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晚报记者 张演钦

　　曹操究竟容貌如何？可通过头骨复原吗？这真的是曹操墓吗？自从发现曹操墓消息公布后，质疑声不断。

　　对此，前天广州进行“聚焦曹操高陵”的学术报告中，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王巍一一作了回应，认为：曹操容貌“不可能”通过头骨复原，但强调这“完全是个人观点。”

　　王巍说，国家规定，现阶段不允许挖皇帝陵。为什么这个曹操墓却被挖掘了呢？因为是多次盗掘，我们的挖掘属于抢救性挖掘。

　　这里有两座墓葬，一号墓二号墓，东西并列，结构相似，但规模差别很大，都成甲字形，坐西朝东，大者墓道长40米，规模很大，是东汉时期规格最高的墓葬———皇帝陵除外，但没挖掘过皇帝陵，所以也不知道东汉的皇帝陵有多大。

　　王巍介绍，该墓破坏非常严重，残存了少部分遗物，但材料还是很丰富，有250件左右，基本都是残片。争议最多的是59块刻铭石牌，一类是圭形，长10.8厘米，宽3.1厘米；第二类是小一点的，长8厘米，数量很多，主要记录了随葬品的名称和数量。石牌主要是后室出土，一件是从盗墓贼手里取得。还发现了人骨，先后邀请了多批专家，初步推测，墓主人是曹操。

　　“墓葬的年代是最关键的。”王巍说，有人质疑：历史上称“魏武王”的有好几个，为什么这个就是曹操？判断西高穴墓（即所说的曹操墓）的年代，因为没有出土墓志、名章，那就看其他，首先是结构形制，这个是多墓室的大墓，大型墓砖和洛阳邙山发现的东汉墓砖相同，故专家认定为东汉晚期大墓。结合陶器、五铢钱、画像石等，锁定了年代。

　　西高穴规模宏大，结构复杂，埋葬较深，墓道长近40米。地面情况符合终制“因高为基，不封不树”的要求。也符合文献资料记载的高陵的位置。1998年出土的鲁潜墓志就是旁证。称谓也相符，曹操的称谓，有魏公、魏王，死时谥号武王，儿子称帝后追封武皇帝，故“魏武王”是220年2月（曹操死时）至10月的称谓。还出土了人骨。人骨的出现排除了疑冢的可能性。出土物和遗令要求的薄葬相符，“敛以时服”。直接证据是刻铭石牌，有遣册的性质，少量从盗墓贼手里收缴而来，相当部分则是挖掘出土的。结论：此墓葬是魏武帝曹操的高陵。

　　既然说发现的是曹操头骨，那可以像一些考古发现一样，通过相关技术，复原曹操的面相吗？王巍说，本来人骨是可以复原面相的，但这个头骨缺了下颚骨，因此不存在这个可能性了。

　　回应质疑：

　　从农民手中收缴的石牌可信吗？

　　王巍说，考古发掘和发掘前收缴来的东西应该严格区分，墓中出土的东西，是经过科学发掘的，没有脱离原位，所以是最直接的证据。盗墓贼收缴来的石牌，只有一件。有人说，石牌上的字写得这么差，盗墓贼是可以写的。但我们请人看了，字体就是当时的字体。石牌的字体都是一样的。一块石牌上写着“木墨行清”，什么意思？后来才有懂得的人说，行清，就是当时的便携厕所。除了对文献很熟悉很有研究的人之外，盗墓贼知道这个吗？有的漆木器如碗等腐朽后没有被动过，下面压着石牌，而这石牌和其他石牌一样，因此是可信的，不是盗墓贼能够伪造的。

　　卞夫人死时70岁，为何墓中一女性只有50岁？

　　王巍坦诚“这个还不好解释”。1月份挖掘另一座墓葬时，当时就想会不会有卞夫人？但没有人骨出现。所以这还是存疑。年龄上肯定不是卞夫人，但曹操可能以其他女人陪葬。

　　能否找到曹操后人做DNA鉴定以确定曹操墓？

　　对此，王巍认为“不可能”。他说，古人DNA的提取很难，最重要的是不能受到现代人的污染，而这个墓葬多次被盗掘，更重要的是，发掘后经过了水洗，会有后人的污染。还有，如何找出曹操的后人？有机构发布说可以做，到处找姓曹的后人。“有人以此炒作。学术界的一些情况让我们很遗憾。”

　　为什么曹操墓会有陶猪圈？

　　王巍认为，汉代墓葬明器包括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庄园、碉楼、磨坊、猪圈，十分常见，不足为奇。河南永城梁孝王陵，还出土了随葬的石质马桶。