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书页的数目不多不少，是无限的。哪一页也不是第一页，哪一页也不是末一页。” ——《沙之书》，博尔赫斯

　　时间总是在移动吗？从第一页翻到第二页，然后是第三页第四页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博尔赫斯想告诉我们的是：时间是无限的，我们也许是在时间的任何一点上。

　　为了证明他的理论，我找来了自己在2008年欧洲杯决赛后的文字——

　　这是一个凌晨

　　这是一个属于西班牙的凌晨。

　　这是一个西班牙等待了44年的凌晨。

　　这是一个属于梁群和方舟的凌晨，他俩是本报最有远见的人；同时，这个凌晨击碎了邓华山的预言：伊比利亚半岛的球队拿到冠军了。

　　这是一个只有胜负的凌晨。世界的颜色只剩下胜负，如同黑白，快乐和沮丧一样的极致，一样的澄清。快乐属于一群人，他们热爱西班牙；沮丧属于一群人和一个人，一群人是德国球迷，一个人是劳尔。

　　这是一个属于啤酒的凌晨，快乐和沮丧的见证者都是啤酒，人们碰撞着手中的瓶子，从来没有想过睡觉。

　　这是一个雨滴像鸟群的凌晨，我和你在询问：雨水、足球、你和我，到底谁最幸福？

　　重新回到西班牙，晨曦初露，光线永恒。

　　那是2008年6月30日凌晨，它和2010年7月12日的凌晨有什么两样？

　　没有。一样是一个属于西班牙的凌晨，只不过它的对手从德国换成了荷兰；一样是一个集体看球的凌晨，方舟和梁群一样是有远见的人，只不过方舟两次都笑到了最后；一样是一个啤酒的凌晨，我一样会宿醉；甚至一样是一个雨滴的凌晨好像雨水从起点又旅行到了起点。

　　我很迷惘，在两个如同复印的凌晨之间，那两年的时间去了哪里？我只知道，不论是书，还是沙子，以及足球比赛，我和你的情感，都没有开始或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