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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坛性别争议不会结束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21日04:46  深圳晚报

  

体坛性别争议不会结束
塞门亚在16日的比赛中。
体坛性别争议不会结束
塞门亚是贫穷家乡中孩子们的偶像。
体坛性别争议不会结束
塞门亚是继莎拉·芭特曼之后,全球关注的又一个南非女性。芭特曼人称“霍屯督的维纳斯”,1810年,她被运到欧洲展览。因为大得非同寻常的臀部,她20多岁时死于法国。直到1974年,她的遗骨和经过保存的外生殖器还在巴黎的人类博物馆展出。很多南非人觉得,外国白人审视着芭特曼、塞门亚这些黑人女性的身体,就好像她们不是人类的一员。

  世界杯之后,对于南非人来说,最重要的体育消息是塞门亚的捷报频传。这位曾因性别问题接受检查的女子中长跑运动员,在北京时间7月16日和19日在芬兰举行的两场800米比赛中,跑出了2分3秒41和2分2秒41的成绩。虽然离她的巅峰尚有距离,但重要的是,被国际田联允许以女子运动员的身份重新参赛后,塞门亚出现在了跑道上,出现在了公众的视线中。

  A

  她是整个南非的骄傲

  当南非人说“林波波”,意思就是“蛮荒之地”。林波波是这个国家最北的省份,位于南非与博茨瓦纳、津巴布韦和莫桑比克交界处。这里的人很少享受汽车、自来水,也没有什么发展机会。不过,设在当地的狭小砖房和泥粪房中的莫雷耶运动俱乐部还是让人充满了希望。

  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乡村”里培养出了卡斯特·塞门亚,她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莫雷耶。塞门亚生出于一个小村庄,用教练萨科的话说,是“天生的跑步选手”。在柏林举行的2009年世界锦标赛上,塞门亚以将近两秒半的优势夺取女子800米冠军,成绩是1分55秒45。她步幅很大,效率极高。其他选手在沉重地跋涉,而她却一直保持上身不动。她的胜利似乎得来全不费功夫。

  塞门亚因此成为整个南非的骄傲。但是,她的出人头地也引发了“性别门”之战。

  B

  有人怀疑她不是女性

  原因很简单:她不像一个女性。

  从塞门亚打破南非纪录那天起,人们就一直在议论她,怀疑她是否真的是个女孩。确实,塞门娅外表惊人的男性化。她上身就像护胸甲,下颌强壮,肋骨到臀部线条笔直。

  柏林世锦赛后,9月11日的澳大利亚小报《每日电讯》报道说,塞门亚的性别检测结果泄露了,她虽然是作为女孩长大,也有女性的外生殖器,但没有卵巢和子宫。报道说,塞门亚生来患有隐睾症,她体内的睾丸激素水平是普通女性的三倍,从而拥有超越对手的优势。

  全世界都开始怀疑的时候,她的祖国一直力挺塞门亚。

  因为在南非现代史上,体育扮演着重要角色。“体育在打破种族樊篱方面比政府更加有力,”曼德拉曾经说过,“体育可以改变世界。这是一种可以团结人心的力量。”同时,人口的分类和重新分类问题历史上也曾经折磨过这个国家,南非人——尤其是黑人——对于这个问题特别敏感。

  “性别门”爆发后,南非体育与娱乐活动部长斯托菲尔曾警告说:“如果国际田联将塞门亚从比赛中驱逐出去或取消她的金牌,我相信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政府最后也决定,不管国际田联最后如何裁决,塞门亚在南非可以继续参加女性比赛。

  C

  性别鉴定的背景

  直到1915年,医学界都是根据睾丸和卵巢判定一个人的性别。在《双性人和医学对性别的建构》一书中,艾丽斯·多姆哈·德莱格将1870至1915年这段时期称为“生殖腺时代”。

  此后医生、科学家和体育官员判定性别的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1968年前,国际奥委会靠查看女性运动员的私处来确认她们的性别。很多人抱怨说这让她们感到羞辱。从1968年墨西哥城奥运会开始,国际奥委会决定采用染色体检测法。但事实证明这种手段也有问题。

