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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韧书记”严大平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07日05:36  荆楚网-湖北日报

  荆楚网消息 (湖北日报) 图为:三条河夹峙着三合村

  图为:三合村地理位置示意图

  记者 胡思勇 蔡朝阳 通讯员 程荣东

  编者按 7月3日,本报发表了消息《“韧书记”严大平感动安陆》,报道了安陆市三合村党支部书记严大平带领村民与自然作斗争,深化农村经济改革,走出贫困陷阱的事迹。消息发表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本报派出记者再度采访,采写了长篇通讯,全面地反映严大平同志的先进事迹。本报还将开辟“关注‘韧书记’严大平”专栏进行讨论,请广大读者参与。

  来稿请寄:湖北日报记者部收;电子邮箱:hbrbjzb@sina.com

  在安陆市王义贞镇卫生院院子里,每天都聚着三合村村民。他们来看望严大平。在外打工的万国超、崔聪洲分别从广州、武汉赶回来了,72岁的老大娘周春华不能坐车,步行上10公里拄着拐杖来了。他们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严大平的病情正在加重。

  严大平今年48岁,是安陆市三合村党支部书记。6月17日确认为垂体瘤晚期。这一消息,立即震动了三合村、安陆市。

  这是一个不服输、不怕苦、越是艰难越向前的硬汉子,是一个认准一件事、九头牛拉不回、不成功不罢休的“韧书记”。他1.7米高、80多公斤重的敦实身躯,曾像铁塔一样挺立在三合村“三岗九冲十八坳”,在洪水袭来时给人信心,在削山填谷筑坝时给人斗志,在遇到困难时给人光明。他,把一个“有女莫嫁三合冲”的穷村带出了贫困陷阱,走上了发展的路程。

  但是,就在这时候,他病倒了,就要离开他毫不吝惜地奉献了自己生命的那片土地!“苍天无眼!我宁可把我的寿让给严书记。三合村不能没有他!”周春华老人失声痛哭:“冶好他的病,就是顶了三合村的天!”

  人们抹着泪,想起三合村的巨大变化,想起严大平平凡而又感人肺腑的事迹。

  “我拼命也要把三合村的天撑起来”

  “上山腿发软,下山脚打闪”,有人这样形容三合村的地势。“船到三合止,马到三合死,人到三合打摆子”,有人这样描述三合村的偏僻。“手机信号总掉线,广播声音听不见”,有人这样感慨三合村的封闭。

  随州市最南角、荆门市东北边和孝感市最西角,三市国土边界顶在一起构成一个牛角形。三合村就在这个牛角尖上。

  局域环境也极为独特。在南北长3公里、东西宽2公里的狭小面积上,从随县而来的李家河、万家河和王家河,像“川”字一样夹峙、搂着村庄,整个村庄被分割成“三岗九冲十八坳”。全村1538亩耕地,三分之一是河滩田,三分之一是夹在山谷底的冲垅田,三分之一是岗地。如果河水涨3米,一半的田就淹了;土壤不是沙土,就是黄土,水分涵养能力弱,常常是“落雨水袋子,天晴旱包子”,农田望天收。

  恶劣的自然条件,使三合村经济发展极为困难。2002年,村级债务达到60万元,集体经济一无所有,水电路没保障,在王义贞镇29个村中居后列。一时,悲观情绪笼罩着三合村。10多家农户迁走了;党员大会开不拢,群众代表大会没有人参加。一个村子眼看就要散了、垮了。

  1995年,一位村主任离职而去,严大平被推选为村委会主任;2002年,原党支部书记再也难以履行职责,严大平被推选为村党支部书记;2005年,另一位村主任离职后,他又兼任村委会主任。镇委书记刘章彬说:“困难的时候,总是严大平上。他的肩膀,简直就是挑困难的!”

  响鼓不用重锤。严大平1986年就在村里工作,先后担任过村综合经营服务站副站长、组长、村委会副主任,他完全明白村里的困难,深深懂得党支部书记所要肩负的重任。他感到,首先要把沙一样散的人心收拢来,把党员干部组织起来。有了战斗堡垒,有了主心骨,群众就有了依靠,克服困难就有了希望。

  他召开了一个老党员、老干部会议,开门见山地说:“如果三合村的面貌再不改变,就不要再成立党支部、村委会了,我们这些党员都得走人。”他请大家提建议,突破口到底在哪里?

  他的话出人意料。严大平很憨厚,平时言语不多。但唯其如此,他的话才打动人。沉闷的会场活跃起来,大家的意见主要集中在四点上:一、解决水的问题。

  不治水,三合村就没有希望;二、通电、通路。三、关心弱势群体。由于环境恶劣,孤寡老人和智障村民有近20人,贫困户占20%。四、工作要在王义贞镇创一流。末了,64岁的老支书孙少本拉着严大平的手,声音发颤地说:“你一定要把三合村的天撑起来!”

