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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二十一)

  一个普通的盗窃案,引发离奇的故事:嫌疑人木月竟然是反扒英雄岳啸阳的女儿,而收养木月的哥哥木云目击了13年前的惊天大案。市委书记林正如为了平步青云,受制于杀人犯刘一飞,一步步陷入犯罪漩涡。检察官林可依徘徊在人情和法律之间,艰难选择……

  ■木月飞快地在哥哥反复描述过的柜台拐角的底部,揪下一坨泥巴样的东西,握得紧紧地跑出店,和在珠宝店不远处的哥哥汇合,交给木云。

  “哥哥,我想等别人喝完了水,要那两个水瓶。”躺在哥哥怀里的木月委屈地哭诉。

  哥哥点点头,像是发了狠:“月月,咱们以后再不捡垃圾了,不稀罕那水瓶。”

  几天后,哥哥突然买了里里外外一身新衣,把仅有的一双皮鞋擦得锃亮。木月看着换了新衣的哥哥,目瞪口呆——哥哥,多好看的哥哥啊!哥哥还买了一包长方形的糖,剥开来一片一片的,再剥一层纸就是乳白色的糖片,一股薄荷的清香。哥哥放一片木月嘴里,叮嘱道:“这是口香糖,可不能吞,嚼一会儿就吐掉。”哥哥小心地放好剩下的口香糖,挺着腰板出去了。

  晚上,哥哥回来了,很是疲惫,出门时整齐的衣服起了皱,像是被人拉扯过。不过哥哥很兴奋,不停地和木月说话,问木月最想要什么。木月说:“最想要爸爸妈妈。”哥哥的脸一下子沉得可怕。于是,木月以后再也不主动提起爸爸妈妈。哥哥沉默很久,抱起木月说:“月月,咱们去读书,有出息了去找妈妈。”木月惊喜地蹦起来:“月月可以读书了?”哥哥点点木月的小鼻头,认真点点头:“是的!”说完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木月路过珠宝店时,听到有人议论,珠宝店的一枚大钻戒被盗了。昨天下午,有个英俊的青年来看过钻戒,之后就找不到了。青年人被反复盘问和搜身,最后确认不在他身上。有人说,这个老板为富不仁,遭天谴呢,有人说,老板财大气粗,掉颗万把块钱的钻戒,折财免灾,还会赚更多呢。更有人说得玄乎,店老板得罪了道上的人,别人在给下马威呢。

  珠宝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样开门纳客。也许,一枚钻戒对他们来讲,真不过如木月家的一粒米吧。

  又过了十来天,哥哥给木月也买了漂亮的衣服和鞋子,还有一对粉红的蝴蝶结,一只小皮球。哥哥帮木月梳梳洗洗,把她拉到对面商店的橱窗前,巨大的幸福让木月小小的胸膛都快要爆炸了!那橱窗玻璃映出的小姑娘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那么美丽,那么光彩夺目。木月眨了眨眼睛,摸摸哥哥的手,哥哥的手汗津津的,是真的啊!哥哥看着木月,眼神里又爱怜又赞赏。

  木月按照哥哥的吩咐,抱着皮球到珠宝店门口玩耍。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个多月前被老板摔昏的脏小孩。木月装着不小心,让皮球跑进了店里,趁着进店捡皮球的当儿,木月飞快地在哥哥反复描述过的柜台拐角的底部,揪下一坨泥巴样的东西,握得紧紧地跑出店,和在珠宝店不远处的哥哥汇合。伸出手交给木云的瞬间,木月看明白了,那是一坨嚼过的口香糖。

  此后,木云带着木月离开了那座城市,在天仙市定居。木云摆了个小摊,雕刻一些小玩意出售。六七年里,两个人像仁里巷的旧砖块,无声无息,平平静静地生活。木月一直以为,会和哥哥这样安静地生活下去,不用再被人驱赶,不用再奔波流浪,她想着要好好地读书,让哥哥看到成绩单时就开心地笑,然后按哥哥说的“有出息了去找妈妈”。

  木月细声细气地讲述着这些,华贝贝早已是泪流满面,冯姐也一边做着询问笔录,一边悄悄擦拭着眼角。

  木月继续说着,“后来哥哥留下张纸条悄悄走了,我一下子觉得什么都没有了,特别特别孤单,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有时候看见同学给家里人打电话好羡慕,也许我有电话哥哥就会打给我了。那天带豆豆去玩时看到有个姐姐把手机放在石板上忘了拿,我叫她,她不回应,我就拿在手里了,结果被海警官要回去了。其实我好蠢的,我有了电话哥哥也不知道号码,怎么会打给我呢?”

  方明亮听到这里,眼神犀利射向海青,问的却是木月,“拿手机的事是什么时候?”

  “三个多月前。”木月羞愧地低下头,“我知道我错了。还有后来拿别人的钱包,都错了,我早就知道错了。”

  这短短的半年,木月经历了多少波折!先是哥哥失踪,然后是豆豆的出现,接下来陷入了盗窃案,现在是妈妈的出现,木月的生活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恍恍惚惚。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冯姐准备做询问笔录的最后一点,按照职业规范,她应该问“你说的属实吗?”冯姐甚至不忍心用这样冰冷的问话去应对木月。方明亮又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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