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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藏族姐姐卓嘎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13日15:34  国际在线

  

我的藏族姐姐卓嘎

  我和卓嘎(中)、Oat(右)三人在咖啡馆门前合影

  PAZU 薯伯伯

  咖啡馆开业前,我一直想打电话给一名藏族朋友,邀请她在开张之日来喝东西。但她的电话先是打不通,后来只传来一句话:“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她叫卓嘎,我们在一家青年旅馆认识的,她当时做前台工作。每次看到我们回到店里,她都会带点害羞、欣喜地跟我们打招呼。她那快乐的语气,感染了我们,有点回到家的感觉。我每天都用最简单的藏语说:“扎西德勒!”卓嘎笑一笑,也说一句:“扎西德勒!”

  卓嘎问:“你们学习藏语吗?那很好啊!”我拿了一本英藏字典给她看,她借了回家,还书的时候说:“我也很想学英语,但年纪大了,学不会!”其实她才30多岁,悉心打扮,头发染得啡红,经常扎成不同发型,脸上涂些胭脂。

  过了几天,我们在前台跟其他服务员聊天,旅馆的老板很生气,气急败坏地跑来问员工:“我们买的鱼,谁拿走了?”

  服务员小妹看到老板盛怒,有点害怕,说:“是卓嘎姐拿去了……好像要送到拉萨河放生。”

  老板听到卓嘎的名字,“哦”一声,只应了一句:“那没事……”一星期后,老板又发脾气,问:“这张单子怎么了?谁写的?”上面好像有些银码写错。

  服务员看到老板生气,不敢多说什么,只道:“这是卓嘎姐写的……”老板一听卓嘎的名字,又是“哦”了一声,还是同一句话:“那没事……”我心想这位卓嘎姐还是挺厉害,老板好像挺怕她的。

  一个月后,某天下午,我和Oat中午回旅馆休息,却看到一帮四川民工在里面吵架,把东西都砸坏。原来是老板雇其来装修,觉得不满意,一分钱也不付,民工闹翻,一发不可收拾。

  我和Oat正想老板怎么解决这场纠纷,办公室居然传来卓嘎姐的声音。只见她拿着公文夹,若无其事、漫不经心地问老板:“这份文件,你签一下吧。”老板强装镇定,在文件上画了个名字。卓嘎转过身来,收起了平时跟我和Oat打招呼时的亲切笑容,一脸严肃地指着那帮民工,略带惊讶地说:“你们走进办公室来干什么?”民工没想到杀出一个藏女,顿然不知所措。只听卓嘎质问说:“每个店都有规章制度,谁让你们随便进来?”

  民工哑口无言。

  卓嘎扯高嗓子,继续道:“这里是中国!难道不用按照中国的法律办事吗?哪一条法律让你们随便进来?你们告诉我一下!”

  本来吵吵闹闹嚷着要钱的民工,这时安静得像小学生看到老师走进教室一样,大家你眼看我眼,一时不知可以说什么。卓嘎只穿着一件橘色羽绒夹克,看着那帮手持铁锤的工人,不单没有退缩,语气还越说越硬,突然双眼发亮,厉声问:“你们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们以后不敢来西藏?”众人鸦雀无声,屏息站着。

  大家作鸟兽散,留下个代表,乖乖地听卓嘎协商,最后老板付了点工资了事。

  一个月后,卓嘎辞去了旅馆的工作。她说在八廓街找到个店铺,想做些小买卖。咖啡馆快要装修好时,我打电话给卓嘎,却一直打不通。

  2007年4月18日咖啡馆正式开张,卓嘎却突然跑进来,手持哈达,说:“原来你和小平(Oat)的店在这里!”

  她往我们脖子上挂了哈达,我和Oat想留她喝些东西,她却显得不太自在,说了些祝福话便推搪说有事,赶着离开。之后两个月,一直都没有见到她。

  我和Oat一直想请员工,夏天劳工短缺,人手不好找。我们不敢随便雇人,洗碗、打扫、调酒、做饭、煮咖啡等,全都是我们两人来做,觉得很累。有时我不想干活,明明是跟客人聊天,却干脆骗Oat说:“现在很忙,你快点去洗碗啊!”Oat摆出一副被欺负的表情,摇摇头,把碗碟洗得干干净净。

  开店后两个月,卓嘎姐又出现,这次拿着一个精致皮革手袋,进来还是一句:“扎西德勒!”然后很主动地拿起餐单,问:“我也不懂喝什么咖啡,你推荐一个嘛!”我说:“那不如喝个尼泊尔咖啡吧!”

  我问她:“你现在还在八廓街卖东西吗?”她说:“早就把那个小店面转让了,哈!现在也没什么做,只是每天玩玩,喝喝咖啡嘛!”

  我灵机一动,问她:“哇,那不如这样,你以后每天都来这里喝咖啡,帮我们管理这个店?”卓嘎笑说:“好像挺好玩,那好吧!但我不懂英语,这里会不会有很多老外啊?”我听到她这么快就答应,只是说:“太好了!没问题的,你一定应付得来!”

  谈好工作时间及工资,因为一切来得太顺利,我有点害怕卓嘎会爽约。(摘自《风转西藏——我在拉萨卖咖啡》,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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