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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过爸爸,他说这是大人的事情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09日00:40  城市晚报

  

我劝过爸爸,他说这是大人的事情
记者在茶楼里采访文强的儿子文伽昊

  文强被注射死刑接续报道

  妻子周晓亚

  如时光倒流,

  还选文强

  7日下午,记者在重庆市某看守所内,采访了文强妻子周晓亚。当时,周尚不知晓文强已被执行死刑的消息。

  “他是好老公,很顾家”

  记者:文强作为丈夫,你怎么评价?

  周晓亚(明确而不假思索地):他是我的好老公,对我和儿子都好,他也很顾家。

  记者:他顾家的具体表现呢?

  周晓亚(嘴角翘起微笑):他在外边有啥子事情,回来会给我说。要是我生病了,他都会安排,对我照顾得特别特别好。

  “他功大于过”

  记者:作为文强的妻子,在他的“功”这方面,如果最高分是100分,最低分是0分,你为他打多少分?

  周晓亚:我会给他打100分。

  记者:在他的“过”方面,如果最低分是负100分,最高分0分,你给他打多少分?

  周晓亚:我给他打负50分。

  记者:也就是说,你认为他功大于过?

  周晓亚:是的。他在家里头,只要电话铃一响,即使是深夜,他也会说,糟了,出事了,赶快走。出了事情,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

  “行贿的人也是没办法”

  记者:你怎么评价他的性格?

  周晓亚:他太耿直了,朋友找他,他就很耿直地答应,很讲义气。

  记者:他们被判决书认定为向文强行贿的人。

  周晓亚:他们是害了我们,但他们也是没办法。

  “文强被女人诱惑”

  记者: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文强活得不那么踏实了?

  周晓亚:2009年吧,感觉他活得不踏实了,有时睡不着,半夜起床看电视。

  记者:收受他人钱财,你不担心以后会出问题吗?你劝过文强吗?

  周晓亚:我这样担心过,也问过文强,他说没问题。

  记者:我问一个可能比较私人的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文强经常在外喝酒,还有很多女人,你能够接受这样的丈夫吗?

  周晓亚:没有办法,我看得很开,现在的女人……男人怎么受得了诱惑嘛!

  “自由更可贵”

  记者:如果有机会,你能在缺钱但自由和过去很有钱但后来失去自由这两种生活中选择,你愿意选择哪一种?

  周晓亚(沉默良久):自由更可贵。

  记者: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依然愿意嫁给文强吗?

  周晓亚:我还会选择文强。

  记者:你愿意对孩子说点什么吗?

  周晓亚:希望儿子在外边做点事情,自食其力,以后还要养我嘛(再一次异常关切地向记者核实孩子的情况)。

  网上曾长时间盛传文强的儿子文伽昊“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事实上,文伽昊拥有完全的自由。7日8时,文强得知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自己的死刑判决并将立即执行后,在法院见了他的儿子和大姐两人。

  当天下午,记者在重庆某茶楼的麻将桌旁采访了28岁的文伽昊。一头短发的文伽昊戴着黑边框眼镜,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官家子弟的纨绔习气。

  文强告诫儿子

  少上网玩游戏

  记者:你爸爸今天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文伽昊:他主要说,让我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等妈妈去监狱后,要去看她。他还说,不要仇恨社会,不要受他的事情的影响,不要去恨别人,今后少上网玩游戏。

  “希望爸爸能有

  一次生的机会”

  记者:他对你以后怎么生活说什么了吗?

  文伽昊:他让我以后自己去找个工作,自己做点事情,早点结婚生子,把妈妈照顾好。

  记者:你怎么看待你爸爸案子最终的这个结果?

  文伽昊:我还是希望党和政府给他一次生的机会。

  “我很崇拜我的父亲”

  记者:作为高干子弟,你有过优越感吗?

  文伽昊:从小到大,很少与爸爸干其他的事情。我很本分,在外人眼里,我爸爸曾经是高官,我肯定有些优越感,但我真的从来不这么觉得。

  记者: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文伽昊:未来的打算?先休息几个月再看。毕竟,心态还没有恢复,等心态平复了,就像爸爸给我讲的那样,自己找份工作,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记者:你怎么评价你的父亲?

  文伽昊:说实话,我还是很崇拜我的父亲。他从农民开始,能走到以前那一步,包括最辉煌时,抓获张君、破获抢劫运钞车案等。

  记者:你母亲呢?

