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盗窃案,引发离奇的故事:嫌疑人木月竟然是反扒英雄岳啸阳的女儿,而收养木月的哥哥木云目击了13年前的惊天大案。市委书记林正如为了平步青云,受制于杀人犯刘一飞,一步步陷入犯罪漩涡。检察官林可依徘徊在人情和法律之间,艰难选择……
■林正如径直走进书房,打开书桌抽屉,看到抽屉里的钥匙圈,心里抖了抖。林正如神经质地看看四周,黑暗的阳台上,似乎闪过一双忧怨的眼。
林可依想想,也是,玩个钥匙扣怎么了?爸爸为什么情绪一下就坏了?还有那个梅岭雪,不早不晚,语出惊人,弄得大家难堪,也不是海青的错。只是这一切的不快,都是由海青的“慢热”引起的。女孩子,可能更喜欢被追着、被宠着的感觉,原本林可依并不是太在意由父亲来点破俩人之间朦胧的爱意,可是被梅岭雪一闹,无端地觉得很受伤,海青对梅岭雪过激的反应又让她生出无限烦恼。
“你先走吧,我一个人慢慢回去。”可依不上车,径直往前走。
海青不再言语,推着车,跟在可依后面。两个人各怀心事,熟悉的风景在身边悄悄地划过,喧哗的城市更是印衬得两个年轻人沉默无比。
两个人心里涩涩地走到检察院宿舍前,可依回头看看懊恼的海青,又很是不忍:“我上去了,你回去吧。”
海青挤出一丝笑容,“好的,打电话给你吧。”可依点点头,向大门走去。
“对不起,可依。”海青在背后轻语。海青觉得自己很笨,对林正如父女,自己的言行很是笨拙,不管问题出在哪儿,让可依不开心,都是他不情愿的。
别了可依,海青闷闷地,骑着车,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仁里巷。
十四
林正如微笑着、寒暄着和海兰道别。海兰下车一转身,林正如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怀着满腹的心事回到市委大院,匆匆奔回宿舍。
宿舍是市委安排的四居室的房子,是林正如上任后按他自己的要求装修的,房子简单而空旷。有一间是给女儿林可依的,不过林可依很少过来住,她宁愿和海兰一起住在检察院的宿舍里。
林正如径直走进书房,打开书桌抽屉,看到抽屉里的钥匙圈,心里抖了抖。林正如神经质地看看四周,黑暗的阳台上,似乎闪过一双忧怨的眼。林正如感觉到骨子里有寒意透过。
林正如不甘心地拿起钥匙圈,细细端详那个麦穗。他努力想像着海青手上那个和自己手上这个的差异,可是怎么看,它们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林正如握着钥匙圈,颓然地将有些发福的身子挪到沙发上,很疲倦地,若要睡去。
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林正如接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是梅岭雪!
“林书记,估摸您到家了。我到您那儿坐坐?”梅岭雪的热情既虚伪又粘乎。
“我还有事,你来不方便。有事直说吧。”林正如淡淡地说。
“我就直说了,世纪广场的事,可是您的形象工程,您得找个可靠的人来做吧?”梅岭雪的语气透着自信。
“我说你,哪项有利的事你不想做?收购全市的棉花站,压低棉花价,农民都在市委门口上访了。信源百货的转轨,你也吃了不少了。你能不能不那么贪心?钱是赚不完的!”林正如“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他的大声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电话铃再次响起,林正如对着天花板吐了口气,接起电话。
“林书记,我是赚了不少了。所以感谢您每一次的相助。这一次,您得再帮我一次,一个多亿的工程,做起来比信源百货和棉花站可都来得快。现在省里传来风声,您不是马上要动了吗?您在天仙市多待一天,我就多抓紧时间多沾一天光。再说,您也需要出去打点打点,我都会给您安排好的。”梅岭雪坚持道。
“那个人,唔,那个孩子,现在在哪?”林正如突兀地问道。
“哦?您是说……那个啊,您放百八十个心,不碍您事的。我的信用,您还不了解?”梅岭雪假装自己一直不明白林正如言指何处,想了一会儿才搭话,在电话那端拍了拍胸脯。
“改天再说吧。”林正如说了句,也不知是说工程的事,还是说孩子的事,便尽量轻轻地搁了电话。
十五
梅岭雪的来电,进一步搅乱了林正如的心。他狂躁地在抽屉里一阵乱翻,扯出一张小画,连同那个钥匙圈一同扔进了垃圾桶,在沙发上小坐片刻,又捡起画展开,终究不忍心扯乱,卷成原先的样子,扔在垃圾筒里,眼睛里有着一些悲悯的神色,又有着一丝的绝决。那个久已不再想起的女子,终于要完完全全地从自己的脑海里剥离了!
林正如决心放肆地回忆往事,就像要把魔瓶里的鬼放出来一样,林正如总得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往事。他关了灯,借着黑夜的屏障,回到了30多年前那个本省边陲的乡村龙湾。他甚至闻到胡小荷头发上薄荷的清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