松柏树桩盆景,放入上海植物园也毫不逊色。

  问:在专业领域最想得到哪些支持?

  答:碑帖与毛笔一起已远离了文化人的日常生活,成为“小众文化”,光靠专业人员的力量已经无法普及、恢复。希望媒体与出版商更多地介入诱导传统文化兴趣,不能总让少数内行、专家独自“偷着乐”。

  这是上海图书馆里一间寻常的朝南办公室,桌上摞着新近完成编目的卷轴,架上挤挤挨挨摆着拓片,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房间里飘着岁月陈酿的味道。就在这间陋室,仲威亲历了上图馆藏22万件碑帖拓片的整理、编目,从当年师傅的徒弟,到如今徒弟的师傅,一晃,已是15年过去了。

  碑帖,是各种石刻、木刻文字的拓本和印本,被视作文化传承中的重要一脉,书法艺术、文字学、文学,甚至历史研究,都绕不开碑帖。临帖读碑是历代文人的雅好,也是藏家所好。曾几何时,翰墨字纸渐成“遗老遗少”的“陈旧爱好”,碑帖与碑帖研究也变得冷僻。“我的同行,全国加起来也就两桌人吧。”仲威淡淡地说,当年他“不务正业”半路出家,不曾想过“忝列专家”,十数年里,他把爱好做成了事业,而这事业,竟是一道正在消逝的风景。

  最初,仲威只是想着“练一手好字”。那时他才毕业,在上图的外文期刊采编组,工作闲暇,有大把可以挥霍的时间,他就“放肆”地在办公室里喝茶临帖。那段时光纵容了他对书法的热爱。

  1995年,上海的几家图书馆合并,重组上图。某日,仲威和同事去龙吴路的书库义务劳动,推开库房的门,眼前恍若一个废品回收站,扎成捆的旧纸从地板堆到天花板,大约能装四节车皮。他随手抽出几张,展开一看,竟是《九成宫醴泉铭》、《颜勤礼碑》这些最耳熟能详的碑帖拓片。“我以前只能在福州路的书店里买这些名帖的印刷品,哪曾想过能亲眼见着拓本。”更想不到,几十年来它们被遗忘在库房里,长霉长虫。其后,他花了10天,囫囵地清点了仓库里堆积的碑帖,写了一份2万字的报告给馆长。因为这份报告,上图申请到100万历史文献抢救经费,成立了“碑帖拓片整理研究组”。所谓研究组,不过3人:两个老师傅带上从外文期刊组“借调”过来的仲威。

  直到今年,上图馆藏的22万件碑帖的编目终于完成。“没想到这一做就是15年。”仲威仍是轻描淡写。如今宝贝一样被珍藏的碑帖,当日是用卡车从仓库里载来,好些拓片打开一看,墨迹上斑斑点点的蠹虫痕,上图镇馆的汉《初拓孔褒碑》、三国魏《熹平石经未断本》、隋朝《关中初拓董美人》俱是从故纸堆里寻出。

  他是从书法的角度介入了这个领域,初时只晓得碑帖的书法价值,渐渐明白善本碑帖的文物价值,再往后便是在史学和文学的层面精读碑文以及藏家留下的题跋。“这就好像登山,一路往上走,看出去的景致在变,风景是看不够的。”为了这份工作,仲威看遍了上图馆藏的整整5书架与书法和书法史有关的书。他用幽默的口吻告诉我为什么宋代拓本尤为珍贵:“碑石历经浩劫离乱、时间磨损,留到今天,也是80岁的老太了;而年代古早的拓本善本,就是姑娘18岁的样子。”他又带着欣喜回忆,如何意外发现隋朝《董美人墓志》的原石初拓本,那件“关中淡墨拓”真是让人惊艳的“淡”,墨色似烟,相传是早已失传的,竟安然躺在上图的仓库里……这时候,记者就理解了他说自己对待这份工作总是带着“偷着乐”的心情——终究是因为“热爱”,于他,碑帖是有温度的,和碑帖的邂逅与厮守,也是有温度的,这温度冲淡了青灯古卷的寂寥。

  仲威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幅“访碑图”,画上一双寒士跋涉于深山,寻访古碑。画面清雅,在陈设萧简的房间里,有几分因陋就简的超然趣味。仲威和他的同事效法古人意趣,也常去僻野处寻碑访碑,他很乐于讲这些“旅历”:在嵩山的山沟里,由村长带着,在村委会的小屋里看到心念许久的汉碑;在河北的大山里跋涉半日,沾了半身的泥和荆棘,在远山之巅找到存放碑石的屋子,不巧主人不在,他们只好爬上窗台觑一眼……他兴致盎然地讲起这些,真是一点都不做作的快乐。

  煮茗临池,这些在这个时代显得古旧又寂寥的趣味,是仲威不能割舍的热爱。他说,无论这世界怎样变,翰墨里总有一种安静沉敛的力量牵系着自己,那是一种向着永恒的力量。告别前,他给我看他新近临的一帖行草,笔下苍劲,如松如竹,散淡里带些不动声色的狷气和倔强。果真,字如其人。

  本报记者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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