  文伽昊: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我很害怕母亲出现意外,我已经失去父亲了,母亲被判8年,我认为过重。我个人认为,我母亲只是个很本分的家庭主妇,她没有索贿、收钱不办事这类行为,我觉得受贿应该是我父亲的事情。

  儿子给文强打分

  “功”90分,“过”-80分

  记者:如果一个人的“功”最高分是100分,最低分是0分,你会为你父亲打多少分?

  文伽昊:我会给他打90分左右。

  记者:如果一个人的“过”的最低分是负100分,最高分是0分,你给他打多少分?

  文伽昊:我给他打负80分。看过这么多的报道,应该说,他的过错还是相当大的。

  记者:你劝过你父亲吗?

  文伽昊:我劝过他。

  记者:他怎么答复你呢?

  文伽昊:他也没怎么答复我。他就对我说,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的这些事情,我基本都不知道,也没想到父亲的问题会这么严重。

  我出门最多打的

  每月开销两三千元

  记者:你怎么看待金钱?

  文伽昊:我的生活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我穿的衣服都是我父亲的,我出门最多打的,并不像外边说的那样“开跑车”。父亲案发前,我每月的开销在两三千元左右,我能养活自己,能自食其力。

  记者:你父亲给你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什么?

  文伽昊:我十八九岁时,父亲等人破了张君案,他拿奖金举办庆功宴,喝酒以后,绘声绘色地对我讲这个案子。

  记者:随着你父亲的官职提升,他的变化大吗?

  文伽昊:我看不出太大变化。平时我和他的交流也比较少。

  拥抱儿子后,文强哭了

  记者:你父亲今天对谁说过道歉之类的话吗?

  文伽昊:他说,他很对不起我和我妈妈,对不起很多人,我感觉到了他强烈的后悔。他还对我大姑说,自己很想念各位姐妹,希望大姑能向其他人带声好。他说,“我很想念他们”。

  记者:你父亲拥抱你了吗?

  文伽昊:最后,我向在场的领导申请,能不能和父亲拥抱一下,得到同意了。我和父亲紧紧地拥抱了。

  记者:“紧紧”是怎么个“紧”法?

  文伽昊:我长这么大,这是我记得的爸爸抱我最用力的一次。我们拥抱了10多秒钟。最后,我又给他磕了个头。

  记者:你注意到你爸爸当时的表情了吗?

  文伽昊(眼泪盈眶):他……落泪了。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传说你“失踪”了,请问你自由吗?

  文伽昊:我曾经因为涉嫌毁灭证据罪进了看守所。后来,检察院决定不予起诉,从今年6月2日以来,我是完全自由的,我的自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文强大姐

  不知那是最后一面

  据悉,7日早7时许,文强被押往重庆市第五中级法院,与其大姐文万琴、儿子两人有过大约10分钟的见面。“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见最后一面啊,”文万琴哭着告诉记者:“法院通知我们到法院去是需要核实一些事情,文强还跟我说他身体好,别担心,而我为了让他们爷俩多说两句话,只坐在旁边听,一句话都没有说。”

  链接

  得知二审维持死刑原判后

  文强每天都在监狱

  用美术字给领导写悔过信

  香港媒体8日刊出发自重庆的报道,披露文强“最后的日子”——用最工整的美术字给重庆市一些领导写悔过信和思念儿子。

  文强在对他的案子开庭前就多次悔过,不但有书面的悔过书,还有悔过的录像资料。在录像中,他声泪俱下地啼哭着说:“人活着不就是一日三餐,睡觉一张床嘛,为什么这些简单的道理要到最后才明白,为什么要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最宝贵的。”

  相关人士告诉记者,文强自从听到对他的二审宣判仍然是死刑后,一直精神萎靡不振,每天都显得情绪低落。在监舍,监管人员除与其在生活上有所接触外,按规定并无案情或思想上的交流,但他的情绪变化、一举一动都在监管人员密切关注下,一直在预防他会想不开。随后,文强开始在监狱每天一笔一画地用最工整的美术字给重庆市的一些领导写悔过信,“他的字写得真是不错,有书法功底,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字写得这么好,估计这些悔过信是文强当官以来写得最认真的东西了。”相关人士说。

  (本版图文综合《中国青年报》、《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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