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肠子

　　喜欢上吃鸭肠，纯属偶然。

　　某周末晚，我们三四人，去湘乡城玩耍。喝茶聊天后，到一粥店吃宵夜。

　　点了松花皮蛋、醋浸花生米、黑木耳、猪蹄子等凉菜，以及各种稀粥。店伙计再问：要鸭肠子不？我答曰：来点尝尝。

　　切成一段一段蚯蚓般粗细的鸭肠，用水煮过用佐料腌过卤过用盐浸过，然后晾晒干，成了赭红色。塞进口中，松松脆脆的。既有辣辣的感觉，又有丝丝的甜味。五元一小碟，被众人你一筷我一筷地飞快夹完。我意犹未尽：“再来两碟！”

　　一会，两碟鸭肠端上桌面。离桌时，我的胃被鸭肠和稀粥填得满满的。

　　第二天，我返回此店，带走五份鸭肠。

　　回湘潭后，我每在外吃饭，总问有鸭肠否？可没谁把这可口的小佳肴制作出来，供顾客享用。

　　某晚，在一小店喝啤酒。服务员告诉我：不远处的吃食担上有鸭肠子。我精神一振：拜托你去买来！

　　买来的鸭肠子黑乎乎、湿漉漉的。仅用少许盐水煮熟后，没再加工晾晒。且刀工粗糙，长短不一，味道涩涩的。不过，聊胜于无。

　　我去湘乡，必到那个粥店吃鸭肠子。

　　江西煲汤

　　煲汤，大约为江西人所钟爱吧。

　　三四年前，我住的楼下有老表开的汤馆：二十来平米的小门面，拦腰隔断。进门右手边，一小煤炉，小炒菜肴、下粉煮面；左手边，一硕大的圆形藕煤灶，上安铁锅，锅里盛了水，数层篾制蒸笼堆砌锅上。蒸笼里，有小钵子米，有数个肚凸的陶罐，分别盛着猪脚黄豆、排骨莲藕、海带排骨、玉米排骨、鸡肉桂圆、天麻乳鸽等。把小钵子和陶罐兑满水，盖上蒸笼。一会儿，锅里的水就突突作响起来。

　　四十岁左右的老板及老板娘，携带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儿。纸板隔断的后面分两层：下面洗漱，上面睡觉。三口之家，昼夜不拉卷闸门营业。通常两人忙绿，一人休息。紧张时，上铺那人，一骨碌就溜下来帮忙。

　　我喜猪脚黄豆煲汤。三五小坨的猪脚，除骨头外，肉被炖烂，黄豆柔软。油星飘在汤上，咸淡适宜，十分爽口。我每早点一罐，再来碗面，便是一顿美餐。晚上，下楼又喝一份，解渴顶饱。偶尔，此汤卖完了，老板问其他汤行否？我摇头。

　　不久，老板将店子顶替走了人。我每路过此店时，心头总会涌上淡淡的惆怅。

　　前年，在南昌参观“滕王阁”，景点外有汤馆。我要了猪脚炖黄豆，想找回久违的感觉。孰料，猪脚太多，汤油腻腻的。我换了茶树菌炖排骨，稍清淡点。

　　看来，曾经的美好，是难再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