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位日本的社会学教授，挺神的。他专门研究坐列车时人的行为类型，包括站立的方向与坐姿，还有上下班时上车人的表情，是紧张还是放松，所有这些都成为他研究日本大众心理的重要环节。

　　比如，早上上班时，一般人都面对列车前进的方向站立，哪怕人挤人，谁也不会轻易扭转站立的方向，因为一整天的开始是“从众而生”的。这个跟欧美坐车的感觉不同，相对于日本人来说，欧美人比较随意，并非过多在意公众的走向。

　　不过，列车到了晚上，情况有所变化。即使是熟人，相互之间的对话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大部分日本人都看书或者发手机短信。据一位日本学者的调查，发现日本人容易掩盖自己觉得比较狼狈的一面，类似晚上喝酒喝多了以后，往往是单个回家，尽量避开同僚的眼界。

　　这其中也包括日本女人。她们晚上坐车发手机短信的另外一个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消费了一整天后的化妆面孔，因为这么展示给别人，不少日本女人觉得是失礼的。当然，这么说也是日本学者的一家之言。我在列车上看到最多的恰恰是日本女孩儿一个劲儿地化妆，而且都是非常投入的样子。日本是一个讲究仪式的国家，列车出发前，经常会看见驾驶员高呼口号，他们的声音洪亮，面对前方，目不转睛，视线一直跟随手指尖儿直指前方的信号灯。

　　这时再顺便看看坐车的日本人，就连发手机短信的人算到一起，所有人都让人有一种仪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