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军统帅”马英九都要跟军官们攀交情，小兵伺候长官就更理所当然了

　　本报驻台北特约撰稿人/王豪

　　比起刁难新兵的长官，老兵偶尔让新兵吃点亏都不算什么。台军中有个专有名词叫“上铁板”，意为刷洗厨房。领教过“上铁板”的人基本上对军中饭菜就没有什么食欲了。

　　苦练“听声辨人”绝技

　　下部队后，首先要学习的事情是接电话。“某某单位长官您好！”“请问长官高阶贵姓？”“我是二兵某某某，请问长官有何指示？”这些都是所谓的接电话专业术语。别小看这些繁文缛节般的遣词用句，军中可是很重视这一套的。曾经有一个老兵接起电话，对方说要找某某长官，他没有用上述标准用语，竟然问道：“你是谁？”据说自此之后就没有人再看见过那个老兵了，有人说他被下放到基层部队，有人则说他被丢到外岛，还有人说他被送去海军陆战队单位关禁闭直到退伍……另外，电话必须在响一声之后迅速接起，不得让它响到第二声以上。

　　与此同时，“听声辨人”也是一门极需钻研的功夫。很多长官打电话来只丢下一句：“叫你们长官回电。”或是只说一句：“过来找我！”随即挂断电话，如果小兵们无法从声音辨别是何人来电，就准备接受长官炮火般的口水的“洗礼”。

　　此外，接到直属长官的电话更要特别留意。我刚到单位时，接到直属长官的电话，他只说了一句：“帮我订两碗勺勺客！”就挂断了。好在有老兵在一旁解释，原来“勺勺客”是一家长官爱吃的新疆风味面馆。好心的老兵随即要我把这家面馆的电话也记下，以后只要长官说要吃“勺勺客”，就打电话订购。

　　有时候电话也是我们掌握长官行踪的最佳工具。如果长官在其他单位开会结束即将班师回朝，这时驾驶兵就会打电话回来说：“母鸡呼叫小鸡，老鹰要回去了！”这算是接电话中唯一有趣的事了。

　　刷洗油锅累得半死

　　新兵的另一门必修课是“上铁板”。那是一个星期三的晚上，在餐厅吃过晚餐后，老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弟兄，今天你要上铁板，吃完饭留在餐厅。”当下实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直到他要我去储藏室领取刷子、扫把，我才知道是要刷洗厨房。

　　刷洗厨房跟铁板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我们要负责刷洗的，是三个炒菜和榨油的铁锅以及放置铁锅的不锈钢大砧板。在军队里面伙食一顿就要做够近百人吃的饭，翻炒所用的铁铲其实和田里挖土的铁铲差不多大。可想而知炒锅有多大！

　　我们刷洗铁锅用的不是洗洁剂，而是将洗衣粉倒入装满水的巨型垃圾桶里，由一个人不停的搅拌直到起泡沫为止，再将里面的洗衣粉水舀出来使用。当天我的任务是刷洗用来榨油的铁锅，黑黝黝的铁锅壁上沾着焦黄的残骸。当我听老兵说这铁锅本来不是黑色的，所以要我刷出它本来颜色的时候，我简直要当场昏厥过去！但是当兵就是学一个“服从”，于是我二话不说，拾起铁刷就埋头硬干。也不知道刷黑了几桶洗衣粉水，刷秃了几支铁刷，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想直接往铁锅里钻的时候，老兵终于大发慈悲，要我收拾东西回去休息，态度较之前有了180度的转变。后来我才知道，老兵到处跟人说，我刷过的那只锅是他有史以来看过的最干净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