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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四)

  一个普通的盗窃案,引发离奇的故事:嫌疑人木月竟然是反扒英雄岳啸阳的女儿,而收养木月的哥哥木云目击了13年前的惊天大案。市委书记林正如为了平步青云,受制于杀人犯刘一飞,一步步陷入犯罪漩涡。检察官林可依徘徊在人情和法律之间,艰难选择……

  ■冯姐和海青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比花枝还要弱小的女孩哭得如此惊天动地,俩人心里都酸酸的,冯姐眼圈也红了。

  她叫木月,住前进路仁里巷93号,家里没有其他人,她带的小孩叫豆豆,是在西湖公园门口捡到的弃婴,已带了半年多。孩子的开销很大,她说眼看就没钱买东西给小家伙吃了,她才去拿了别人的包。

  “以前有偷过吗?”冯姐问道。

  “没有。”女孩话刚落,又抬眼瞄了一眼海青。

  “没偷过?!”海青严厉地问。

  女孩摇了摇头:“上次,真的是那个姐姐忘了拿手机,我只是想、想……如果我有联系方式,哥哥就可以打电话给我。”

  “你哥哥?他在哪?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

  “我哥哥叫木云,他悄悄走了,不要我了。”木月说到这里,哭声大起来。

  “你是哪年出生的?”海青放缓了语气。

  “我不知道。”木月茫然地看着海青,眼神中漂浮着很没有安全感的游移。

  “哥哥有多大?”海青继续问。“我不知道。”木月声音更弱了。“哥哥做什么工作?”海青重复着问过的问题。

  “哥哥会雕刻,没有离开我的时候就在街头摆摊刻章,配钥匙、修钟表。”木月的眼神突然有亮光掠过,随即“噗”的一声跪到地上,吓了冯姐一跳,“警察,请你帮我找到哥哥!请你一定帮我找到哥哥!我想他!我想我哥哥!”

  木月干脆放肆地嚎啕起来,像要把心都要哭出来似的。哭声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和伤痛,从中爆发出真实的压抑和委屈。

  冯姐和海青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比花枝还要弱小的女孩哭得如此惊天动地,俩人心里都酸酸的,冯姐眼圈也红了。

  “你见过爸爸妈妈吗?” 冯姐一边俯身搀扶女孩一边温柔地问。

  “爸爸?妈妈?”木月勉强止住哭,惆怅的语气中对这两个称呼有着无限的眷恋,“我没有见过爸爸妈妈。”

  “我只有哥哥,帮我找到哥哥!求求你,阿姨。”木月小小的手在冯姐的手心里,传达着热望。

  海青起身给冯姐和木月各倒了一杯水,木月接过水,一口饮尽,说道:“豆豆在哪儿?豆豆要喝水了。”

  “在你的案子查清之前,你得在看守所呆一段时间,孩子我们会帮你照看的,你放心好了,你还是配合我们好好把自己的事说清楚。”冯姐温和地说明。

  木月点点头,眼里却满是茫然和无助。

  三

  海青和冯姐带着木月来到前进路仁里巷93号,查证木月交代的有关事实,同时也拿一些木月的生活用具。

  仁里巷93号是房管局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一栋出租房,房子共有二层,

  裸露的红色砖体使它看起来像烂尾楼。然而就是这栋破旧的房子,为无数的家庭提供过栖身之地,生计在这栋小楼里呈现出格外热烈的状态。它低廉的房租和便利的环境吸引了许多城市平民和外来小商贩入住,一代一代的住户,在这里为生计奋斗,一旦积累一定的财富,就会买房置产,去过向往的日子。居住在此的十几户人家均已不是原始住家,他们在附近做一些生意,有卖烟的,卖早点的,早出晚归,忙忙碌碌。

  所以当海青、冯姐和木月穿过早上拥挤的街道,踏着发黑的台阶步上二楼时,二楼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和楼下的喧嚣如隔天渊。二楼是两排对开的门,中间隔一条阴湿的走道。走道左边是小小的厨房,只够放一些灶具,右边是一室一厅,既是吃饭又是住处。楼道里散发出一股臭味,木月解释说走廊的尽头是公用厕所。

  木月接过海青递过的钥匙,打开一扇门,屋里简陋的陈设一览无余:一张饭桌,三张小凳,靠着右墙放着一个行军床,床上铺盖均全,叠得整整齐齐,似乎很久没人动过。进到里间的一个小房,有着一股奶味,胡乱地扔着些婴儿用具和旧旧的衣服。小房外有个不到三平方米的阳台,阳台上一个破旧的瓦盆占据了一半的地盘,里面一棵生长数年的铁树精神十足。

  “谁住那儿?”冯姐指着外室的行军床问。

  “小的时候是我,前年开始,哥哥和我换了床,他说我长大了,不能住外边了。”

  “你们住这儿多久了?”冯姐又问。“不记得了。”木月思索了很久,还是摇摇头。

  从窗子射过的晨曦薄薄地落在木月的脸上,海青看着她的侧面。木月的下额尖尖的,落寞而愁苦,真像是委顿在尘土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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