  严大平明白了:在困难中,村子里涌动着一股奋发向上的力量,党员、干部、群众都没有沉沦。关键是党支部、村委会能不能在困难的时候挺得住,是他——严大平能不能真正成为三合村的擎天柱。他感到老支书的手像火一样温暖,血一涌,说:“我拼命也要把这个天撑起来!”

  回到家里,天已经很晚了,但严大平怎么也睡不着。他拿出笔记本,在“工作单位”一栏里,工工整整地写下这些字:中共安陆市王义贞镇三合村党支部书记严大平。

  从此,严大平每换一个笔记本,都要认真填写这个职务,他把这当作了一种提醒、一种激励、一种鞭策。

  从此,严大平成为三合村起床最早、归家最晚的人。

  “不怕洪水大,就怕决心小,更怕心头软”

  水,是三合村最大的隐患.要改变三合村的面貌、提振群众信心,首先要治水。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一阵雷声滚过,大雨就倾盆而下,打在人头上像石子砸来一样疼。水沟里一片哗哗水声,整个村子也泡在风雨之中。“雨大风急,最好观察洪水流势和变化!”严大平出发了。

  王家河是村东主河流,傍前段崖而过,五组和六组都在下游。崖前洪水每年都威胁对角100多亩耕地的生产安全。严大平到村东口时,出口已被大水淹没,道路被冲毁,河水夹杂着树枝、泥沙哗哗流过。高处的洪水也正像倒墙一样压下来。严大平凭着感觉往前挪,突然一阵急流把他打倒,整个人被冲到三丈开外。他糊糊涂涂地揪住一束野藤,才没有被大水冲走。

  然而,苍天悯人。他侥幸站的位置,正好是一个观察山势、水势的角度:王家河傍崖流过,崖高田低,水流一大,崖壁便像向导似的把水指向田边,造成田毁路断。因此,要想保证农田长治久安,就必须把崖削掉,将河道改造。

  按照严大平的想法,这一工程需要投入劳力2.2万个、施工8万方、历时4个月。有人赞同,有人觉得难度大,耗费人力物力太多,还有人觉得不可能。这么多年都这样过了,能改不早就改了吗?憨厚的严大平居然说了硬话:“不怕洪水大,就怕胆量小;不怕石头硬,就怕心头软!”他说:“我就不信,我们村八百多号人干不成这件事!”他铁了心。

  2005年冬,三合村的“天字号工程”上马了。一辆推土机、250人组成了施工队伍。4个月时间他就住在工地上。推土机掉进河中的淤泥,不断下陷。严大平第一个跳到冰冷的河里,和村民们一道肩扛、绳拉,把推土机顶上坡。一天,工地遇到施工难题,严大平偏偏又感冒了,烧得额头发烫,自行车都骑不稳。大家劝他休息几天再到城里找技术员。可是他知道,如果不在雨季之前完工,洪水一来,整个工程就废了。他把自行车往山崖上一靠,出人意料地跳进冷水里:“我不信高烧降不下去!”大家看到,他的身子在水中一阵痉挛。

  在治水的日子里,严大平手上的老茧针都扎不进,他肩上巴掌大的茧痂像一块松树皮。可是,乐观、爱唱歌的严大平,仍用他独特的方式激励乡亲们。他编了一首歌,大家累时他就唱:“太阳闪闪照山坡,照亮三合湾湾落。钢刀不磨要生锈,人不立志像憨佗。荒山野岭我不怕,誓让家乡改山河……”他唱的时候,就像战士唱战歌,吼着嗓子,感染力很强,大家都跟着唱。唱完了,他就大喊一声:“同志们,跟我上啊!”本来十分疲劳的乡亲们,又不知从哪儿获取了巨大力量。雨季来的时候,三合村第一个治水工程也结束了。洪水按照三合村的意志温驯而去。群众的信心回来了,党支部的威信也有了。

  在三合村,严大平有一个雅号:“磨事佬”。意思是,他总在找事、琢磨事;一件事定了,肯磨,有耐心、有韧劲。

  治水成功后,严大平又在想怎样留住水。6平方公里国土,3条河穿过,三合村本不该缺水,但短短南北3公里,落差50米,水迅疾而过,需要的时候又缺水。水是三合村的劣势,但也是三合村的优势,怎样把这个优势变成经济优势呢?

