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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上天待我不薄,这把岁数上,终于能喝到酒啦。”刘蒙看着桌上那葫芦,神情如释重负,“来,喝!”
整本的虞姬唱完了,水明秋和李盛时深深对望。水明秋斟满了酒杯,向李盛时端起,“这一杯酒,我要敬一个恩人。”
李盛时怔住,面露疑惑之色。
“一个女孩子,为了见到她心中的英雄,费尽心思。她听说他爱看戏,就参加了戏班,拼命地学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一步步地接近她的英雄。”
李盛时呆呆地看着她。
“她练出来了,成了名角。她为了吸引英雄来看她的戏,同时苦读诗书,研究戏文,她还大胆地写了一出新的《霸王卸甲》,要专门演给他看。”水明秋咯咯笑了出来,“她成功了。她的英雄连续九天来捧她的场,她还完成了一个最大的心愿,专门为他一个人,唱了整整一本的虞姬。”
李盛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水明秋已满面泪水,“请,请你喝了这杯酒。这是我十年的心愿。”
李盛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想不起来何时救过她。
“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叫小李相公的相马师。有一天,顺亲王做寿,他受邀去为王爷相马。不知为什么,他出手刺杀了王爷,率领一群亡命之徒杀出王府。在出门时,一个小姑娘碰上了他们。有个凶徒手里拿着大刀,女孩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死于刀下,这位小李相公及时出手,救下了她。”
李盛时缓缓点头,“原来,你是荣谨的家人。”
水明秋显得异常冷静,“我自幼丧父。荣谨是我的远房叔父,是他抚养我长大。”
“你要为他报仇?”
水明秋缓缓点头,两颗泪突然滚了下来。她瞪着李盛时,声音变得嘶哑,“你刚才喝下去的,是毒酒!”
刘蒙讲了一段一百年前李盛时和水明秋的故事。两人因仇相遇,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却终于因爱相随。
“原来是这样。”听完故事,林卓唏嘘道,“水明秋原来是满人。”
“后来所有的故事都是因此而起。”刘蒙叹道,“当时的革命潮流,是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为号召,洪乡会更是从来都将满汉之别看得极重。李盛时和一个出身皇族的满族女子有了私情,这是非常严重的大事。”
“可是,李盛时还是娶了她。”
“第二天就娶了她,果真是惊世骇俗。他知道这么做龙头的位子是坐不了了。于是,他找来最亲近的兄弟海骏,把实情告诉了他。他想把龙头的位子让给海骏,自己带着水明秋远走高飞。可海骏并不同意。他极力劝说李盛时隐瞒水明秋的身份,留在洪乡会,可李盛时不肯委屈了水明秋。海骏左思右想之下,发现自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海绮问,声音有点哑。
刘蒙缓缓举起杯,又喝下了一杯酒,叹了一声,“他找到了末流,让当时末流的掌门人刘拯杀了水明秋。”
“啊!”海绮轻叫了一声。
“刘拯不肯动手。海骏把其中利害向他剖析,刘拯最后答应海骏,劫持水明秋。”
“原来是这样!”林卓惊道,“我为了落实水明秋那段时间的下落,不知查了多少资料,找不到一丁点的线索。”
“那劫持,成功了吗?”海绮问。
“李盛时已定好了前往上海的船票,他本想带着水明秋远渡重洋,到法国去定居。临行那一天,令海骏召集会中所有有职司的弟兄,准备开香堂宣布让位给海骏。可他按时到了洪堂,却发现只有海骏一个人。二人又起了一番争执。等李盛时回到家时,水明秋已经不见了。那李盛时也真是厉害。他根据现场的蛛丝马迹,很快就想到了末流。他当即命令会中的一位堂主孙湘去探查末流的踪迹。”
“孙湘?”林卓惊道。在《楚霸王》书中,海骏正是因为杀了孙湘,才遭李盛时割耳逐会的严。
“关于孙湘的死因,你查的那些资料里怎么说?”刘蒙问林卓。
“这一段事,资料几乎一片空白,毕竟这孙湘只是个小人物。只有一本洪乡会的执事记录里面提到一句,说他被海骏殴毙,海骏因而获割耳之刑并被革出会。”
“小人物。”刘蒙一哂,“有时候,历史之谜的关键就在小人物身上。”
林卓深深点头。
“在当时的洪乡会,孙湘可是一位大高手。他很快就找到末流的落脚点,同时发现了被羁禁的水明秋。他潜伏在那里,趁刘拯不备,出手制住了他。然后,令人想不到的是,面对楚楚动人的水明秋,他忽生邪念,竟然欲施奸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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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蒙沉声道,“我们一家人加起来戒了一百多年的酒,都是因为这颗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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