  在正常的人类进化中,如果受精卵拥有XY型染色体,Y染色体上决定性别的基因片段(SRY)就会“命令”受精卵上的生殖细胞发育成睾丸,而不是卵巢。睾丸会产生睾丸激素,释放第二轮发育信息,促成阴囊的形成,并让睾丸落入阴囊,接着生长出阴茎。但是这一过程有时会出错。有人可能生下来有一个卵巢,一个睾丸,而染色体却呈现为女性的XX型。一个长着阴茎、自认为是男性的人某天可能发现他还有子宫和卵巢。“这是不可避免的染色体变异,”美国布朗大学生物学教授福斯特·斯特令说:“有些人可能‘雌雄同体’生活了一辈子而不自知。”

  确实,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一个染色体是雄性的胚胎可能会因为5a-还原酶不足,“解读”睾丸激素的能力部分受阻,最后长成看上去是女性的婴儿。然后,到了青春期,此人的睾丸会释放出大量荷尔蒙,此时身体已经不再需要5a-还原酶作为“解读器”,小女孩会变得毛发浓密,更有肌肉感。她的声音会变得低沉,睾丸会下降到本以为是阴唇的地方,她的阴蒂会成长为类似阴茎的东西。这时她还是一个女孩吗?或者说她曾经是过女孩吗?

  如果一个染色体为雄性的胚胎患有男性激素失敏性综合征(AIS),细胞的睾丸激素感受器就会对睾丸激素发出的发育指令充耳不闻,从而让胚胎长出错误的女性外生殖器。这样的病人有XY染色体,有阴道,有未降到阴囊的睾丸,但其身体没有能力回应自身释放的睾丸激素。事实上,完全患有AIS的病人处理睾丸激素的能力比普通女性还要差。结果,她们会拥有“特别光滑的皮肤,臀部和胸部饱满,双腿修长”(德莱格《双性人》)。患有不完全AIS的人则会像塞门亚那样,她们的身体听到了睾丸激素发布的部分指令。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一定有体育上的先天优势。

  1991年,国际田联放弃了染色体检测法,认为它“不够可靠”;九年后,国际奥委会也弃用此法。

  D

  性别鉴定在赛场上的困惑

  从某种意义上说,国际田联官员是不幸的,因为他们面对着一个从未有人能够回答的问题:男人和女人的根本差异在哪里?

  2000年,福斯特·斯特令就双性人发生比例开展了一项空前研究,结论是1.7%的人在某些方面偏离标准的男性或女性定义。这样一来,双性现象变得比唐氏综合征或白化病还要普遍,虽然一般人很难理解。

  1990年代,活动家谢丽尔·蔡司发起一项运动,主张给双性人一个新的身份。蔡司成立了北美双性人协会,重点关注双性婴儿出生时就接受性别手术造成的悲惨后果,呼吁双性婴儿出生时可以将他们登记为“双性别”,但不要对其身体进行任何处理,等他们长大之后自己决定。

  现在,对于那些生来性征不明,又有了一个新的术语——“性发展紊乱”(DSD)。提倡这个医学定义的人希望可以借此帮助双性人改善对自身的认识。DSD说法的支持者不想创造出“第三性”,而是希望“性发展紊乱”能像其他疾病一样得到合理对待:医生可以对病人情况进行监控,但不得擅自为其动手术,除非病人有危险或者自己提出要求。

  如果性别不能精确地界定,那么该用什么方式来组织他们进行体育比赛呢?

  再说,所谓的“公平赛场”是不存在的。总有一些人因为自身特点,甚至是畸形,在某些运动中享有特别的优势。比如NBA有好几个球员患有因生长激素分泌过盛而致的肢端肥大症。夺得14枚金牌的迈克尔·菲尔普斯手臂长度惊人,据说患有马凡综合征。与之相比,塞门亚所谓的睾丸激素水平过高有什么特别呢?

  仅仅为了公平就取消按性别分组的做法可能更加危险。如果我们承认,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到底有何区别,可能就会怀疑我们组织整个世界的方式是否有问题。谁和谁可以共用卫生间?谁和谁可以结婚?我们依靠性别来理解社会和自己,不想看到性别化为乌有。

  所以,虽然国际田联在2010年6月裁定塞门亚具备女子参赛资格,停止了对她长达11个月的禁赛。但是赛场上,关于性别的困惑和争议不会就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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