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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海农民工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22日00:44  南方周末

  一直以来,主流视野中数以亿计的农民工,大多是指忙碌在生产线、建筑工地、城市街道,以及市民家庭里的进城务工人员。事实上,分布在中国沿海海滩上的农民工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凌晨,退潮后的滩涂上,来自四川宜宾的几位妇女正在淤泥中摸捞海瓜子。从早上3点钟起床,她们要一直这样劳作到中午11时左右才上岸。她们大多不会游泳,曾有人被潮水卷去。

  自上世纪90年代初,与宁波杭州湾湿地相连的广阔的滩涂海域中,有零星的外省农民陆续流动到这里加入到了摸“海瓜子”、抓“退潮鱼”等靠赶海而生存的行列。如今,沿线四十多公里的滩涂上已经集聚了来自四川、江西、云南、河南、安徽等地上万人的赶海队伍。他们散落在附近的村落中,伴随着每天的潮起潮落起早贪黑、辛勤劳作……

  12年前,黄显清和妻子把不足十岁的儿子放在了老家,来到了慈溪市新浦镇腰塘村,加入到了靠赶海挣钱的队伍。12年来,两口子先是和别人合租着住,现在是在当地村民的楼房下租住了用红砖头搭建的一间平房。他说,这房子每月的租金是80块钱,因为里面配备了一台9英寸的老式黑白电视机,所以,每月一共交给房东85元。

  黄显清的妻子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法再回到四川老家的生活了,再说,那么多的酒店和餐桌也离不开赶海的人。”这就是说,黄显清们事实上已经成了这片海涂生态的一部分,这块滩涂就是他们耕种的农田。

  中午时分,来自安徽阜阳地区第一次赶海的韩俊平和妻子刘桂英,在大堤上经过收海货的小商贩过秤之后,按每斤8元的价格,给了他俩15元钱。他俩是凌晨4点起床,由韩俊平骑着自行车驮着妻子走了3个多小时才到海边的。韩俊平说:“我们是听了别人的介绍才来的,第一次下海没有经验,不知道啥样的淤泥中才有海瓜子,啥样的海瓜子能卖好价钱,所以,俩人捡的合在一块还不到两斤。”他还说,“我们出门时没有带水,6个钟头下来,我老婆渴得都快晕了。”

  晚上,来自四川省富顺县的唐敬明和妻子按照惯例,由妻子烧了两个带有海货的荤菜,并叫了弟弟及邻居的一位单身小伙子喝了起来。他妻子说,早上为赶海起得太早没法吃舒服,中午还在滩涂上只能啃几口干粮,只有晚上回来,才能烧个菜喝点酒。谈到赶海的艰辛和危险,唐敬明说,一年之中赶海的季节大约4个月,其余时间就在当地找一点别的活干。我们春节多数不回老家,一年最多的也就挣一万多块,回一趟老家辛苦不说,钱就存不下来了。他还介绍,在慈溪的四川籍赶海人有近千人,多数以夫妇为主,主要以捞海瓜子卖给饭店或小贩为生。虽然长年与海打交道,但很多人却连游泳都不会。去年9月份他们老乡就因在滩涂上走得远了,潮水袭来时,四位女人只回来了两位……

  

耕海农民工

  来自云南昭通县20岁的马子瑞用竹筐在淤泥中筛选“海瓜子”。他自16岁跟着爸爸来到这片海涂湿地,成为赶海人之后,还没有回过老家。 (于文国/图)

  

耕海农民工

  天还未亮,滩涂上就出现捞“海瓜子”的人们,满身淤泥,如同插秧。 (于文国/图)

  

耕海农民工

  中午,等待在海堤上的商贩们,按质用现金收购海货。 (于文国/图)

  

耕海农民工

  吃过晚饭,黄显清的妻子在屋外对着镜子熟练地为自己剪起了头发。她说,12年来她的头发都是这样剪的。 (于文国/图)

  

耕海农民工

  来自四川的唐敬明一家烧了两个带有海货的荤菜,现在是靠海吃海了。 (于文国/图)

  

耕海农民工

  唐敬明拿出了碘酒,为赶海划伤的手消毒。长期外地生活的赶海人都有一套自救的措施,小伤一般不进医疗所。 (于文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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