  当又一次洪水袭来时,严大平笑了。洪水已经成了他治水的老师。他叫上村委会副主任孙本海和妇联主任孙丽萍,沿途踏勘地形,观察洪水走势。思考着、研究着地形和水流的特点,商量应该在哪里建一个水库,在哪里建一个泵站,在哪里修主干渠,又在哪里留一个出水口……艰苦细致的考察,使严大平悟透了三合村荒山、崖壁、风雨、洪水的禀性与规律,更清楚了全村每块田的山势、位置与海拔高度,一个建水库、立体养殖和水利灌溉三结合的变水患为水利的发展规划逐渐清晰起来。1538亩耕地分属232户,散布在全村山顶、山腰、山脚,最大的田只有5亩,最小有只有1分,单家独户解决不了水利基础设施问题。应该在后冲、龙堰冲、大堰冲、黄土冲、大坳、蔡家坳等地修建水库,然后修建5公里长的大渠、10公里小渠,大渠把水送到山坳、山谷和河滩,小渠则把水送到每一块田。

  资金通过市场化运作来解决:水库水面养殖权对外招标,20年免交租赁费,但条件是按村的要求投资水库建设,干旱时允许农田灌溉。这样,既解决了工程资金缺乏的问题,又解决了养殖基地问题和1000亩田的抗旱问题。

  这一工程产生了明显“乘数效应”:集中供水使每亩成本由过去的80元下降到28元;干旱问题解决了,农产品结构便由传统低值旱作物改为水稻、高粱等较高值作物,每亩纯收入由过去300元增加到600元;水库鱼鸭立体养殖,养鸭大户发展到5家,全村年养鸭3万只,人均年增收400元。

  但是,用水的矛盾依然存在。在插秧、抗旱紧急情况下,用水引发的纠纷甚至不得不借助公安部门的力量才能解决。由于病虫害具有游动性,也常常引发邻里冲突。社会和谐存在着不利因素。

  严大平看到了这些矛盾。他想:一家一户解决不了的问题,必须由村里统一起来。在供水统一起来后,他成立了病虫害防治队,配备12台喷雾器。在需要的时候,保证两天内覆盖全村所有耕地,这不仅提高了病虫害防治能力,而且每亩减少成本15元。村里把水稻种子购买、种植技术服务也统了起来,每亩种子成本下降了15元。有人算了一笔账,仅集中病虫害防治、抗旱排灌、种子服务三项,三合村每年就减少生产成本12.6万元,等于人均增收147元。

  三合村,打破了恶劣的自然环境的束缚,开始掌握发展的主动权,从贫困中走出来了。2009年,农民人均年收入由2002年的1000多元增长到4200元,贫困户下降到6%;2002年全为土坯房,2009年楼房占七成。村容村貌发生根本性变化。外迁的农户开始回来了。

  “我是干部,什么事都得先考虑群众!”

  “我是干部,凡事都得先考虑群众!”严大平这样说,也这样做。

  他是村里最忙的人。谁家有丧,他要去吊孝;田界发生纠纷,他要去协调;10多家智障农户的身份证、低保、看病,都是他跑。他从来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但每过三年就要换一辆摩托。日子久了,群众发现了一个规律:晚上摩托车响,夜半三更,严书记回来了;早上摩托车响,天泛白了,严书记又出村了。他的车声已经成为村的时间表。

  孙丽萍的水田在一处水坝下。正在插秧时,一阵陡雨来了,雨点密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河水狂奔就像野马,土坝则抖得跟筛子一样。孙丽萍大叫:“坝要垮了!”她本能地向严大平的田边奔来。严大平闻讯把缰绳往地一丢,就往土坝奔去。他一边跑,一边向群众呼喊,一边顺路把几袋装了土的编织袋往自己肩上扛。一看情势危急,他就像往常一样,张开双臂拦住大家,自己却纵身跳下坝去。

  二组杨自菊的老伴2008年去世了,两个儿子都是精神病患者,生活异常拮据。自1993年以来,严大平一直帮扶着这一家。有一年,大儿子犯病将老伴打了一顿,痛苦的老伴只身跑到武汉,在街头流浪。严大平得知后,专程到武汉将老伴找回来,并指派周围邻居对两个儿子进行监管。

  每年腊月二十四,严大平的爱人孙传娇都要准备肉鱼米面等生活必需品。严大平要去看望一组朱子安老人。老人儿子病故,成为孤老。严大平每年都要陪老人过小年,十多年从不间断。老人说:“我死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儿子,他比我亲儿子还亲!”

