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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是最好的惜别

  一群人,为了同一个理想,暂且放下生计、俗务,从三湘四水走来。起初,他们大多互不相识,操着五花八门的湖湘“国语”问候彼此,怀着对文学的一份执著走近对方。

  这群人,脱下俗世的尘埃,淡去职场的名利,在毛泽东文学院这所神圣的殿堂,朝夕相处了四十天。课堂上,一道聆听智者的解惑;课余时,一起探讨创作的迷茫;闲暇时,一同踏寻湘楚的古韵。湘江边,橘子洲头,岳麓山、韶山冲,岳阳楼,黔东南,留下了这群湖湘学子虔诚的足迹。时光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友情却在无时不刻地滋长。

  学期过半,离别的愁绪渐渐萌生。班上有组织和自发的活动明显多了起来,连爱静的同学也开始频繁地串门,相互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502”寝室的“七匹狼”搬来了成箱的啤酒,一喝就是大天亮,谁经过他们的门口也休想溜掉。一些精心准备的留言本在教室里悄然流传,请每一位同学留下美好的纪念。贵州镇远采风之行,一路上,大家都相互争着提包,悉心照顾。麻阳的焦枚与贵州隔山近水,曾去过镇远十多次,为了和同学们多一点相处的时日,他毅然前往,扛着感冒之躯在杉木河清凉的河水里漂完全程。列车往返,长驱千里,车厢里歌声不断,此起彼伏,与其说是欢歌奔放,不如说是离歌断肠!

  毕业前夜人不眠。晚会从午后开始,一直延续到午夜。天明这个七尺汉子,坐在前排一言不发,眼睛红肿得像两条金鱼。晚会刚开始,张远文的摄像机里就捕捉了一连串泪眼斑斑的镜头。等到清清走上台,这个山泉一般的女子,没等张口,山泉就从她的脸颊淌了下来,她好不容易忍住,还只说了一句:“我好想把每个人看个够……”就捂面跑下了台。那一夜,湘江暴涨,洪峰肆虐,我们,也被自己的泪水淹没……

  相见时难别亦难。毕业典礼之后将要各奔东西。我拎着大包从房间出来,一群同学依依相送,我下了半层楼,再也憋不住连日的难受,扔下袋子,猛地折回来,大喊一声:“驼子哥!”也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扑到他肩上嚎啕大哭起来。驼子哥提着我的行李,执意要送我上车,下楼的时候,哪一个寝室里又不是抱头痛哭,泪湿长巾! 回家以后才得知,我这一扑,让驼子哥这个硬汉子变成了个“软球”。送走了我,他躲回自己房间里,跟新姑娘受了委屈似的,哭哭啼啼,谁也喊不动。这个涟钢的铁石心肠曾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自夸在转业的时候都没掉过一滴泪,没想到“阴沟里翻大船”,“栽”在了这四十天的情谊里。

  当名利成为过眼云烟,当共同的爱好引发会心的共鸣,当无欲的交往抵达彼此的心灵,离别就成了一杯难舍的酒,不喝会醉,喝了也会醉。人世间,虽有几多虚情假意,几多客套寒暄,然而唯有泪水,不可以做作,不可矫情,不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女子之泪,戚戚然凄婉动容,男儿泪,更是铮铮然铁骨柔肠! 要哭,就哭个够,万不可强忍一腔别绪。泪水,是最好的惜别;泪水,是灵魂最通透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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