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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军新兵日记:入伍第一夜,哭着入睡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08日14:02  国际在线

  

台军新兵日记:入伍第一夜,哭着入睡

  入伍新兵提着行李到营区报到

  

台军新兵日记:入伍第一夜,哭着入睡

  入伍新兵到营区接受检疫

  确认服兵役当天,我的心态像是被宣判了一年有期徒刑的犯人一般

   编者按:台湾军方将于明年1月起让募兵制进入“执行验证阶段”,这意味着岛内1995年以后出生的男性,未来无需像父兄辈一样被强制去当兵。这也许避免了一些身体上的痛苦,但也可能失去了一种人生体验。真实的台军军营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呢?本报驻台北特约撰稿人刚刚服役归来,为您讲述这段难忘的亲身经历。

  本报驻台北特约撰稿人/王豪

  在台湾,当兵是一项义务,男性到了十八岁都得入伍服役至少一年。因此当兵在台湾也就成了一种“成年礼”——从男孩蜕变为男人的必经过程。军旅生活也是台湾男性共同的记忆,是永远聊不完的话题。

  母亲替我抽到上上签

  大学毕业前一年,我终于要面对这个蜕变为男人的过程了。服役第一关就是体检。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我想:体检便体检呗。谁料这就是第一场“震撼教育”。

  那天到了体检场地(由于过于简陋,我实在不愿称它为医院),看到待检的青年才俊个个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我在自尊上就有些过不去。接下来,检查你是否具有役男的男性生理特征时,得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医生面前一丝不挂,同时还得担心门外晃悠的护士小姐冷不防地开门询问检验进度,这真是种身心的煎熬。

  第二关是抽签。签共分为陆、海、空、海军陆战队4种,役男抽到什么兵种就上哪服役。签数最多的是陆军,剩下的依次是海、海陆、空军。台湾有句俗话说“空军是少爷兵,海军是流氓兵,陆军是乞丐兵,海陆是可怜兵”,这是对各军种生活情况最写实的描绘。大家最想抽到的是空军,避之唯恐不及的则是陆战队。

  抽签现场,一旦有人抽到了这两种签,全场都会欢声雷动。前者是因为大家羡慕你的运气,后者是感谢你的“壮烈牺牲”,把陆战队的签抽走了。由于本人平日功德实是乏善可陈,于是由母亲大人代为抽签。那真是人生少有的紧张时刻,签抽出来的瞬间,全场欢声雷动,真不知该哭该笑。只见主持抽签仪式的老乡,缓缓地朗诵道:“空军一号!”果然是母亲平日为善劳苦,帮我抽得上上签,入伍前的两大关卡虽是惊险万分,终是闯关成功。

  累得听不见班长的臭骂

  尽管我尽量表现得体弱多病,也落得个乙种体位,也就是说虽没有强健的甲种体位,不必当特种兵,但常兵一年的役期已成定数。此时我感觉就像是被宣判了一年有期徒刑的犯人般,未必欣然,但也得接受。另外,我对于当兵没有了之前的彷徨,反而多了几分好奇,期待知道军旅生活到底暗藏了怎样的惊涛骇浪而令人却步?

  入伍当天,乡村里所有的役男在火车站前集合。大家胸前都贴着一枚圆形的贴纸,写着“爱乡爱民”。每个人都背着大包小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要去旅行。但看看每个人纠结的眉心、哀愁的双眼、千斤重的步伐、整团清一色的男生,没错,我们要去“做兵”了。

  从家乡到接受新兵训练的军营,是一段由北到南的长途旅行,又是火车又是巴士,辗转跋涉的过程中,所有人都是一语不发。到达营地,营门口充气彩色拱门上写着斗大的“欢迎新兵入伍受训”。但这刻意营造的热闹气氛背后更像隐藏着什么。

  一下车,南部的阳光首先就给了大伙一个下马威,也忒毒辣了!原本润湿的草坪晒得烟气氤氲,额角上的汗水更流得满脸,耳边嗡嗡作响,根本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更别说是班长们莫名其妙劈头盖脸的臭骂。没有当兵前,大家总是说对于军中这种文化,左耳进右耳出就可以了,不必太在意。但是就像一位同在当兵的朋友所言:“真的碰到这情形,要忽视谈何容易?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在进营门被宪兵狂吼的一刹那,我才发现我还没准备好。”

  凌晨4点铺床叠被

  当兵第一天,我们在混乱当中领到了装备。我隔壁的战友拿到了一双过大的军靴,他说走路像是两脚踏在水桶里,跑起步来还被班长骂说是在跳舞。当我们还根本不知道怎么叠棉被、支蚊帐、整内务柜时,班长就丢下一句:“内务给我整到最高标准!”诸如此类,实在颠覆了我们平常在社会中所建立的逻辑。有朋友说,当班长第一次对他大吼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后来才发现原来在军中大吼大叫就像打招呼那样频繁。对于我们这些班长口中的“死老百姓”,在这段民转兵的菜鸟时期,最难熬过去的就是这种精神上的虐待。

  当晚不到十点,大伙熄灯就寝。也许是睡前放的音乐太揪心,又或是一整天的压力终于释放,寝室里什么声音都有。有人翻来覆去始终不得眠,有人作势咳嗽表达不耐。睡我旁边那位仁兄甚至兀自啜泣起来,有道是:此曲只能地狱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当然,因过度炎热而睡不着的也有。即使大家在睡前把爽身粉当作胡椒粉,把自己当作是炸鸡块,拼命撒抹全身也没有太大的帮助。每个人早上起床都可以看到床单因被汗水浸湿,出现颜色较深的人形。从枕头上长满霉菌泛黑的圆形区块,也可以想见前人同样是这般过来的。

  凌晨4点半,我就被身旁的战友吵醒。他因为紧张过度,早早爬起床开始叠棉被和蚊帐,搞得床晃得厉害。睡在下铺的弟兄破口大骂:“你是恐龙吗?你想毁灭地球啊!”但其实我相信不只他,很多人也为了整理内务,还没到规定起床的五点半,就早早爬起来了。怪不得有人说,在军中想要平静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是不可能的。

   新兵前传:一闪而过的从军梦

  在岛内,每当小男孩的表现不够有男子气概时,大人们就会说:“哎呀,这样以后去做兵(闽南话,即当兵)怎么办?”所以我们每个人在童年时对于当兵的想象,都觉得是去一个惨绝人寰之地。再者,当时台湾电影界刮起一阵军旅风,侯孝贤导演拍了一系列名为《报告班长》的军队生活影片,更是成了父母拿来吓小孩的最佳教材。

  待得年岁稍长,有一阵军方的宣传海报充斥校园,动员学生报考军校。军中动员人员称,在军中读书,当局会补贴零用钱,且生活规律有序,定时定量的运动让我们有更健康的体魄。当时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谁不是胸怀“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豪情壮志。当我兴致高昂地拿着报名单回家时,父母只说,如果去念军校就得住校,每天五点就得起床跑步,生活一板一眼,最重要的是很久都不能回家。于是我马上打消了从军的少年梦。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正值1996年两岸关系紧绷的年代,想必对于我志在从军的“壮举”,双亲心里是惊恐紧张的。

  高中时,我念的是台湾的重点高中之一,校内有些老师谈起当兵,都说对我们这些资优生而言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并举了许多学长如何躲避兵役的例子。诸如在急诊室拿针头戳自己的胸口,造成气胸;又或是在当兵体检前一天,把鸡精兑水喝,以致体检验尿时因尿蛋白过高。此类招数不胜枚举,但还没下定决心选用哪种方式时,我已收到了役男体检通知单……(王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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