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剧《状元未了情》在京上演。

　　7月11日，首届全国民营艺术院团优秀剧目展演在北京闭幕，上海萧雅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创排的越剧《状元未了情》作为压轴戏登场，受到格外关注和好评。《状元未了情》由越剧尹派传人、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萧雅主演，描述了古时一个状元坚贞不渝的爱情悲剧。据悉，这出2002年起已经演了300余场的原创大戏，这次被中央电视台看中，不久将拍成8集越剧连续剧。

　　在越剧观众中有较高知名度的萧雅，从海外归国后不想再“旱涝保收拿工资、论资排辈等演出”，选择自己创业。2002年3月，萧雅工作室成立，后来又“升格”为萧雅文化艺术有限公司。数年间，萧雅公司以“一戏一聘制，养戏不养人”的做法，探索民营剧团的运作机制创新，并坚持每年创排1部大戏、巡演近百场，赢得了10余家固定的剧院客户，走出了一条出戏、出角儿、出效益的演艺发展新路。

　　“她不容易啊！我们愿意帮她”

　　当年，萧雅是上海虹口越剧团的领衔主演。看到剧团渐渐衰落、最后解体，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办剧团，不能再走老路——一个人背着几十、上百号人去闯市场，不累死也会被拖垮。

　　工作室一成立，萧雅就提出“一戏一聘制，养戏不养人”。但不给固定工资，收入得不到保障，谁肯跟着干？萧雅面对重重困难。第一年她投入70多万元，以“一戏一聘”的方式招募了演员、乐队和舞美人员，创排了剧团的第一部原创大戏《状元未了情》。正当大伙磨合好了，戏也演顺了，突然有一天鼓板师傅不辞而别，几天后弹琵琶的也另攀了高枝。乐队“三大件”中缺了俩，戏还怎么演？演出合同早已签下，不演就只能赔钱。顾不得流泪，萧雅赶到浙江寻觅鼓板师傅和琵琶师傅，靠着一片真诚终于请来了救场的。

　　剧团“养戏不养人”，那些乐队、舞美师傅，将近60多人几乎都是临时组合的“散兵游勇”。在上海，戏曲乐手可是紧缺人才。且不说正规剧团缺人，那些为数众多的戏曲沙龙、戏迷组织，也争抢他们。可萧雅一排戏，提前半月通知，他们全都会准时聚拢过来。是她开出的演出费比行情高吗？萧雅说：“乐手们在戏曲沙龙里伴奏一场，可以拿200元，到我这里，只能发150元。钱是少些，可他们还是肯来帮我。”

　　有人问那些乐手师傅为什么，回答是：“她不容易啊！我们愿意帮她。”

　　她真是不容易。第一年，《状元未了情》投入70多万元，要租借500平方米的仓库放道具，要租借排戏场地，而演一场，收入不过1.5万。由于演出场次少，除去成本，竟亏空了100多万元。萧雅能想出的办法就是挨家挨户拜访浙江、江苏等地的剧院，推销自己的戏。嫌贵？那就价钱低一点。这样的坚持与坚韧终于打开了局面。如今，萧雅公司在全国已经有了10余家每年必请她去演几场的固定剧院。

　　“要发自内心地对观众好”

　　都说“观众是演员的衣食父母”，直到自己办剧团了，萧雅才真正觉出这句话的分量：“只有发自内心地对观众好，把观众服务好，把最好的艺术奉献给他们，他们才肯来买票，才肯进剧院捧场。”

　　有些国有院团，演员上妆慢卸妆快，戏一演完，马上卸妆走人。而萧雅每次演完大戏，一定加演，至少半小时。想听萧雅唱歌？早就预备了十几首她拿手的流行歌曲的伴奏碟；想听萧雅唱戏？不管是越剧，还是沪剧、京剧、黄梅戏，只要她会唱，一定让你听得开心。想上台跟萧雅合作一把？也没问题，只管上去拿话筒。有一回，萧雅公司在宁波逸夫舞台演越剧《盘妻索妻》，当地出租司机探知这戏晚7：15开场，9：45结束，于是在预定的散场时间到剧院门口排起了队。然而，左等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出来。快11点了，终于有出租车司机按捺不住，跑进剧院，见观众都还在，台上，萧雅还在加演呢。

　　她心里装着观众，观众自然心疼萧雅。2003年，萧雅带着《状元未了情》赴长沙参加第七届“映山红”民间艺术节，戏中，她扮演的杨雪筠要甩发，头勒松了会掉下，她就让化妆师勒得紧一点，不想这次勒得太紧，演着演着，萧雅开始眼冒金星，手脚发麻。在与女主角演对手戏时，她一下没迸住，胃里的酸水当场喷了出来。然而，戏不能停，萧雅继续甩发，继续大段的唱，台下很多戏迷，眼泪都下来了。大幕一拉上，萧雅瘫倒在舞台上。

　　8年耕耘，工夫终究没白费。如今，萧雅公司的戏目单上，已积累了《状元未了情》、《何文秀传奇》、《秋海棠》、《盘妻索妻》等8台大戏和1台尹派经典折子戏，其中的《何文秀传奇》被拍成了越剧电视连续剧，《盘妻索妻》最近被拍成了数字电影，本月就要公映。对于未来，萧雅充满信心：“你看，首届全国民营艺术院团优秀剧目展演都举办了，我闻到了民营剧团春天的气息。”

　　本报记者张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