  担任村干部以来,严大平到底为三合村民办了哪些急事、难事,做了哪些苦事、累事,没有谁说得清。能够说得清的是,没有哪一家他没有出过力,也没有哪一家他没有操过心。他是一团火,走到哪里就把温暖送到哪里,就把信心和希望带到哪里。他心里总是想着别人,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六年前,他家的土坯房就成了危房,墙壁靠木杠撑着,台阶都垮了。妻子说:“孩子们大了,该操心了!”严大平总是说:“我是干部,得先想着群众。住差点不要紧,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村里70%都住上了楼房,他家的房子也快塌了。

  水泥路铺到私家冲,往西是后冲水库,1.5公里;往北是豹子坳,0.8公里——那是严大平的家。有人建议先把公路修到豹子坳去,严大平拒绝了:“修路是要方便群众,发展经济。后冲水库养了6000只鸭,要经常送饲料,是经济建设的重点。”他坚持把水泥路修到了后冲。

  严大平家有17亩地,全靠妻子孙传娇操持。可是,每年卖粮的钱,差不多全用在村里10多个孤寡老人和智障村民身上。镇里每年给村干部发3600元工资,但村里底子薄,历年欠债多,他就先保老党员、老干部,缺口则自己担着。十年中,四年没有拿一分钱,三年拿了500元,这两年村里的经济情况好,才多拿了一些。他总是说,人不能完全想钱,帮群众做事,群众记在心上,比钱好。投资公共设施建设需要钱,他一边南下广州、深圳向在外工作的乡亲募捐,一边发展集体经济,一边垫家里的钱。这些年来,他为村里垫了大约6万多元,而自己孩子上学则向亲戚朋友借了4万多元。上大学的女儿2006年得了4000元奖学金,一边还自己的助学贷款,一边替弟弟还欠的学费。

  也有人叫严大平“憨书记”,他好像看不到外面五光十色的生活,好像感觉不到金钱的重要性。可是,王义贞镇和安陆市的领导说,他“憨得有谱,憨得心里亮堂”。他对自己的利益,憨到了极处,而对三合村的事业、对村民的冷暖,心细如发。

  “我活着没有看到村里真正变富,死了也要看着大家把三合村建设好!”

  严大平是累病的。去年以来,他时常感到腹部疼痛,但他吃苦耐劳惯了,没在意。6月17日,正在5组抗旱,严大平突然感到四肢乏力,头痛欲裂。村委会副主任孙本海把他扶到板凳上,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冒出。他一手按住头,一手顶住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孙本海连忙联系车辆,把他送往孝感市中心医院。诊断出来了,严大平可能患了垂体瘤,需要到武汉同济医院确诊。

  严大平第一次躺在病床上,非常不习惯。他忍住病痛,对孙本海说:“我去几天就回来,有三件事要抓紧办。第一,上半年就要完了,村里水费结账要搞好,有什么问题,要多开会、多上门;第二,第四座水库10万立方米,就要扫尾了,一定要保证工程质量;第三,‘七一’到了,要看望贫困党员,个体工商户孙本平的入党手续要抓紧办好。”末了,他强调:“三天后,我要听情况!”

  在同济医院确诊后,严大平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他要求回镇里治疗。他对镇里领导说:“村里底子薄,就不要浪费钱了,把钱用在需要发展的地方。”在他强烈要求下,他回到镇医院。镇里的领导去看他,他没有讲自己的病情。他说:“组织上把三合村交给我,我很惭愧,没有把任务完成好。”

  懂事的女儿严丽从北京赶回来看望爸爸,大吃一惊。短短几天,他的两鬓已经斑白,体重下降到不足65公斤。只有刷子一样的短发还傲然直立着,似乎在证明他坚韧的斗志与精神。

  看见女儿,严大平想起1997年底的一个早晨,刚下了大雪,11岁的女儿背上书包准备上学,严大平提醒她:“天太冷,加件背心!”严丽红了眼圈:“爸爸,我的背心去年就穿不上了!”严大平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他翻遍了衣柜,找出自己那件袖子已经烂掉一截的袄子,用剪子剪掉袖子,给严丽穿上。他拍拍女儿的脸,忍着泪说:“成绩好不好跟衣服无关,是吧?”此刻他看见女儿,百感交集。他把妻子和女儿叫在一起,说:“我没想到得病。我知道家里困难,但我一直相信再过几年村里一定会发展起来,家里也会好起来。现在来不及了。你们要理解我。别人欠我家的钱,不要去催。我们欠人家的钱,你们要一笔笔记清,一笔笔还!”

  严大平平常最爱唱两首歌:《唱支山歌给党听》和《好日子》。他常对村民讲:唱《好日子》,能对未来充满信心,相信三合村会好起来;唱《唱支山歌给党听》,能常记党的恩情,不忘根本。6月30日,他从昏迷中醒来,对来看望他的王义贞镇党委书记刘章彬说:“明天是党的生日,我不能带领新党员宣誓了,就唱一支《唱支山歌给党听》吧。”他流着泪唱,整个房间的人都流着泪跟着唱。唱完了,他慎重地对女儿和妻子说:“三合村还不富裕,我死了,你们不要给组织添麻烦,不要再为我花钱。你和妈妈把我埋在三里岗坡边,活着我没有把三合村变富,死了也要看着大家把三合村建设好!”

  他说这话时,来看望他的三合村村民挤进来了。刘章彬声音哽咽地说:“你看,全村人都来看你了,你不会死;死了,也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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